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排斥了这么久,今天她第一次想知道她和这蜉蝣山到底有什么关系!
过往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如此痛不欲生?
是否,继续探索这石屋,她会得到更多的答案?
赵芙双胡思乱想着,那边郑佳宁的声音滔滔不绝:“当时,无双几次作死,非要等结界越缩越小才肯点燃飞絮,导致我们几人的铠甲不同程度的损伤,也就是我打不过她,不然早奋起反抗了,后来我们便一直被困在树上重复点燃飞絮,一等就是三个月。”
云序川突然开口,“在她几次延迟点燃飞絮的时候结界可有变化?”
“有啊,说来也奇怪,每次在我们故意不点燃飞絮的时候,那结界竟然越缩越小,且缩小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有点燃飞絮后结界才会稳固。”
“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我们点燃飞絮后,那结界竟然还在越缩越小,大家伙儿乱作一团,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结界彻底消失的时候,我们的法力回来了。”
“无双在这时候竟然提了灵则剑带着熊大郎冲了下去。”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火树和巨蟒似乎打了起来,无双带着熊大郎飞下去,熊大郎替无双做肉盾,无双趁机把灵则剑扔了进去!”
“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反正,总之可能就是命好吧,我们阴差阳错的斩杀了巨蟒。”
“本以为斩杀巨蟒后这事儿就算完了,哪里知道我们会找不到出去的传送阵,又被困了三个月。”
“......”
郑佳宁口若悬河的说着,那边云序川五人队伍竟然都围着他听他讲。
郑佳宁的声音又断断续续的传入赵芙双的耳里,“......谁他妈的能想到给大树挠痒痒了,也就无双这女人不走正道能想出来。”
郑佳宁又声情并茂的拍了一段儿云序川的马屁,“不过呢,我就说,这次如果没有灵则剑,我们几个都得死,所以啊,这救命之恩还要算在三皇子身上。”
这时,赵芙双听到云序川沉声开口:“如果你所说都没错,那么你们就不是误打误撞的出来的,而是凭实力活着走出来。”
云序川同队的红衣女子问:“此话从何说?”
云序川看向赵芙双,正好对上赵芙双漫不经心的一眼,云序川移开视线,声音却沉了下来,“生死局上没有那么多运气可讲,从判断树干的位置,到齐心协力的安全落在树干上,这本身就是一种智慧,后火烧飞絮是对局势的掌控和取舍。”
“你说她几次作死,非要等结界缩小再点燃飞絮,实则大错特错,她没有在玩,她只是在测试结界的作用和结界背后的操控者的目的。”
“她三次改变点燃飞絮的时间,结界背后的操控者也已经明确的给出了答案。”
“那就是告诉你们,它之强大,可以护你们周全,也可以杀你们于无形,而它要的不过是你们助它一臂之力,点燃飞絮助它重伤巨蟒。”
“所以,她才会让你们等,实则,等的就是这三个月火烧巨蟒以降低巨蟒的生命力。”
“三个月的这一天结界消失,你们恢复法力,巨蟒和火树开战,一切都印证了她的猜测,结界背后的操控者火树在要求你们助它一臂之力斩杀缠困它多年的巨蟒。”
“巨蟒何其强大,本不是你们能接触的存在,本不该插手,但是这也是你们唯一的生路,如果火树战败,你们也必死无疑,所以,她才会带着熊大郎拼了这最后一程。”
听着云序川的这些分析,众人都沉默了,赵芙双也淡淡看向云序川。
这人声名在外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只听郑佳宁这只言片语便猜了全局,竟然无一错处。
云序川看一眼靠着窗户不修边幅独坐的女人。
她和传闻中的确实不一样。
如今听郑佳宁说来,他能想到前因后果,可是身处那样绝处,就不是谁都能冷静得下来的,而她竟然还能想到这些牵连,并且勇敢拔剑,向死而生!
至少,他知道,就算是自己一行人遇上此局,能活下来的几率不足三层。
试问,最后的那一刻,他自己是否敢拔剑而上?
或许敢,但不见得有她从容。
大伙儿说完154号石屋,又说起了云序川等人所遇到的石屋状况。
转眼天黑。
这时,郑佳宁远远的喊她:“无双,过来吃饭。”
赵芙双回神,这才发现那边又加了一张桌子,就连阿宝和熊大郎谢知遇也坐过去了。
经过生死,放松一下倒也应该。
赵芙双本来就没想和云序川打好关系,最好是见面连彼此正眼都不看的那种,但是此刻她的心情太糟糕,她想喝酒了。
赵芙双走过去,落座的时候,云序川位高权重无人敢与他同坐,他的那一边倒是最空。
郑佳宁贱兮兮的拿了一个凳子放在云序川的旁边给赵芙双坐。
云序川不赞同的看过去一眼,郑佳宁立刻重新把凳子放在了阿宝的身边。
赵芙双全当没看见云序川的嫌弃,在阿宝身边落座。
她右手边是阿宝,左手边谢知遇。
赵芙双一落座,原本有说有笑的大伙儿似乎突然就没了话,气氛不尴不尬中,郑佳宁说:“来来,无双,好东西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
赵芙双看了看,大家似乎都有拿食物出来,她也顺手拿了一些凡间的大鱼大肉出来。
都也是修行之人,讲究个断口腹之欲,吃的也都是可以强身健体,明目轻身的灵食,像赵芙双这种钟爱凡间食物的并不多。
至少此刻云序川队里的人盯着这一桌食物都神色各异。
云序川淡淡凝眉,闪过不悦。
赵芙双懒得管别人怎么想,她想起一人:“凝霜呢?怎么回来没见她?”
阿宝道:“刚才叫过了,楼上无人应。”
“哦。”大家看着她神情各异,不喜她的不在少数,赵芙双懒得再插话。
挽了挽衣袖,露出洁白如玉的皓腕,独自拿了酒壶自斟自饮。
老黑见此,扑棱一下道:“你最好拦着他别让她喝酒。”
易篁神识扫一眼她也不是孩子了,做什么事情带来何种后果,当该自己去承担。”
老黑,“......不,她此刻心情明显极不好,多数会烂醉,这后果就该是你承担了!”
他也不是没见过她醉酒的样子。
易篁不以为然,继续用神识观察着上方星宿图。
玉昆在一边看得眼馋:“我下去和她喝一壶你介意吗?”
易篁没应声,玉昆作罢。
算了算了,易篁怎么想的他是摸不清,怎么算都也是人家的夫人,他还是少掺和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