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骁回到骁王府时,恰好见到江雪晴带着赵拂在后花园里游玩,想着萧歆雯要与赵拂骨肉分离,而江雪晴却能同他时时刻刻待在一块,赵启骁心里亦不是滋味。
“殿下?”
远远地,见到赵启骁在看着自已发愣,江雪晴讶异地叫出声。
他回过神色后,朝她走来。
见到赵拂被包在襁褓里,正睁着圆乎乎的眼睛,四处滴溜溜地看,看到赵启骁,他那双圆乎乎的眼睛便只盯着他,哪儿也不看了。
赵启骁心中一阵欢喜,将他抱到怀里。
想着萧歆雯念子心切,他便开口道:“以后你多抽空带拂儿去见姌姌,让她多看看孩子。”
他毫不避讳地对江雪晴说出这些话。
“是。”
江雪晴唇边带笑应下,好似并不觉有多难堪。
赵启骁也不观察她的情绪,继续道:“等太子府建成,我会同父皇求娶姌姌,让她当太子妃。”
这下,江雪晴面上表情才僵了僵,大着胆子道:“可是殿下刚当上太子,若是这么快就将萧姐姐给娶回来,恐怕朝中臣子会颇有异议。”
“那你觉得,我该何时娶她才合适?”
他的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
江雪柔微微低头,噙眸谏言:“至少得等这太子之位坐稳。”
“到那时,拂儿也已长大成人,我不能让他连他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晓。”
赵启骁到底还是向着萧歆雯,他不想她太过伤心,即便是冒着被指责的风险,他也想要将萧歆雯娶进府。
“殿下莫要冲动!”
江雪晴怕他是一时兴起,想要遏止他涌现出的冲动之意。
“你好好照顾拂儿。”
他却像是已经下了决心,将赵拂交到他手上后,径直往书房走去。
“姑娘,殿下好不容易才将心思放在您身上一些,这会儿可不能让那萧氏给夺了去。”
待人走远,柳儿才敢悄声跟她说。
江雪晴冷下眼神瞪她一眼,她才慌忙噤声。
随即,府门口的下人来到她面前禀告道:“侧妃娘娘,有位丁家的姑娘求见。”
“丁家?”
江雪晴一下反应过来,忙让柳儿将赵拂抱回去,自已则快步往前厅走去。
“侧妃娘娘,您可要帮帮我啊!”
丁夏宜一见到江雪晴走进来,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朝她跪下求情,就连称呼和口气都改了。
“你这是?”
江雪晴不解地看着她。
她这段日子忙着赵启骁登上太子之位的事,丁夏宜那边并无精力去管。
她没想到才隔了没多久,丁夏宜就变成眼前这副狼狈样子。
“全都怪那江雪柔,都是她搞出来的!”
一说到江雪柔,丁夏宜就恨得牙痒痒。
“怎么一回事?”
江雪晴让她先起身,同她慢慢讲。
丁夏宜边稳下自已激动的情绪,边将事情一五一十同她说清楚。
“这么说来,如今宁王殿下只信她一人?”
江雪晴皱了皱眉头,之前她便是想让江雪柔成为众矢之的,身边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
如今她却摇身一变成为赵启宁的护身符,如何不棘手?
“不错,我被休了之后,宁王殿下身边便只有她的一人,他定然会事事都倚赖于她。”
丁夏宜越想越不甘。
江雪晴沉下神色,将手置于茶几边沿上,思衬片刻后忽道:“听闻贵妃娘娘得了失心疯,你若是能想法子到宫里见她一面,让她到万钟寺去祈福,我便有法子让江雪柔当不成宁王府的正妃。”
“好!只要让她当不成那正妃,打碎她的好算盘,我什么都愿意做!”
丁夏宜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她心里恨极了江雪柔,巴不得明日便看到她倒霉。
此刻江雪晴只是让她到宫里去见曹贵妃,让她到万钟寺去祈福,于丁夏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丁夏宜走后,江雪晴回到紫竹院里想了许久,还是让柳儿带上赵拂,去萧家一趟。
萧歆雯得知江雪晴带了赵拂过来,只以为是赵启骁所嘱咐,忙让凝霜飞快将人带到芝兰院。
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赵拂,此刻见到赵拂沉沉睡着,也要冒着将他惊醒的风险将他抱到怀里。
“母亲好想念拂儿。”
见赵拂模样比上次离开时变了一些,萧歆雯眼眶忍不住红了红。
赵拂安稳睡着,并未被她的动静声给弄醒。
“拂儿一直吃好睡好,并没有旁的病痛,萧姐姐可以放心。”
江雪晴在一旁轻声解释。
萧歆雯却不理会她,将赵拂死死抱在怀里,生怕她突然抢走似的。
“你会让他在这待多久?”
她还未说要走,萧歆雯已经开始担忧与赵拂分离。
“我会让萧姐姐与他待得久一些。”
江雪晴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
“他本就是我的孩子。”
可萧歆雯却是不满得很,对她说的这句话不满,更对赵拂能待在她身边而不满。
江雪晴笑了笑,并未说话。
萧歆雯心里有怒正常,她并不打算放在心上。
见她并没有迁怒自已的意思,萧歆雯心中烦闷才得以纾解一些。
“你今夜特地过来,除了启骁嘱咐过你之外,可有话要说?”
萧歆雯主动点开话头。
江雪晴回过神色,轻声道:“我知道萧姐姐念子心切,亦知道你想尽快回到殿下身边。可殿下如今刚坐上太子之位,局势未稳,萧姐姐能否再等上一段时日?”
“这便是你要同我说的话?”
萧歆雯噙眸,开始打量起她。
“嗯。”
江雪晴坚定点头。
萧歆雯愣了一瞬,随即哼笑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如今的局势于你确实十分有利,无论是你出于私心亦或是真心要为启骁好,只要你做了这些事,他都只会愈发看重你,而我则愈发不被他放在心上。”
不知是被她点破了心思还是她的话说得太露骨,江雪晴攥着衣袖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
“萧姐姐多虑了,妾身只是觉得他好不容易走到今日这一步,不能功亏一篑。”
默了片刻,她镇定自若说出这番话,眼里流露出丝丝心疼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