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眼见太阳已经落山了,大地顷刻之间就变得昏暗起来,原本十分清晰的天际线,如今却变成了朦胧模糊绵延起伏的轮廓。陈枭对石秀道:“你在这看着,我回去休息一下。”石秀保全应诺。
陈枭回到大帐,坐了下来,眼睛看着面前的帅案发呆。
轻柔的脚步声响起。陈枭收回了思绪,朝门口看去,只见一身戎装的颜姬走了进来。
陈枭微微一笑,“你来了?”
颜姬嫣然一笑,随即道:“花荣将军的信使到了。”
陈枭点了点头,“让他进来。”颜姬当即对着外面扬声道:“进来。”
声音刚落,只见一个军官奔了进来,抱拳道:“拜见陛下!”
陈枭道:“不必多礼。说吧,花荣那边是什么情况?”
“回禀陛下,花荣将军特命属下来禀报陛下,我们那边一切如常,今日敌军又没有发动进攻。”
陈枭稍作思忖,对那军官道:“回去告诉花荣,要他小心防备,绝对不可以大意!敌军越长时间没有进攻他们,他们那边的危险就越大!”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前文已经说过了,陈枭率领的中路军以及花荣率领的北路军都退到了厄尔布尔士山脉,两路大军都依照厄尔布尔士山脉列营,相距不到二十里,互为犄角,互为援应。
颜姬道:“神罗只进攻我们不去进攻花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或者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陈枭笑道:“这其中或者有阴谋,或者有凯撒琳的某些考量。不过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只需要提高警惕严防死守就是了。有的时候啊,也不需要去想太多。”
颜姬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即感叹道:“臣妾也跟随夫君历经了许多
大战了。可是从未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样感到压力巨大!”
陈枭笑了笑,“这是正常的。毕竟这一次我们面对的对手非比往常。”
颜姬笑道:“夫君一定会笑我的!面对着这样强大的对手,我不禁想要是没有战争该有多好!”
陈枭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走到了颜姬的吗面前。握住颜姬的纤手,微笑道:“我不会笑你,因为我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颜姬流露出惊讶之色,“我还以为夫君很享受这种征战的感觉呢!”陈枭笑道:“你老公我又不是个神经病,不想好好过日子,却要在战场拼命!”不由得叹了口气,“就像我先前所说的,任何人就如同好逸恶劳一样喜好和平而厌恶战争,这是人的天性。可是呢,欢乐与痛苦,安逸与战争,便好似白天和黑夜一般,是永远一体不可分割的。想要和平就去战斗!没有残酷的战斗哪来安逸的和平?只有不断地战斗才能迎来永久的和平!”看向颜姬,自嘲似的笑道:“所以说,你老公这辈子,虽然不喜欢战争,却恐怕要永远战斗下去!唉,这就是宿命啊!”
颜姬也不禁叹了口气,看着爱人道:“夫君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耀,却失去了最普通的百姓都能拥有的幸福!”
陈枭呵呵一笑,道:“地位越高,责任也就越重!我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那么为大家去战斗便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随即嗤之以鼻地道:“我最厌恶也是最鄙视的就是那种高高在上,只会拿权力要挟国内的老百姓歌颂他,却面对外人手足无措毫无胆魄的废物!我就奇怪了,既然是废物你干嘛要坐在那个位置上?老百姓当着你的面称颂你,背着你的背却日你的
娘,这很有趣吗?”
颜姬扑哧一笑,道:“怕是绝大部分的皇帝都是夫君说的这种人呢!”
陈枭点了点头,皱眉道:“在儒家的所谓‘美德’的影响之下,照旧了我们国家最独特的废物政治。任何国家都不想我们,历史上绝大部分的皇帝都是废物!这种事情放在别的国家身上那是难以想象的!不过这也说明我们这个民族有多么的优秀!你看别的民族或者国家,只要出现一个废物,基本上就把国家弄得国破家亡了,几乎很少有例外的!可是我们这个民族却不同,虽然废物那么多,可是每朝每代仍旧可以坚持那么长时间,这也算是奇迹吧!”
颜姬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道:“大哥说的对。比如宋朝,自头几个皇帝之后,几乎全是废物,到了徽钦二帝之时更是惨不忍睹!不过宋朝却依旧屹立不倒,便是被金人横扫了整个北方,还是出现了岳飞、韩世忠、宗泽等人物力挽狂浪!我看就是没有夫君崛起于燕云,凭借这些忠臣名将,那金国想要灭掉宋朝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陈枭点了点头,调侃似的道:“可是宋朝皇室稍稍安顿下来,便开始谋划着迫害岳飞这些能征善战的名将了。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别的国家恐怕也是奇事一件。”
颜姬笑道:“臣妾听夫君说过,赵构这么做一是担心岳飞等真的打败金人迎回了徽钦二帝,自己的地位怕是回不保;二是担心岳飞等太过厉害,在战争中又不断壮大自己,将来回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赵构才会勾结秦桧等谋害岳飞。”
陈枭点了点头,“是的,这就是原因。”看向颜姬,问道:“可你想过没有,那赵构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
颜姬一愣,不禁摇了摇头。
陈枭笑了笑,道:“原因很简单,因为赵构是个废物。废物居于统治地位,最担心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外敌,而是国内百姓的造反,比如当年的方腊。除此之外,他们最担心的便是岳飞这种能征善战又威名赫赫的武将,怕他夺权啊。像赵构这种人虽然是废物,不过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们很清楚,凭他们这种窝囊废,一旦岳飞那种人反叛了,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因此风波亭事件说荒唐其实也不荒唐,这不过是废物政治的一个必然表现罢了。”
顿了顿,继续道:“因为‘儒家美德’,产生了这种废物政治,而废物在台上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又要不断加强‘儒家美德’,依靠儒家那一套来维护其废物统治。如此这般便形成了恶性循环,我们国内的统治者是越来越弱,而对百姓的压榨和精神控制却越来越强。有一件事情非常有趣。我们的统治者总是给外人以十分懦弱的印象,外人以为我们好欺负,便总是对我们用兵。然而每次开战之后却惊讶地发现中国似乎并没有他们预料的那么弱,而他们自己却因为贸然用兵而时常吃瘪。呵呵,这也算是儒家害人了吧。”
颜姬不由得一笑,调侃似的道:“夫君说不了几句话便会拿儒家开涮。我看上辈子,夫君和那孔子一定是大仇人!”
陈枭呵呵一笑,道:“要真是如此的话,我当时就一刀宰了他,也省得他搞出这个破事来祸害我们民族。”顿了顿,皱眉道:“其实孔老二的出发点也不能说错。不过这种以向往美好为出发点的学说从一开始就完全错了!世界上的美好事物何须过多的去说,思想家要不断
提醒大家的应该是不好的那一面!好的东西说多了只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从而失去了警惕性失去了竞争力,只有不断地提醒大家不好的那些事物,才能让大家保持警惕,才能保住美好的事物!”
颜姬一时之间没听明白,想了想,明白了一些,不由的点了点头。
陈枭笑道:“废话说得够多的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颜姬笑着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山下神罗大军大帐之中。
凯撒琳坐在上首,大将马塞尔带着一个神情猥琐、身着本地人服饰的年轻男子进来了,向凯撒琳鞠躬道:“陛下,这是当地的一个猎户。”随即冲那猎户喝道:“跪下!”那猎户吓得一个激灵,双腿一软,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嘴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一些话,凯撒琳是完全听不懂。
凯撒琳抬头看向马塞尔,道:“你问他,有没有道路可以绕过眼前的这两处山口。如果他能够告诉我们这样一条小路的话,我赏他一斤黄金。”
马塞尔当即用本地语言叽里咕噜地对着那个猎户说了一番话。那猎户流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叽里咕噜地回了一番话。马塞尔立刻对凯撒琳道:“陛下,他说他知道一条可以绕过当前山口的小路。”
凯撒琳眼眸一亮,“问他那条路在什么地方,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马塞尔当即询问了,那个猎户回答了。马塞尔立刻对凯撒琳道:“他说那条小路在眼前这个山口东边十几里的地方,只有几个猎户知道,一半人是不知道的。”
凯撒琳稍作思忖,当即对马塞尔道:“你带上一个小队,让他领路,去看一看这条路是否可行。”马塞尔躬身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