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赵芙双在石屋内重伤,上一次自称黄垄的男子送来十株紫丹参。
看赵芙双看他,男子有些不自在道:“石屋内危险,姑娘还是保重身子要紧。”
见此,众人笑起来,郑佳宁:“小哥,你这拜神没找对庙门啊,你也不打听打听赵芙双她的神株是什么?”
男子一顿,“难不成,赵姑娘的神株还能是紫丹参?”
郑佳宁:“把难不成去了。”
赵芙双:“好意我心领了,东西就不收了。”
男子把紫丹参拿回去:“姑娘的神株既然是紫丹参,想来是看不上我这紫丹参的年份,自然不敢献丑。”
赵芙双挑眉一笑,“倒不是看不上,只是你留着的作用可能更大?”
男子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谢姑娘关心,我一定会安全的通过试炼的。”
赵芙双:“......”他是不理解错什么了?
郑佳宁:“完了,你惹下感情债了。”
赵芙双,“滚。”
月莱公主郑重送来一瓶丹药,“恕月莱眼拙,上一次实是没认出姑娘来,此番听小侯爷提起,月莱才得知姑娘身份,相逢便是缘,这是月莱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赵芙双懂:“好意心领了,东西就不收了,公主财力雄厚,丹药可能不缺,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再多的丹药也不嫌多,我一个治愈系的丹药怎么也比你们多,各自留着吧。”
月莱公主笑着收起丹药,“赵姑娘真是人美话甜。”
赵芙双:“月莱公主好眼光。”
众人:“......”
真是说者心不虚,听者脸不红!
自此,这场赵芙双顶着满格耐心的互捧结束,赵芙双表示再多来一句都受不了。
赵芙双伤一好,众人自然是要入奖励池的。
修整一日,来开传送阵的人是易篁。
一看到易篁,众人忙行礼,不过也难免诧异。
这种事情,一个山主一再亲力亲为,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纵然照顾晚辈也没有照顾如此周到的道理。
众人再多疑问,也都先后走进传送阵。
赵芙双磨蹭在最后。
易篁向她走近一步,坦坦荡荡的开口:“凡事不要强出头。”
“我知道。”赵芙双挑眉:“你这么殷勤,不怕他们知道后毁你清誉吗?”
易篁不在意道:“为何要怕?”
她是他的妻,他不在这里便罢,他在这里一日,便都会亲自来送。
她也没有见不得人,倘若她愿意,他可以昭告天下。
赵芙双哼笑一声:“行吧,等我回来。”
又顺手递给易篁一个空间袋:“里面是蟒蛇肉,给老黑那狗东西。”
易篁接过,揉一把她的发,温声道:“进去吧。”
赵芙双站上传送阵后才后知后觉,这石屋还有别人!
她抬眸看去,一晃而过远处月莱公主震惊的双眸。
莫名的,赵芙双心生惶恐。
送走赵芙双,易篁一个转身已然消失在一楼。
徒留一脸震惊的月莱公主和一脸羡慕的女同伴。
女同伴低声问:“这赵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得山主如此照拂?山主摸她的头好自然啊,他们看上去并不像普通关系。”
月莱公主回神看向自己的同伴,良久,用不低不高的声音回道:“她是三皇子曾经的未婚妻,她还有一个身份,她的父亲是云鼎派的白师祖,她的母亲是赵师祖,他们于三百多年前双双飞升。”
女同伴张口结舌道:“啊,她这么厉害的吗?”
半天,女子又道:“那,那她不是叫山主一声师伯吗?可我看她和山主的关系并不......”
女子话音未落,只觉空间扭曲一瞬,下一瞬一道浑身散发着寒霜的白影凭空出现。
女子定睛一看,正是消失的山主。
只是,此刻的山主再没了方才的温柔,浑身上下皆透着寒霜。
同伴和月莱公主忙手忙脚乱的跪地行礼。
易篁黑漆漆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月莱公主:“把你方才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月莱公主慌乱的不知所云:“弟子,弟子再不敢背后道人是非,还请山主饶命!”
易篁抿唇,“把你方才说得话再说一次!”
月莱公主结结巴巴道:“云,云台福地白家大小姐赵,赵芙双曾经是三皇子的未婚妻,这在君吾大陆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弟子绝无半句虚言。”
易篁脚底发软!
前一刻送别赵芙双时,心口还是一片温热,可这一瞬,这样一个事实,让他的心从里寒到外!
赵芙双!
竟然是白师弟遗留在凡间的那个女儿!
而他娶了自己师弟的女儿,甚至,一度差点酿出大错!
易篁深深合一下眼眸。
他怎么都没想到,赵芙双她竟敢撒下如此大谎,做出如此有违伦常之事!
也是他始终以为白师弟的女儿早在百年前便已夭折,再者,他从不知道白师弟的女儿会随赵师妹姓!
重新回到竹屋二楼,静坐良久,他才能把整件事情归拢在一处!
原来,除了没告诉他她的身份,她什么都说了!
一颗弥咒丹只为换取重回蜉蝣山的机会!
得知无法重回蜉蝣山,她放任自己被空间裂缝绞杀。
成亲的时候,她遥指南方,说家住南方!
她说她原本是有修为的!
她说她天赋很好!
她说蜉蝣山吃修为!
她说她在外界不能修行!
她说她爹娘的许多门人死于魔族之手,她不会与魔族为舞。
她说她爹娘不要她了!
她说他们都欺负她!
她说她爹娘要是知道她如此玷污他,一定打死她!
难怪,赵芙双一出事,郭子执必定会找他来解决。
也难怪,郭子执和
只怕,他们都以为他待赵芙双好是身为师伯理所应当之事!
一时,易篁的思绪纷乱至极,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他无半分头绪!
进,只怕再进不得!
如此身份,往后该如何以夫妻身份共处?
再者,师弟师妹飞升上界,他无一声知会,无媒无聘的娶了他们的女儿,该如何交代?!
退,该如何退?
她一个小姑娘,宁愿被他骗也不想和他散,以她的性子,已是最大的退让。
如今他这一退,她的委屈和心伤再不会与他诉,余生,他不是她的夫君,也绝不会是她的师伯,两人只怕再无心平气和之日。
这时,老黑匆匆跑进来,“玉昆和屠极老祖开战了。”
易篁一顿,“起因是玉昆处理了红莹?”
老黑:“还不曾,屠极老祖百般阻挠。”
易篁看一眼二楼,生生压下纷乱的思绪。
离开或许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先冷却着,两人的情绪都冷却下来再提,或许比如今说明更合适。
“走吧。”易篁带着老黑转眼消失在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