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点头,“蓄水池,以备不时之需的,宁愿放着,也不愿干旱来临时无水可用。”
不得不承认,云锦书的想法永远在遥不可及的未来,其远见非一般女子可比。
即便男子,也少有她如此真知灼见的见识。
她想一步看三步,目光长远,所做的事情永远非眼下一亩三分地。
此等奇女子,若为男儿身,他定大力举荐给朝廷,为朝廷做事,为百姓创造更多的福利,惠泽老百姓。
但她是女子,她绘制出来的曲辕犁、梯田、水库、若是早稻收获喜人,那她的功劳,可是多少人趋之若鹜,梦寐以求的大功。
不说四件,哪怕只拿出一件,若是男人,至此平步青云,成为朝中权贵更是指日可待。
但就因为是女子,如今炎陵皇又不兴生产,不顾黎明苍生,不顾垂死挣扎的百姓,不顾边疆战祸将至。
云锦书的此四件大功德若是被有心之人得知,云锦书会举步维艰的,恐会有歹人将其灭口,夺其功劳,将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怀璧其罪,功劳扎眼,那时云锦书就危矣!
“云姑娘,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龚涛的心情已然没了先前的炙热。
若在一个太平安稳的朝代,云锦书以及云家村做出来的四件套,就是利国利民之良策。
可惜,不是,不但不能张扬,还要设法遮掩,不能让有心之人,使坏利用。
得找个时间和赵宏义商量下对策。
云锦书疑惑地看向龚涛,刚不是很激动很兴奋的样子,一会的功夫怎就转阴了呢,难道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云锦书压下心中的疑惑,“大人,民女并无补充的,但是,民女有一事相求。”
龚涛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问,“说来看看。”
他一时半会还没从眼前的困局中走出来,因此眼睛里的愁绪很浓重。
云锦书心里一咯噔,怀着忐忑,思量再三,硬着头皮轻语,“大人,您看,我们初到宝安县,银子粮食什么的都没有,说实话,囊中羞涩都是好听话,这些不敢祈求大人援助一二。”
龚涛沉默不语,没有接云锦书的话,静静等着云锦书接下来的话。
他知道,他要说的是其他,只是不知道,她还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如此聪慧的女子,什么事不能解决?
云锦书要是知道龚涛,对她的评价这么高的话,她一定会让自己变得弱小无助,柔弱不能自理的,弱者才是被庇护的群体。
“大人,我们村的早稻种子,仰仗大人帮着解决,可行?”云锦书说完,不确定的心,疯狂地跳着。
其实稻种,她空间里多的是,但不好直接拿出来,因此她需要这里的稻种,做掩护。
“行,你们云家村的稻种,县里给你。”龚涛倒是应承得很爽快,连迟疑都没,几乎是云锦书一说完,他就应承了。
“啥?”弄的云锦书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当官的人一般不是会讨价还价吗?怎么就答应了呢。
“书丫头,大人答应给我们云家村稻种了。”云村长出声提醒云锦书,担心她傻乎乎地惹得龚涛不快,从未收回许诺。
“大人说真的?”云锦书再次确定。
因为她感觉很不真实,朝廷官员,这么好说话的吗?
谈判呢?砝码呢?交换呢?不说点什么?不讨价还价吗?不讲求回报吗?
不得不说,云锦书被龚涛此番操作整懵了。
“你要是以为假的,当我没说。”龚涛哭笑不得地故意使坏。
云锦书连忙应答,“真真真,再真不过。”
开玩笑,云家村开出来差不多五百多亩的田地,光稻种可能都要老不少,具体多少,她还真的不知道,回头问问云村长。
龚涛无奈的摇摇头,“没有所谓早稻的种子,就只有去年挑选的稻种,可行?”
云锦书眼睛晶亮,“挑选的稻种?”既然是挑选的稻种,肯定是选择最优的稻种。
届时与空间里的稻种混合在一起,想必差别不大吧!如此好掩护。
“嗯,去年挑选的稻种,你需要多少,统计好了,到县衙找我就可以了,我可以拨给你,但是……”
龚涛但是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云锦书在心里腹诽,她就知道,奸诈的当官的,怎可能没有任何条件,但是呢?但是
“大人,你有任何要求尽管说。”云锦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与之前一样,但是带了情绪的人,怎么可能毫无波澜,不说语气,就是神色也与之前大不相同啊。
龚涛见状,轻笑出声,倒是没为难她,“你不是说早稻之后,接过去就种晚稻吗?我想问你,早稻的可做晚稻的稻种?”
“自然可以。”云锦书回答得也比较爽快。
“我给的稻种可都是各个乡里村里的份额,只是先挪过来给你用,倘若早稻试验成功,我挪给你的稻种,要还给我。”
原来是这个但是,这不是什么大事,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事,于是笑颜逐开的立马应承了下来。
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龚涛好无语,怎么有人如此的……一目了然呢,所有的心思都堆在脸上,都不用猜,直接看脸行事就行了。
但与这样的人交谈,倒是不用九曲十八弯,不用担心有钩子,交谈很轻松,人也很舒适。
“但若是早稻种植失败,我借给你的稻种,你也要想方设法地弄回给我。”龚涛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放在心上,即使血本无归,他也能想到办法从别的地方补进去。
他没当回事,云锦书放在心上了,龚涛给牛还给稻种,她可不得表示一下,于是她许下诺言。
“早稻一定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