陶哨

沛泽正想办法时,只见如风从怀里掏出一个陶哨,个头很小但是声音却又响又脆,能传出很远。

沛泽见她有陶哨,很是无语:“你有这个你不早点拿出来,非得咱俩这么干嚎大半天啊。”如风很是不好意思:“这是哥哥前段时候过生辰时送我的,我一直带身上,没吹过就没注意。刚刚也是急忘了,这下嗓子不行了才想着这个东西。”有个这个陶哨,他们又能轻松点。走一段路后使劲吹一会儿,没有反应后再走……

但是这七华山委实也不小,由于靠近上京,周遭的农户进城就能赚到钱,就少有人到这山里来。人迹罕至,所以药材就挺多,这也是为什么誉阳他们选择来此采药。

一直到了子时,如风与沛泽都走不动了,都未得到他们的信息,心里愈发绝望了。若真的就那么巧,那可如何是好,其中还有个北越大王子,怕是北越那边也是不好交代啊!

好在长生在后面带的援兵也追上来了,沛泽和如风心里也安定许多些。

……

另一边,山洞里。

伊苏岱将背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也有人落过脚的痕迹,山洞并不大,只能容下四五个人的样子。所以此刻只有他两人,也能勉强容身。只是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身上也没个引火的,就算有刚下过雨也没处寻干柴不。时间过去得越久,两人身上就越冷。

誉阳还好,平日里身体就很少出问题,脚上的扭伤他稍微处理一下后虽然还是肿了,除了影响行动就没多少痛苦了。但是这伊苏岱就不行了,虽然是北方人,看起来也是身强力壮的,但是这些湿衣服帖到身上,加上洞口有风灌进来,没一会他就感觉不对了,直喊头晕。

誉阳伸手一摸,嗬,这就起热了。伊苏岱还不以为然:“常有的事,我虽在北方长大,但是我小时候身子就不是很好,这发热也都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些年有意通过药物保养,才少了许多。”

可是此刻没有能够让他暖和的,衣服也是湿的,一时间誉阳也不知如何是好。伊苏岱自己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粒羚角丸硬咽下。然后找了个地儿躺下,可是头部怎么搁都不舒服,誉阳见他这样,就自己也坐下,让他的头搁自己腿上。

伊苏岱躺舒服了就想睡觉,迷迷糊糊间,突然笑了起来:“曾兄,你看此情此景,咱俩要是谁换一下,是不是患难定情的好时机?”誉阳捂住他的嘴,“闭嘴吧,你睡觉,天亮了就好了。”

他眯上眼睛,睡不着,可是眼睛也睁不开。两人就这么依着,誉阳差点就进去睡梦时,被伊苏岱的声音惊起,:“曾兄,你听,有什么声音?”

“你怕是烧得脑袋糊涂了吧?睡觉!”忍不住拍他一下。可是仔细一听那个声音真的存在,他精神就好了点,翻坐起来,“你听,真的是有的。”

见他这么认真,誉阳也认真听起来,越听眉越皱。起身去洞口门口,确定了那个声音后,自己也从怀里掏出来个和如风一样的小陶哨,向着

伊苏岱也来到门口,问他:“是有人来找我们吗?”誉阳点头,继续吹哨,山下的哨声停了会儿,就开始连续吹了几声回应。伊苏岱听到了,连忙大声喊:“嘿……我们在这……”

山下的如风他们听到回声,就知道是誉阳他们找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后就跟着声音走。近了还能听到有人在喊话,等他们爬到了山洞外,因为洞里黑黑的,看不清楚里面情况。如风向里面问:“哥哥,是你吗?”

誉阳脚不方便,只大声应答:“是我,是我们在里面。”

伊苏岱听着外面的声音很是耳熟,可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等到如风他们提着油灯进来时,原来黑暗的洞里瞬间变亮了。那一刻,伊苏岱看到那率先提灯进来的女郎瞬间眼睛都亮了,正要说些什么,就被长生和沛泽给围住了。

女郎看到靠近门口的誉阳,眼泪就跟着出来了,上前抱住他:“哥哥你们怎么出门不带人啊,我以为你们被那滑坡给埋了,吓死我了!呜呜呜……我走了这么久都不敢停,可是一直都找不到你……”

誉阳也将扑过来的女郎抱住,脚不方便就顺势靠在石壁上支撑着,连忙安慰她:“没事没事。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誉阳见长生哥沛泽他们都去看伊苏岱了,也没人看他这里,感觉怀里的如风真的被吓得后怕到发抖,低头悄悄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悄悄与她说:“别怕,我还好好的呢,以后不会了。”

这招果然有用,惊得如风都忘记害怕了,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了长生他们没看到才放心,也垫脚轻轻亲上了誉阳,还似娇似嗔地怪他“你烦死了!”刚刚的那些害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人在黑暗中的小东西并未被沛泽长生他们发觉,他们正围着伊苏岱询问情况呢。可是伊苏岱是面向洞口的,尽管洞内灯光不明,刚刚两人的一举一动被他尽收眼底,原本发亮的眼睛也黯淡了下去,应答长生她们几句后就借着说还在发热就闭上眼睛休息。于是沛泽就出去放了一枚信号弹告知山下的已经找到人了,又与找的那些一同上来帮忙的附近地农户商讨眼下怎样下山的办法。

长生见伊苏岱没事后才来问誉阳是否有问题。誉阳还抱着如风,看向他:“我没事,就是脚踝扭了,还多亏伊苏王子背我一程来了这。”听说哥哥脚扭了,如风连忙起身,蹲下去掀他的裤脚:“你脚扭了你不说?怎么样,给我看看。”

誉阳看着长生还靠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将如风拉起来,“没事了,我自己看了的,就是筋伤了点,回去躺几天就好了。”如此,如风才作罢,感觉自己在长生面前看哥哥的脚确实有些不妥,为了缓解尴尬就借着油灯打量这洞里。这时她才注意到躺在里面点的伊苏岱,不自觉一声“咦?”引起来誉阳的询问:“怎么了?”

如风见那人在睡觉,就没继续说,悄悄问哥哥:“没什么?他是谁?”

“你没见过?”誉阳像是想起来什么,“哦,是没见过,她来的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回来过。他就是北越大王子伊苏岱。”

“他就是北越大王子?!”如风真的感慨这世界真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