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楚然震惊成那副模样,这种事换谁谁都淡定不了。
如今将军府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令狐棠自然去哪都不方便。
不过也多亏了楚然来这一趟,让她本人不用亲自去寻墨老,只是差遣楚然自己去找墨老抓药之后,顺便将一个瓶子给他,请他转交给墨老。
墨老见了那瓶子,定然能明白她的心意。
如今贺清就是墨清河的事情,必须被她彻彻底底的烂在肚子里。
令狐棠简单收拾一番东西,这次直言告诉奶娘可能要去东宫常驻几天,为了‘调查’父亲的案情,并且告诉奶娘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奶娘连忙点头,答应守口如瓶,也不知道令狐棠究竟用什么办法让奶娘安心的,总之见到令狐棠出了将军府就往东宫的方向赶过去,沈度没由来的长松口气。
不得不说,令狐棠照顾病人很有一套。
虽然仅仅是一个中午的时间,但秦朗的精神状态已经肉眼可见的比上午好了许多。
虽然高烧不断,人还是昏昏沉沉的,但起码不到那般不省人事的地步。
秦朗迷迷糊糊睁开眼之际,看见的便是一袭浅紫色罗群的令狐棠忙忙碌碌的,吩咐下人抱来了崭新的被褥,铺在房间里唯一能让人躺下的贵妃榻上。
“怎么,又不是没见过,不敢跟孤同床共枕?”
秦朗依旧是光着身子,锦被盖住胸前以下的地方,一只手搭在锦被上,双眼紧紧盯着她。
令狐棠皱眉瞪他一眼,看见他手臂上浅显的抓痕耳根却没由来的一热。
那是中午他撩拨她时无意识抓伤的,只是看一眼,颈畔的热气便仿佛又卷土重来。
她冷哼一声,没搭话。
秦朗不甘心,继而道:
“怎么,孤都生病了,你还怕孤吃了你?”
令狐棠铺着被子的动作不停,听他冷哼一声:
“令狐棠,你怕了?”
他说着,摸了摸下颌,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难不成你是怕你吃了我?”
令狐棠指尖紧了紧,关节都有些泛白。
“那确实有可能。”秦朗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轻笑一声,“那孤可真是精尽人亡了。”
回答他的,是柔软的羽毛枕头嘭的砸在脸上。
秦朗闪躲不及,令狐棠仿佛生怕不解恨一般,一伸手在枕头上狠狠摁了摁。
“殿下,你最好别惹我,当心今晚我用枕头憋死你!”
秦朗没给反应,伸出手无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腕,紧接着竟跌落在锦被上,还弹了弹,令狐棠当场就懵了!
不是吧,这么脆?她前后一息都没蒙上!
“喂,殿下,你别吓我!”
令狐棠连忙松开枕头,见到秦朗闭着眼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样,心里觉得不可能,但依旧没有来得有些恐慌。
“殿下,殿下?”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秦朗?”
还没回应,这下令狐棠是真有些慌了,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脑子里却下意识在想是不是秦朗染了风寒本来就难受,她这一捂给人憋晕了?
孰料,指尖尚未来得及触碰他鼻尖,秦朗竟猛地伸出手一把搂住她腰肢。
令狐棠‘啊’的惊呼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重重压在身下。
“怎么,舍不得孤?”
令狐棠就是个傻子,也意识到秦朗是装的了!
娘的,没天理,他要不是贵为太子,死在街边上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令狐棠咬咬牙,努力想要推开他,可是生病的秦朗竟比平时还死沉,她徒劳的挣扎不仅乱了衣裳不说,还一点作用都没有,身上的男人仿佛更兴奋了,只是勾着唇角饶有兴致的看她。
“不然你叫一叫?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我真谢谢你!”
令狐棠咬牙切齿,心想门外那些人都是他的狗,就算她真的死在床上都未必有人多看一眼那种!
“谢我?真的?”
秦朗似乎没意识到令狐棠嘴里的反话,只是一只手扣住她双手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唇,又顺着下颌来到纤长的脖颈,轻轻一握之后继续向下。
令狐棠瞪大了眸子,没出息的红了脸。
“秦朗,你能不能要点脸!你不是生病了吗!”
“嗯,病得不轻。”
她说着,秦朗竟当真不再动作,只是身子一软埋首在她颈畔,压得令狐棠动弹不得。
他闭上眼,清晰地听见头顶上她没好气的‘啧’的一声,唇角笑意却越发浓重。
“大胆罪臣之女,敢直呼孤的名讳?以下犯上。”
令狐棠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脾气上来,居然直接连名带姓叫人家大名!确实是有些大不敬了。
当着沈度喊是一回事,当着本尊喊可是另一回事了。
她心跳没由来的漏了一拍,听他轻笑一声,闷闷道:
“我要罚你。”
令狐棠眼皮跳了跳,今晚捂死他的决心更坚定了些。
“殿下想怎么罚?”
令狐棠咬牙切齿,听得出来的气愤,剧烈起伏的胸脯蹭着他的肌肤,秦朗眼光没由来的深了深,大掌顺着她颈畔一转攀上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落在自己肩头,缓缓向下。
指尖拂过细腻滚烫的肌肤,令狐棠只觉得自己仿佛也要被他点着了,孰料指尖划过起伏有致的腹部,秦朗竟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令狐棠一愣,意识到什么,仿佛被烫到一般竟狠狠挣扎起来。
“你……你不要脸!”
“啧,你用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孤不要脸?”
秦朗猝不及防被她爪子挠在腿上,就算没破也是丝丝的疼。
他抬起头,令狐棠俏脸滚烫,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孰料秦朗见状仿佛明白了什么,竟肩背发颤,不多时,竟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雀儿,想什么呢?”
短短两个字,不同于床笫之间的暧昧,仿佛充斥着一种名为愉悦的情绪,让人熟悉又陌生。
令狐棠瞪大了眸子没好气的瞪他,却见秦朗竟毫不避讳的一伸手掀开了原本挡住下半身的锦被,令狐棠浑身一颤,下意识要扭过头去,孰料秦朗一伸手捏住她下颌,迫使她看过来。
“孤又不是没穿裤子,你想什么呢,雀儿?”
“你!”
令狐棠俏脸红的快要滴血,中午他的裤子分明是自己脱的,谁知道这男人居然还半道起来穿上了!
秦朗见她这脸色算是明白了什么,眯起眼,湿润的眸子中闪烁着明亮的笑意。
“傻,吃过肉了,难道还是你能用手打发的人?”
令狐棠这次忍无可忍了,一拳几乎是毫不收力的朝他打过去,秦朗一愣,下意识伸手要拦,但她速度竟快的出奇,这一拳竟结结实实的砸在秦朗胸前,痛的秦朗都没忍住闷哼一声,捂着胸前倒在一旁。
这下,轮到令狐棠震惊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纤瘦的爪子,又眨了眨眼看向一旁满脸痛色的秦朗,张了张嘴,皱着眉试探道:
“殿下,一样的招数用两次,你没新花样了是吧。”
孰料,秦朗闻言‘啧’的撇了撇嘴,等令狐棠皱着眉,意识到不对关切的凑上前去,他强忍着痛,忍着忍着竟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
令狐棠气得不轻,显然觉得这男人又故技重施!当她真傻是吧!
孰料秦朗揉着胸前撑起身来,手掌落下,胸前令狐棠锤过的地方竟当真红了一片,见他低头看了看,又看向令狐棠,显然把自己气笑了。
“你这女人属老虎的?你看看你给我打的!”
令狐棠无语凝噎,显然没想到秦朗那么结实一个大男人,竟这般不抗揍。
但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她脸上露出几分不自然之色,倒抽一口冷气讪讪道:
“我倒也没下这么重的手吧?”
秦朗哭笑不得,摆了摆手示意她哪来回哪去,令狐棠缩着脖子讪讪起身,俨然是怕秦朗秋后算总账,孰料秦朗长叹一声,摇摇头没好气道:
“本来想让你帮我拿条长裤来,早知道孤还不如自己动手。”
令狐棠:!!!
这不强词夺理吗!拿裤子就拿裤子,干嘛非让她往那摸!
干嘛,摸摸尺寸,给他拿条合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