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大人多虑了,晚辈自认无能,没人脉接触女娲,之所以找上前辈,也是秉持着自荐的心思来的,晚辈不求大人能相信晚辈,只求大人指点一二,晚辈定能做出成绩让大人心安。】
【鬼子母神:好,本座就信你一次,你且将本座的玉像拿去,跟鹿蜀的一同供奉,这样既能做到不打草惊蛇,又能无声无息地代替它吸收孕育心法。】
【辛弃疾:大人好方法,只是晚辈还有一事担忧,那鹿蜀兽像若是鹿蜀的眼线,晚辈过去被发现了怎么办?】
【鬼子母神:这你就多虑了,奉像最多只能感受到侍奉之人的道行高低,除非阴神就藏在奉像里,否则是看不见侍奉之人的,你且安心将我带去。】
原来如此。
那她就不担心,会在摆鬼子母神玉像时被鬼子母神发现真容了。
跟鬼子母神合作也是险步一招,还好这鬼子母神没学韦藏慈,也给时芯来个印记当保险,这要让她发现合作是假,为防止唐栀花孕育出稀奇东西才是真,那还了得?
至于答应下来的做空大哭灵山。
时芯连大哭灵山具体情况都不了解,还做个毛线空,做做梦得了。
再说了,韦藏慈虽然做人不怎么样,架不住人家做上司是百分百合格呀,那十五年道行有多难涨,谁养崽谁知道。
反观鬼子母神这点就不行了,想让马儿跑,怎么能不先把马儿给喂饱呢,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活该当不上直属领主。
对话结束,章凝之叫时芯快去洗澡,洗完澡才好睡觉。
回头一瞧,唐莲也穿好睡袍端正坐在床沿了。
她随口应下,从行李箱翻出替换的衣服进浴室,一顿收拾自己。
待她终于出来,章凝之就迫不及待地大喊一声:“开始睡觉!”
说罢就去抢大床最里面的位置。
时芯觉得好笑:“怎么睡觉也有仪式?睡前还要喊一声。”
章凝之扭过头说:“我们家全员习武,为了不在对练的时候出现上头互殴致伤事件,从小就得培养感情,八岁之前都是兄弟姐妹混住大通铺,超大的一个屋子里吃住都在一起,不论吃饭还是睡觉,都得跟别人说出来。”
时芯:“原来如此。”
唐莲感慨道:“你们章家人感情真好。”
时芯主动去睡了中间,环蛇还待在她手臂上,关灯前唐莲看到她放在肚子上的手背,纹有白虎,便主动撸起袖子亮出右胳膊上的朱雀纹身,一只黑色纹路描绘的朱雀卷成的一团火焰状。
“这是我契约朱雀得来的,你有白虎纹,也是契约白虎得到的吗?”
时芯抬起左手,她手上的手纹白天都是环蛇替她挡的,这会儿环蛇困的不行,没遮好就露出了一点。
她摇头:“只是单纯触发四象兽buff整出来的,我连白虎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奇怪了。”唐莲关上灯,躺下来,“这纹路向来都是神兽主动纹的,我当初也触发过四象兽的崇拜,什么也没发生,还是阿伏靠天赋带我找到了朱雀的镇中之地后,得到朱雀认可才有的这印记。”
许是困的太厉害,她话刚说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章凝之更是贴着墙壁睡得死沉。
夜半,环蛇咬了时芯一口,她从梦中惊醒,无声地往环蛇尾尖揍了一巴掌,径直下床,找到屋内通风窗飘了出去,而后找到三楼对应的窗户,放丝线进去撬开窗锁,在环蛇进去探一眼确认没找错后,这才放心潜入室内。
她光脚跳到地上,窗外皎洁的月光无法穿透屋子,只在她背后撒下一层银边。
掷出燃油灯核心,迎面一个放大的女人睡脸吓了她一跳。
什么东西?
时芯当即就要召完整的白发姬出来,可再一细看,唐栀花不过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而已,呼吸仍是趋于平稳的,擂鼓一样的心跳也并无变化,也就是说,她在站着睡觉,并没有醒。
梦游?
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暗红色的光从地缝中渗出,像血一样的液体流过每一道裂痕,描绘出鹿蜀的兽像纹路来,紧接着纹路产生的煞气从各个方向汇聚到床底,床单也从白色一点点被染成深红。
时芯收回照亮的灯核,再看向唐栀花时,这个睡美人已经在睁着眼睛直棱棱地盯着她看,空洞的双眼泛着强烈的渴望,趋近一致的心跳忽然激动紊乱。
这仿佛错觉的一瞬间像是一个眨眼,眨眼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唐栀花仍是紧闭双眼,被单染完色她便安静地躺回大床,三声心跳齐律,床单上的血红涌入她的身体,将苍白的脸色重染成绯,看起来就像是在输营养液。
“环蛇,她睁眼了,你瞧见了吗?”
“没注意。”
时芯来到床前,灯核上移,在仔细观察过鹿蜀兽像后,她将鬼子母神给的玉像放在了鹿蜀兽像的右后方。
只这一刹,屋内的风水似乎变了。
专治独揽的压抑氛围一下子成了腥风血雨的交战,两方煞气不断碰撞撕扯,短暂的交锋令空气都被抽干不少,凌厉的激战中,床单上输送给唐栀花的血红煞气在不断减少,全被鬼子母神的玉像给吸了干净。
房间内的可见度在提高,窗外皎月正对窗户,斜着撒在唐栀花的脸上。
她的心跳似乎又在极速增快。
时芯不再停留,在确认屋子里没有其他线索后,果断后退撤出,锁好窗户,飞回二楼房间。
一夜好梦。
次日三人均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谁啊?”章凝之翻身坐起,一看手机才七点,嘟囔着,“我还以为局里大清早开始集训呢。”
唐莲拢了拢衣服,在门边的落地镜前确认形象没丢,这才将门开出一个小缝,堵在门框上发问:“何事?”
老宅里的年轻女佣端着盘子道:“宅里的新规矩,作为客人每天早上都得喝杯牛奶补充营养。”
唐莲低头一看,盘子里满摆三杯,当即冷下脸:“怎么,我也算客人?”
年轻女佣低头回话:“我不知道,这是川少爷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