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不弄死他他就弄死你

“陛……”

就在一名大臣还想再接着说点什么时。

朱由检直接大手一挥,宝宝不听,宣布退朝。

“这下完了!”

散朝之后,大臣们走在石阶上。

一个御史擦擦满头的汗,边走边说道。

看他那股悲伤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国破家亡了呢……

“是啊。”

翰林院修撰点了点头,“这混帐东西温体仁,居然挑动陛下恢复什么祖制。”

“难道就不怕那些刁民拿着鸡毛当令箭,诬告陷害诸公吗?”

“唉……”听了这话,另外一个大臣的脸色也不好看,“你这话说的,本官倒是想不通皇帝今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当朝杀御史也就不说了。”

“他居然把内阁首辅韩老赶出了朝堂!”

“要知道,这小皇帝平日里对韩老可是执半师之理,怎么会做出如此举动?”

“行了行了。”

户部侍郎刘邵摇了摇头,捂住了他的嘴,“别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诸位若是有意,今夜你我可在寒舍一聚,在下略备酒菜,你我一舒胸中愤怒如何?”

闻言,大臣们连连摇头,“刘大人,若是在寻常之时,莫说登门拜访,就算是青楼结伴共度良宵也无妨。”

“但如今可是多事之秋,商谈一事定要仔细筹备。”

“我们先去问问韩老的意思吧……”

“好!”

“同去,同去!”

然而,就在群臣离开皇宫不久。

整个大明紫禁城,却发出了一阵又一阵铺天盖地的惨叫声!

“啊!别杀我!我没想害死陛下……”

“求求你们别杀我!小的是被逼迫的啊!”

“饶命啊!饶命啊!”

王承恩带着一帮宫内‘净军’,杀得昏天黑地,几乎是从上到下把皇宫内的眼线狠狠地清洗了一遍。

一时间,整个大明宫如同一座血淋淋的死城,四面八方的血水甚至汇集成了一条河沟。

连空中都是难闻的腥气。

净军杀掉的人当中,大部分是已经掌握了十足证据的东林党爪牙。

还有一些,是连花名册甚至身份信息都查不到的人,堂堂皇宫之内,这些人的存在之危险,根本不必多说!

解决完这些明面上的之后。

接下来就会再继续排查,直到清理干净为止!

然而,听着外面源源不断的惨叫声。

身在暖阁批阅奏折的朱由检,明显有些拿不稳毛笔了……

试问,现代的小年轻有几个杀过人?

而且还是一次性处理掉这么多!

叹了一口气之后,朱由检缓缓放下手里的毛笔,靠着椅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为了挽大厦之将倾,他必须要这么做……

更何况在乱世之中,你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你啊!

“陛下……”

下朝后的温体仁被朱由检留下了,单独在暖阁召见。

他提出‘大诰’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想舔舔皇帝的大腿。

毕竟东林党舔了那么久,都舔成亲密战友了……

现在好不容易陛下变了,他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你东林党舔得,难道我温体仁都舔不得?

可当他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和厮杀声,心下一团麻乱,额头上止不住地冒出冷汗。

这位小皇帝,还真是狠啊!

“温爱卿?”听到声音,朱由检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之后,便挥手道。

“来人,赐座!”

“多谢陛下。”温体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战战兢兢地站起了身子。

小太监端来一把椅子,他只敢坐半个屁股。

看着他这副模样,朱由检倒是一下就乐了,“温爱卿今日在早朝所奏之言,甚合朕的心意。”

“现下官员贪污成风,已经到了非大力整治不可的地步!”

“不过……朝堂上是一回事,但朝堂外面也并非天下天平。你看看这道折子,是从辽东传来的。”

“不知温爱卿有何良策?”

闻言,温体仁连忙接过折子。

这道奏折是河南汝州道右参杨嗣昌写的。

“臣,杨嗣昌听闻淮北居民食尽草根树皮,甚或数家村舍,合门妇子,并命于豆萁菱秆。”

“此渡江后,灶户在抢食稻,饥民在抢漕粮,所在纷纭。”

“一入镇江,斗米百钱,渐至苏、松,增长至百三四十而犹未已!”

“商船盼不到关米,店铺几于罢市,小民思图一逞为快。”

“朝廷若不及早赈灾,恐成祸患!”

温体仁只看了一遍,便明白了杨嗣昌的意思。

淮北地方上的饥荒影响的已经不只是百姓了,就连南北货运和地方物价,也都因此受到波及!

而且,这奏疏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了。

饥荒到现在,还不一定发展成什么样了!

最关键的是,一个月以前的奏折,现在才送到京城。

那么,可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事情已经闹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什么让无法收拾?

那就是十室九空,满街都是饥民,每夜都要死成百上千人的地步。

到了那个时候,离地方动乱也就不远了。

第二个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杨嗣昌,他没有遵守东林党的朝政规矩,把本“不该”报的事情,给报了上来……

“陛下,杨大人所言淮北等府局势十分严峻,朝廷应当早做打算,避免闹出更大的乱子。”

“可先派出人马前往调查,确定实际情况之后,再令地方官府登记造册,户部筹措粮草。”

“除此之外,朝廷还要发一道调令,令淮北军进入伊川县府一带。”

“若是有不法之徒故意煽动灾民闹事,也好震慑萧小,避免事态扩大!”

温体仁这话说得倒也算是可圈可点,也能体现出他的才干。

但是要做到这些,最关键的就是钱啊!

没钱还想赈灾?

虽然在天启年间,魏忠贤四处捞钱,倒是让国库充裕了不少,但也只有区区几百万两银子。

面对一个偌大的国家,这点钱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就经不起折腾!

瞧着堂上的朱由检不说话,但温体仁人老成精,自然能猜出皇帝在担忧什么,当下便跪在地上。

“陛下,臣听说不少官员家里有很多银子……”

“若是陛下信得过臣,给朕一点净军,臣这就去帮您取来!”

朱由检,“……”

这他娘的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