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点点头,带着众人朝着镇山侯府走去。
一路走来,看着镇山侯府内那惨烈的画面,杨凌眼中露出悲哀。
他知道,这些家眷和仆人大多数恐怕都已经遇害了。
一路上都是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镇山侯府并非只有一座院子,而是有三进院子。
一群被士兵围起来的老少病弱,此刻相互的拥挤着,低着脑袋不敢抬起头来。
镇山侯的三个妾室,两个女儿还有家族的一些族人,管家仆人此刻通通在这里。
他们每一个身上都是灰头土脸的,眼神之中带着害怕,此刻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
“你们侯爷人呢?”杨凌开口询问,得到的却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
“昨天晚上就没有看见侯爷,会不会被大火烧死了。”侯府管家颤抖着开口说道。
他是镇山侯最贴身的心腹,知道很多事情。
如今镇山侯府变成这个模样,他隐约间能猜到,自己的主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杨凌冷哼一声,厉喝道:“胡说,镇山侯死了,你们都好好的,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死亡。”
“将他带下去,好生审问,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将镇山侯找到。”杨凌冷声道。
“将军饶命,小人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将军明察秋毫啊!”
老管家腿都吓软了,现在镇山侯府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自己又是阶下囚,怎么可能再撒谎。
“不知道,你们侯爷人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不仅仅是侯爷,连二公子也不见了,我们都觉得是老爷带着二公子葬身于火海了。”
老管家哆哆嗦嗦,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道:“将军,求你救救老奴啊,老奴是真的不知道侯爷和二公子在哪啊!”
“都不见了?”杨凌愣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说,你们都不知道侯爷在哪里?”
“对呀,昨晚大火爆发之后,侯爷和二公子就不见了,老奴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杨凌沉默了一会,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继续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难不成这镇山侯府有通往外面的密道,昨夜的时候镇山侯带着儿子逃走了。
杨凌心中大感不妙,真是镇山侯跑了,虽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势力。
在景国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可怎么说也是罪人。
就算是死在镇山侯府之中,也绝对不能够让他跑了。
一旦让他跑了,景国将会多出一个敌人,对景国来说,将是致命性的。
所以镇山侯必须死。
“你们也四处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如果找不到镇山侯父子的行踪,就去附近找找。”
“是!”
镇山侯府内,尸体越来越多,不时的还能看见有士兵拖着一具尸体出来,扔在门口的位置。
侯府的家眷来认尸首,可一具尸首也不是,杨凌眉头皱的更深了。
立刻让人寻找侯府之中存在的密道,堂堂的侯府,怎么可能没有一两条密道。
若是没有的话,那才觉得奇怪。
很快,士兵找到了一条底下密道,从这里可以直接离开镇山侯府。
但是想要出去,需要一段距离,所以镇山侯肯定是带着人跑了。
该死的,自己大意了,对方肯定是逃跑了。
“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凌怒吼道,让人率先朝着密道追去。
等找到密道出口的时候,发现这个密道是通往城外的,这让杨凌顿感不妙。
若是在城内还好说,可偏偏是在城外的话,那么镇山侯一旦逃走了,他想要将其抓住,那就太难了。
很有可能现在已经离开了河城的范围之内,追不上了。
于是,杨凌急忙这个消息告诉澹台月,万一错过了抓捕的机会。
“陛下,镇山侯,逃了。”
“老将军放心,这镇山侯逃不了的。”
澹台月听完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哦,陛下莫非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杨凌疑惑道。
“不,朕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呵呵,这一次镇山侯插翅难飞。”
澹台月冷声说道:“既然他想要离开景国,那朕就满足他。”
侯府有密道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而开口之人正是镇山侯绝对想不到之人。
澹台月早就知道镇山侯会玩这些小心机,以这只老狐狸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去死的。
他贪生怕死,怎么可能让自己葬身于火海之中。
“陛下,镇山侯不过只是丧家之犬罢了,他逃了正好,不值得为此费心思。”老将军开口劝解道。
“不,镇山侯不简单,他既然敢逃,就代表着他肯定有后招。”
澹台月摇了摇头,镇山侯的性格他很清楚,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
谋逆之罪,让他逃走了天下人就会说他澹台月怕各地的功臣有不轨之心,冤枉了一代明侯。
这不仅仅是自己的声誉问题,同时也是在警告那些蠢蠢欲动之人。
他当初强势夺权,登上皇位,早就引来了诸多的不满。
今日若是不将镇山侯绳之以法的话,往后的日子可不会清明。
“他想离开,还没有问过朕!”
镇山侯在景国威名赫赫,可惜他却忘记了,景国皇帝是谁。
他逃不掉,只能束手就擒。
说着澹台月转头看向了杨凌,缓缓说道:“杨老将军,此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朕就行了。”
“你将河城重新梳理一遍,排除何家的势力,好好的整顿一番,让河城百姓在年前能够重新过上日子。”
陛下到了此刻还在为民请命,杨凌觉得澹台月所言极是,为今之计是赶紧安抚好全城百姓才是。
心中对澹台月又增加了几分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景国江山社稷能够有陛下坐镇,当真是万民之福,百姓之福。
“老臣领旨!”
杨凌恭敬的行礼道。
澹台月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让老将军退了下去。
等到老将军走后,他微微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镇山侯,朕倒是希望你别跑远了。”
“把人带上来吧!”
说完,镇山侯的大公子何无双被押了上来。
昨日还是镇山侯世子,河城未来的主人。
今日就已经成为了阶下囚,被绑在柱子上面,浑身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眼睛红肿,一脸的憔悴。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你是谁?”
“为何要抓我?”
何无双抬头,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眼眶瞬间湿润。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入到了对方的手中。
见到了武三力背后的幕后之人,何无双像是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挣扎起来,可惜身边有禁卫军看守,让他难以挣脱。
“我是谁?”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们何家也敢跟我对着干!”澹台月一脚叫他踩在脚
何无双疼的呲牙咧嘴,不过还是咬着牙坚持着,没有喊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
“你们放了我,我父亲是镇山侯,我是镇山侯的儿子,你们若是杀了我,镇山侯不会饶了你们的。”
事到如今,何无双还是觉得自己的地位不容小视。
他也没有别的什么筹码了,除了父亲以外,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实力。
“哈哈,镇山侯?”
“镇山侯算什么东西,你父亲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只蝼蚁而已!”
澹台月居高临下,用着仿佛神灵一般的口气
,藐视着镇山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