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轩的脸色不变,眼神之中却是无比的震动。
看样子,对方是知道了什么。
不然的话,不可能凭空说这句话。
“多谢陛下!”
黄太医立马答应,然后走到澹台轩跟前,伸手握住澹台轩的脚踝。
稍微用力按压了一会儿之后,又捏了一下,松开手,说道:“难怪把脉没有反应,原来是三王爷的脚筋似乎有些弯曲,无妨无妨,老朽的正骨手法独特,对王爷的伤痛应该有所减缓。”
澹台轩心里狂骂:“这老东西简直就是坑爹。”
他现在恨透了黄太医的胡说八道,可又拿他毫无办法。
自己压根没事,脚经弯曲这种破天荒的胡话他都说得出来。
他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好,那就辛苦太医费心了。”
“微臣不敢,王爷不要动,老朽正骨要发力了,可能有点痛,忍耐片刻就好。”
“好!”澹台轩咬牙答应。
黄太医见状,双膝跪倒在地上,开始施展手段。
他的左右手各抓住澹台轩的一边脚踝,右手捏住足底。
用力一拉一扯,咔嚓一声。
“痛痛痛……”
澹台轩感觉脚底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难以呼吸。
“皇兄,再坚持一下。”
“这正骨之术本来就有些疼痛,这也是很正常的。”
澹台月在旁轻声道,目光之中毫无变化,仿佛是在看戏一般。
既然他要演戏,那就盯着他看。
“王爷勿动,马上就好了。”
黄太医安慰道,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双手死死的卡住脚腕,用力的拉伸。
澹台轩的脸颊已经完全扭曲,青筋凸起,浑身冒出冷汗,咬牙忍耐着,一声也不吭。
“咔嚓”一声,澹台轩感觉到自己的脚趾断裂了,钻心的剧烈疼痛袭来,差点昏厥了过去。
他强忍着疼痛问道:“好了吗?”
“王爷稍安勿躁,刚刚使了正骨的手法,现在还需要用针灸之术来调理。”
澹台轩的脸已经完全涨红了,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强忍着痛苦,问道:“用针灸?”
“是的,微臣需要用金针刺穴之术,疏通筋络血脉。”
“这就不用了吧!”
澹台轩倒吸了一口凉气,还要用针扎,妥妥的是冲着他的小命来的。
“怎么能不用,皇兄,你就听太医所说的。”
“来人,把三王爷按住,不要他乱动。”
随即过来好几个禁军士兵,将其牢牢的定在原地。
澹台轩咬牙,等待黄太医的下一步指示。
只听见一声细碎的声响,黄太医抽出腰间的金针带,取了一根朝着澹台轩的脚踝扎去。
“啊!!”
澹台轩气的脸色青黑,却又无计可施,只能默默承受着痛楚。
“啊~”
一针下去,脚上突然流出来了鲜血。
黄太医一声惨叫:“王爷恕罪,老朽实在是太用力了。”
澹台轩感觉自己的右脚就要废了,疼的冷汗淋漓。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
“黄太医,还不赶紧帮皇兄包扎一下。”
这时候一旁的澹台月突然说道,盯着眼前这血肉模糊画面。
这话犹如一盆冰水浇在了澹台轩的头上,瞬间让他清醒了许多。
“快滚下去!”
“没用的东西,看你把王爷弄成什么样了,要是皇兄出了什么事,朕要你的项上人头。”
澹台月怒声一声,喝斥道,这个时候黄太医还敢迟疑什么,赶紧离开。
自己这位三哥乃是演戏的高手,澹台月也并不打算这么揭开他的真面目。
自己倒是可以陪他玩玩游戏,所谓的惊恐游戏。
“三哥,你没事吧,脚怎么样了?”
“有没有好一些?”
“好多了,多谢皇上让太医给我治病。”
事到如今,他还在硬着头皮在强行露出一脸的笑容来。
“皇上,臣就先告退了,希望臣的请求陛下能够答应。”
澹台轩见此地不宜久留,急忙告辞,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乾元殿。
他要是再不走的话,对方不知道还要使出什么花样来折磨他了。
而一路离开皇宫,来的时候是假装跛脚,现在是真的跛脚。
“三哥慢走,路上小心。”
等到澹台轩出门以后,澹台月笑呵呵的问道:“你觉得三王爷的腿疾怎么样?”
“回禀陛下,三王爷并未有任何异常,而且臣也检查过了,根骨是好的。”
说话的人,正是刚刚去而复返的黄太医。
“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澹台月低声道,他刚刚示意了一下黄太医,让他刺激了澹台轩腿上的穴位。
一针见血,弄伤他脚上的经脉。
不是想要当跛脚之人吗?
朕要你真的成为跛脚之人,想要在朕的面前耍花样你还嫩了。
刚走出大门口的澹台轩,突然感觉到后背有些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跟踪了上来。
他停顿一下脚步,脚上传来阵阵疼痛感觉。
下手如此之狠!
随后转身往后望了一眼,发现并无异常,不禁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的骂道:“该死的,得赶紧离开景京。”
“这皇帝小儿怕是已经发现我了,再不走的话,被他找机会除掉,那就糟糕了。”
“唉!真是失策啊,没有想到我堂堂景国三王爷,竟然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既然做了,那就没有反悔的可能性了,就算他后悔了也没有用。
澹台轩想到这里,加快速度,离开皇宫。
一辆马车匆匆回了三王府中,随后三王府的大门紧紧的闭上了。
从澹台轩的房间之中传来了惨叫声,一阵阵的。
侍女端了一盆血水出来,倒在了墙角的土壤之中。
气氛凝重,空气仿佛都结冰了似的。
三王府的家丁和丫鬟们似乎察觉到了,战战兢兢的站着。
“王爷,不能跑,这一旦跑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福老在一旁劝说道,澹台轩想要现在就离开景京城。
此刻的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的猎场了,当然了他不是猎人,猎人是澹台月。
一只脚上缠满了绷带,经过大夫的包扎,伤口血水暂时止住了。
“本王若是不走,迟早要被他玩死的!”
澹台轩怒吼一声,恨声道:“他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他是真的害怕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绝对不愿意体验第二次。
虽然是演戏,但是也要有分寸才行。
否则的话,他的小命就不在了。
“可现在走,满景京的锦衣卫,我们又能逃哪里去呢?”福老叹息一声。
“福老,谁是主子?”
听到这声暴怒,福老吓了一跳,急忙跪了下来:“老奴多言了,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