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满脸黑线,伤残将士?
云锦书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姜春是伤残退下来的将士,不会是想弄到云家村,麻烦她代为照顾吧!
虽然她觉得自己很小人之心,但是……反正此时她很是抵触。
云家村一大堆事呢,她不是不愿意代为接纳伤残将士,只是这个时候来却不太合适。
等她将事情理顺之后,再来才好。
云锦书已然有了打算,若是杜思渊提出伤残人员,安置在云家村,她就实话实说,她并不是不愿意接纳,只是眼下情形不太合适。
姜春缓慢轻轻点了下头,“这么些年,我一直与他们有联络,大部分兄弟们可以联系得到。”
姜春疑惑地看向杜思渊,“少将军,可是有需要兄弟们帮忙的?”
姜春只见原本激动欣喜的神色,继而被落寞取代,“自从因伤残退下来之后,他们的日子也过得不太好,恐难帮上少将军。”
虽然他们均是报喜不报忧,但从他们的字里行间里,透露出的落魄、艰难、穷苦,诚如他一样,都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活着。
杜思渊露出苦涩的微笑,“是我无能,颓废了,总以为你们应该过得不错,看到姜叔,我已经猜到,他们过得可能很凄苦。”
姜春见他如此颓废自责,倒是安慰起他来。
“不必比着我来,我只是个例,他们只是过得不太好,应该没有饿肚子,就是身残,精神上可能需要承担正常人数倍的折磨。”
“虽然他们身残,但军人的血性还在,少将军倒也不必顾忌那么多,我们时常说起大家在军营里的那段时光。”
“说起老将军,说起少将军,说起雁鸣谷,大家都觉得雁鸣谷有不为人知的内幕,我们不相信老将军会叛国,老将军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爱护着。”
“怎么可能牺牲八万杜家军的命,来成全那所谓的虚荣心,我们都知道,里面有阴谋诡计,但是……我们太过卑微,太过渺小,有心无力呀!”
姜春说完就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对于他自己的家人,姜春都是一句话带过,但是说到曾经的战友,说到老将军,却悲从中来。
姜春越哭越伤心,方才稳住的病情,正被牵引得复发了。
他又揣着粗气,大口大口地揣着,呼吸比较艰难,看上去很是吓人。
云锦书迅速拿银针扎在几个穴位上,稳住因为过于激动的气息,谨防突发状况发生,从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少顷,才又恢复了。
云锦书皱眉,对于不配合的患者,真的是一言难尽,愁绪不能排解,没有轻松开朗的心情,再名贵的药也是白搭。
但她也敬佩姜春的铮铮男儿心,于是医嘱不自觉地张口就来。
“不可再大喜大悲,应避免情绪上过于悲痛,不可忧思过多,要放宽心态,日子会好的,你的病情也能得到控制,将来还要看着孙子们去书院呢。”
“还有你曾经的将士们,若是能与他们时刻见面,你看,这都是希望,这么多希望等着你,相信我,云家村会是希望之地,在不久的将来,云家村会是令人羡慕的地方。”
“只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日子会越来越有盼头的。”
姜春没有将云锦书的话放在心上,什么去书院读书,他是想都不敢想,至于其他,倒是觉得可信,不知不觉间,心态莫名的放松了下来。
不似之前那般沉重了,人一旦放松下来,整个人的状态就不一样了。
杜思渊倏然双手抱拳,高高举起,珍重地弯下腰,但被云锦书侧身避开了,“杜将军,这是何意?”
“云姑娘大义,杜某敬佩。”
云锦书谦虚得不敢接受,总觉得杜思渊此意,另有含义。
杜思渊也没令她失望,当即开门见山地说:“我那里有一份云家村的梯田计划图,栩栩如生,仿若在我面前耕作一样。”
云锦书神色颇为讶异,她倒是没想到,计划图他只给了闻承廉,计划图是闻承廉索要的,原来是为杜思渊索要的吗?
杜思渊是将士,能种地?
“杜将军,谬赞了。”
云锦书的话虽然听上去颇为谦虚,但是她的神色一点也不谦虚,反倒是有种自信的光芒。
杜思渊面对她如此大方不扭捏的神态,倒是欣赏,“我已经找了几处比较适合的地,仿照云姑娘的计划图,开荒成梯田,跟着云姑娘种早稻。”
云锦书风轻云淡的脸上终于被惊讶取代,“种早稻?杜将军不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我相信承廉,而承廉相信你。”杜思渊倒是没有找其他的话来搪塞,直截了当地阐述事实。
果然,她就说怎么可能因只见过一次的人,就信任她?
爱屋及乌嘛,可真是神奇。
“那行,闻承……闻公子应给了你详尽的方法,按照指引,想来问题不大。”
“但云姑娘,梯田不是由我负责,我想将梯田跟着你种早稻的事情,交给散落在各个地方的退下来的士兵,尤其是伤残将士打理。”
“他们负责粮草,我们在前方守护炎陵朝的江山,不让安南贼人惦记。”
不得不说,杜思渊不愧是上位者,脑袋瓜子一转,就为身残将士解决了困扰,解决生计,帮他们找到希望
“杜将军如此心胸,如此大义,我由衷地敬佩,将军若是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但凡我能帮得上忙的,定全力以赴。”
即便已经跳入杜思渊挖好的坑里,她也心甘情愿。
杜思渊的出发点,都是为安置身残将士,就为这份善心,仁心,也心甘情愿地揽下麻烦。
杜思渊露齿一笑,“我还真有事拜托云姑娘,我想先送一部分来过来学习梯田,水渠,水库等需要注意的地方,这样他们自己回去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