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沈佳音再次来到蓝色海湾时,已经凌晨3点了。
门外的霓虹灯不再闪烁,里面也没了音乐声,只有几个服务生在门口坐着抽烟聊天。
我下车过去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店内空空荡荡的,客人好像全都走了。
我不了解夜店散场是在几点,也不需要了解,只管以客人的身份往里面走就对了。
可刚要进门,那几个服务生就抬手把我拦了下来,懒洋洋地说:“下班了,别进了,我们马上关门了。”
“楼上包厢里的人也走了吗?”我朝楼上指着问道。
“也都走了,没人了,我们也要下班了,你们回去吧。”说话的服务生态度很是敷衍,说完了还把烟头随意地弹了出去,刚好落在我脚边。
这人的态度让我很不爽,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所有客人都出来了吗?我有个朋友可能来了这边,但一直没出来。”
“没有,全都走了。”服务生很肯定地说。
“你每个房间都检查了吗?也许他在楼上包厢里睡着了,我上去看一眼。”
说完,我便试图绕过他往大厅里面走。
可是一个服务生突然走过来,用力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两眼充血,双眉之间隐隐发黑,似乎有一股无名火正在发泄出来。
另外几个服务生这时也都站了起来,同样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我,看这架势如果我硬要往里面走,他们就会和我打一架。
“常乐,算了,还记得那一卦吗?”沈佳音拉着我的胳膊劝道。
我回头朝她笑了一下,接着用力一甩胳膊,打开了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同时用力再一推就把距离我最近的一个服务生给推开了。
其他人一见我动手,立刻骂骂咧咧冲上来对我挥起了拳头。
我肯定不会吃这种眼前亏,转身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打人了!蓝色海湾的服务生打人了!报警!”
喊出这一嗓子的同时,我已经快步冲进了大厅,直奔着二楼的楼梯口跑。
后面的服务生一边骂一边追,有的还抄起了高脚椅。
但我压根没想跟他们打架,一步四台阶,很快跑到了二楼,然后顺着包间的走廊继续拼命往前跑。
虽然我的主要工作是写小说,但平时并没疏于锻炼健身,跑步速度和耐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那几个服务生虽然叫得凶,可想要追上我显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二楼的包厢走廊是个回字形,我跑了一大圈,那些人竟没有一个留在楼梯口堵着,全都在我身后追。
我干脆又顺着楼梯返回了一楼大厅,然后飞奔着跑到了外面。
停车场那边,沈佳音正攥着电话满脸焦急地来回踱步。
我急忙朝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报警了吗?”
“报了!”沈佳音急声回道,然后一转身坐进车里,并且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
我想都没想直接一头钻进去,刚把车门关好,那几个服务生就追了过来。
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发疯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对着车就开始砸,尤其是那个拎着高脚椅的,直接跳到了车前盖上,使劲抡起椅子对着挡风玻璃就开始砸。
咣咣咣咂了三下,挡风玻璃被敲出了蛛网状的裂纹。
他好像看到了希望,眼底充满狂热的猩红,继续嗷嗷叫唤着继续狂抡椅子。
其他人也纷纷找到了石块、铁棍,开始猛砸两旁的车玻璃。
沈佳音被吓得连声惊呼,但也没忘记又拨打了一遍报警电话,把砸车叫骂的声音全部放给警车听。
突然,伴随着咔嚓一声,我这边的车玻璃先碎了,一个服务生立刻把手伸进车里对着我的脑袋挥起了拳头。
我急忙一只手把沈佳音护在身后,同时对着探进来的拳头挥出了降魔杵。
尖锐的降魔杵头狠狠戳中了那人的拳面,血顿时飞溅到了满是裂纹的挡风玻璃上,外面那人也发出一声惨叫,把手抽回去,然后蹦跳惨叫着躲到了一边。
但其他人对车子的围攻并没有因此结束,反而更加狂热,甚至还有一个人从酒吧里拿出了一个扎着布条的酒瓶,看那架势是准备做一个燃烧瓶把车给点着。
这群人真的是发疯了。
好在车子这时已经发动起来了,我给了一脚油门,车子向前猛地窜了一下,把车前盖上的那个服务生晃得整个身体压在了车玻璃上。
我身体向后一靠,抬起脚对着玻璃狠狠踹了过去。
这一脚直接把摇摇欲坠的玻璃整扇踹掉了,也把上面爬着的服务生给踹了下去。
趁着其他人愣神的一瞬,我急忙倒车后退,然后猛打方向盘。
那些服务生以为我要逃,叫嚷着拔腿就要追,但我的本意并不是要逃,而是错开一个角度开了车门跑下车去,双手挑衅地朝他们竖起了中指,然后转头再次跑向了蓝色海湾的大门。
这些服务生像是发疯了一样,红着眼珠子奔着我就追。
我带着他们楼上楼下跑了一圈,再次冲出大门的时候,警笛终于远远传来。
两辆警车很快开到了店门前的马路边,随后下来好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我赶紧朝他们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挥手大喊:“救命啊!服务生要杀人了!”
在我身后追过来的服务生也真是配合,我刚喊完,他们就拿着家伙呼喝着追上来,眼珠子通红通红的,还有一个人喊了一嗓子:“干死他!”
要没这一嗓子,警察也许还要观望一下,但看到这一幕,他们立刻行动了起来。
追打我的服务生像是根本没有发现警察的存在,眼睛里只有我,直到他们被警察一个个按趴在地上,他们好像才猛地回过神来,一个个满脸懵逼,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毫无疑问,这些服务生都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影响,这家店绝对不简单。
但现在我暂时没力气思考这些,看到情况得到了控制,我终于停下脚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