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火球射向摄影机，器械漏电损坏，直播中断。
章凝之警惕的摸上腰侧长刀，刀柄花纹祥云锦瑞，是来自她专属神匠工二次加工的杰作，希望能给她带来好运。
之所以要这样，是她在任务失败后仔仔细细的复盘了一遍，认为会失败全是运气太差的缘故，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暴露呢？
每每接近柳迁迁就有事发生，普通的校内体育馆预选赛，被整成实验请神仪式，两校联赛预热，又选在玉河村这么个地方。
倒也不是说处理隐藏在偏远地带的阴灵、阴兽不好，怪就怪在偏偏在接近柳迁迁的时候发生，导致她不得不提前退出卧底行动。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今天也是。
时芯倒下的那刻她便注意到火球的不寻常。
毕竟从对局看，唐莲的体力在被消耗，挥击速度也在降低，是不可能再打出如此强力的球来的，而时芯耐力较好，还维持在巅峰状态，起码再能撑个三四回合。
所以，不是普通火球的话，又是谁在捣乱？
章凝之受过训练，能敏锐的捕捉到处于观众席的瘦竹竿，缩起身来薄如纸翼。
他与周围人的病态格格不入。
他的身形只能用变态来形容。
‘恶作剧’成功后，他还猛拍大腿去嘲笑…
张肃呢？
不是时芯的靠山吗？
这个时候去哪了？
还有，这个瘦猴子为什么要去攻击时芯？
她转头看向气定神闲的公孙伏：“不是说今天来的都是普通人吗？药王菩萨教也派玩家过来了？”
这玩家，当然就是指瘦猴子，她都能看到的东西，公孙伏也一定能看到。
“情报是在【红楼】买的，准确率百分百，不会出错。”
公孙伏突然感觉好困，她是属于睡不够的类型，经常上着班上着班就困得要死。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咖啡粉，准备用馆内热水冲杯咖啡。
待人回来，下一场比赛已经开始，时芯进休息室也有几分钟了。
“游戏能网络传播后，玩家也不用藏着掖着，以后的运动项目不是高级玩家在参加，我就不看了。”公孙伏喝了口咖啡，若有所指说，“会着火的球比普通球好看多了。”
章凝之接话说：“真没想到，时芯能和唐莲打的难舍难分，甚至要占上风，在我印象里，你们三大家族的被看重的孩子，不都能吊打普通人的吗？难道张肃真的有什么神奇魔力？这么快就能培育出个好苗子？”
“有关张肃，我持保留态度，我不认为他真的有能力搜罗时芯成长所需供给，除非…张肃的天赋就是搜罗好东西，但那天医院请神仪式后我查过，他就是个扫地僧。”
公孙伏单手顶腰说：“不能他们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玩家信口胡诌的能力强着呢，至于你说三大家族被看中的孩子什么的…”
她艰难的想了想，捧住纸杯咖啡捏了又捏。
才道：“虽说族内资源好，能接触各种宝物，但竞争也大，莲莲又被打压，要不是我跟她早年就认识，帮她收养了只朱雀，只怕现在都穷到去喝西北风了。”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唐莲再次上场，都没有能见到有人从休息室出来。
章凝之起了疑：“时芯呢？该不会溜出去了吧？”
“溜出去？道路都被封锁，还会查车，她就算出去能去哪？”
公孙伏余光一瞥，锁定她这侧的座位席上，一名戴口罩的少女，身形、穿着、举止都与柳迁迁一模一样，连她身边的人也都被完美复刻成文嘉的样子。
“再说了，圣女都在这儿，无论是想凑热闹还是单纯参加比赛，留下都是最好选择。”
“弃权！”
唐莲声嘶力竭的喊，那件印有洛城科学院的队服被她揉成一团狠狠扔出。
“我弃权！”
事情来的太突然，所有关注的人众人目送她走向休息室，又看到陈玉珍跟了进去。
章凝之：“你要过去看看吗？好歹你也出身公孙家，应该能和她们说上话吧？”
“我倒是想去，也走不开呀。”公孙伏喝着咖啡，感受着场内躁动，“万一突然爆发怎么办？”
观众席充斥着病殃殃毫无精神的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歪七扭八的，既不玩手机，也不看比赛，空洞无神的双眼随处乱瞥。
从一开始他们就像不存在一样，寂静的像一座座死坟。
药王菩萨教的这次行动谁也没有瞒着，谁都知道他们在行动开始的前几天大肆招人，将最开始招募的第一批教众聚集在此。
清查局知道、供奉殿知道、慈悲庙知道、大祭灶知道…
这是一场所有人都在看着，却没人出来阻止的公开行动。
柳迁迁从文嘉肩膀上移开，在下一场比赛开始前，迈步走向场地中央。
不知有多少人在屏息凝神盯着她。
“各位！”
她振臂高呼，吵闹的两校拉拉队安静下来，药王菩萨教三千六百教众更是齐齐望向她。
“血肉铸教，灵体成圣。”
“距成教那天至现在，已有一百五十七天！”
“我们承诺，我们见证，我们在药王菩萨的庇佑下驱逐疾病，我们的身体在慢慢痊愈，只有灵魂还迟迟不得解脱！”
馆内某处角落突然闪烁着金红色光，离光源最近的教众忽然哀嚎不止，仰头张嘴，翻着白眼，死死扼住脖子。
迟钝的两校拉拉队员还在莫名其妙，反应过来的拉拉队员直接拿手机开拍。
敏锐的冯娇娇让摄像终止了直播。
“菩萨不会放任我们堕入疾病苦回，在真神的救赎下，我们终将蜕变，我们的灵魂会得到升华，我们的后代会以我们为荣！”
柳迁迁的演讲愈发激烈，馆内金红色光芒的范围辐射越来越宽广，凄厉的哀嚎声不断，最先扼住脖子的教众皮肤出现黑色裂纹。
恰似周冰海死亡之前的异状！
“快走！”章凝之按下消防铃朝两校拉拉队大喊，“跑！像之前演习的那样！”
馆内一阵骚动，柳迁迁就在金红光芒的中心闪耀，伴随着刺耳的警铃声再次高呼：
“血肉助教！灵体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