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谢沉胥不解。
他的身边何曾有过别的女人,外人都知道他不爱近女色,又哪来的女人?
“世子的事,倒反来问小女,小女才不解得很。”
江凝抿着唇瓣,眉眼里好似带着一抹委屈神色。
谢沉胥面色微变,随即想到自已这段时日连着将平阳带在身边,不由心下了然般问她:“你都知道了?”
“小女什么都不知道。”
江凝很快否认,想来借此来尽快摆脱他的桎梏。
“看来,你也并不是心如止水。”
窥探出她的心意,谢沉胥深眸露出丝丝得意。
“我——”
江凝欲待反驳,被他将唇瓣堵得严丝合缝,这回他不再是用手,而是薄唇直接覆上她唇瓣。
他气息里带着温热感,一点点喷薄到江凝脸上,让她面颊潮红。
俩人的气息逐渐交织到一处,江凝贴着他身子,双手缓缓勾上他脖颈。
历经那么多事,她已渐渐打消对他的顾忌,并将自已心房一点点朝他袒露。
得知他身边有女人的那一晚,她一整夜未睡好,隔日起来见到镜中那副憔悴面容,她便知道自已并无法将他从内心深处撇干净。
见她由抗拒到逐渐放松下来,谢沉胥干脆灭了屋中灯盏,将她从茶榻上抱起来,让她躺好。
屋内温度逐渐升温,让江凝浑身被汗水裹挟。
后半夜,采荷从外面进来替江凝放水沐浴,即便是入了八月,宥阳的天儿也还是闷热的,江凝身上黏腻得难受,须得洗了澡方能入眠。
见她并未如往常那般脸上生愠,采荷心中也顿然了解是何回事。
伺候江凝睡下,她灭了屋内灯盏,轻手轻脚将屋门合上。
不过江凝睡得极好,并未被她吵醒。
江家的男丁和贺繁州都在火急火燎准备去匈奴的行李,江凝此去是为调和谢沉胥与他们的关系,只需要带些随身物品便可。
是以,她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
“姑娘,表公子来了。”
在收拾书案上的书册时,采荷忽然从外边走进来道。
“你来帮我收拾罢。”
江凝停下手中动作,想了下还是招呼采荷过来替她收拾,她则捋平身上裙摆,迈着轻盈步伐往外走。
孟承御站在江宅的荷池边上,日光照射到池面上,波光粼粼的一片,还有荷叶和荷花倒映在池水中,煞是好看的风景,却唯独孟承御的身影瞧着有几分寂寥。
“表哥。”
江凝见了他,清脆地叫一声后,抬脚朝她走去。
荷池边上都是青石板路,孟承御生怕她不小心摔倒,赶忙上前扶住她,俩人一同走到亭中。
“我听父亲说明日你们便要去匈奴了,行李可收拾好了?”
孟承御问得客气,就连言语里都好似带了几分生疏。
“都收拾好了。”
江凝很是自然点头,与他相处也刻意撇掉之前的别扭,便是想让他自在些。
“虽然有姑父和阿稚在,你也要自已当心。”
孟承御搓着自已的腿,嘴里说着关切的话。
“放心,我们都会平安回来。”
江凝朝他露出笑意,没了那些避嫌的神色,才让孟承御逐渐放松下来。
“之前我...”
那天晚上自已对她做出那些举动后,孟承御从未能好好跟她道个歉,此刻见江凝愿意见自已,他便想开口朝她道歉。
不料却被江凝拦下来道:“不必道歉,你一直待我很好,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表哥。”
话中之意,已然说得清楚。
孟承御神情滞了滞,随即温润面颊绽开笑容:“好。”
仿若是真将压在心底的事撇下了。
“再过两日,父亲便要把我和陈家小姐的事给定下来,只可惜你们要离开宥阳了,不然可以过去沾沾喜气。”
默了一瞬,孟承御不好意思地挠挠耳后根道。
他面色微微生红,看得出来他将这桩亲事看得很重。
“恭喜你啊表哥——”
江凝面上顿生出喜悦之色,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令她又惊又喜,“舅舅怎也不来告诉我们一声?”
江凝话落埋怨道。
“这段日子你们都在忙着,是我不让父亲过来说的,等你们将事情处理完,回到宥阳咱们再另外庆祝。”
孟承御和煦笑着。
“也行,那这回便让阿娘先去喝喜酒,等回来你再补给我们!”
江凝由衷替他高兴,可他们已经定好动身的日子,不能因为旁的事给耽搁,只得依孟承御说的办。
“好。”
俩人在亭子里聊了好一会儿,孟承御才起身离开。
他离开时仿佛卸下了心中愧疚,整个人的步伐都没了刚来时的沉重。
竖日,江凝他们与谢沉胥在宥阳城外汇合后,直接朝匈奴方向行去。
江凝万万没想到,她在离开京州城时碰到的施医救人的女子竟是谢沉胥身边的那个女人。
平阳也没想到,江凝便是那个江家小娘子。
“你与阿胥他,是如何相识的?”
打算保持缄默的江凝,还未从惊诧中缓过来,便听到平阳打破尴尬气氛,朝她开口问。
谢沉胥也是,竟让她们俩人坐一辆马车,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在我二哥哥的升迁宴上。”
江凝并未瞒她。
“他好像对你格外上心,你们是不是已经定了终身?”
自母亲去世后,平阳就一直住在世子府上,谢昀和谢沉胥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极少让她同外人接触。
想到谢沉胥在燕齐待了这么多年,平阳便大着胆子问江凝。
江凝怔了怔,差点被喝到嘴里的茶水给噎到。
“我们,并未定下终身。”
她同谢沉胥确实未走过三媒六聘的礼数,只得这么回她。
听完,平阳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她并不是个善于掩藏自已情绪的人,即便是在外人面前,她也没留这样的心眼。
江凝瞧着她这副纯真的样子,便知道谢沉胥将她护得有多好。
“你跟世子他,又是如何相识的?”
她能唤他阿胥,说明他们关系匪浅。
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泛酸,江凝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盯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