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醉酒

到了夜里,采荷忙着给江凝收拾行李。

靖桓帝这回下的旨意很快,和亲使团们要在两日内收拾好行李,前往大秦。

此次和亲使团由赵启宁带队,他是赵玉瓒的皇兄,由他带队倒是最为合适。

只是就在众人以为这是靖桓帝的意思时,赵启宁却找到赵启骁府上。

“今日多亏了三弟在父皇面前献计。”

赵启宁走进厅堂内,整个人面容上是掩饰不住的愉悦。他带领和亲使团去大秦,便支开了身。在他去大秦的这段日子,朝堂上有什么风云变幻靖桓帝都怀疑不到他身上。

“皇兄先喝茶。”

赵启骁备好热茶,递给他。

呷下一口茶水,赵启宁开口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赵启骁敛下眼眸,缓声开口道:“兵权被大皇兄握在手中那么久,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父皇疑心深重,只要臣弟再下剂猛药,保准他翻不了身。到时候皇兄便等着从大秦回来后,继任中宫之位罢。”

“本王当真是找了个好帮手!”

一番话,说得赵启宁喜上心头,面容上是控制不住的愉悦。

“既然今夜这么高兴,皇兄要不要喝点?”

见他兴致高涨,赵启骁试探着问他。

“莫非三弟藏着什么好酒?”

到了这份上,赵启宁自然是不会拒绝。

赵启骁挥了挥手,当即有侍女端着热好的美酒上来,倒给赵启宁。

觥筹交错间,赵启宁早已将他当成自已人,只是他不胜酒力,最后竟倒在茶几上。

赵启骁起身,掀起他腰间锦袍,扯下他身上不轻意示人的环形玉佩。

玉佩色泽通润,是上好的羊脂玉制成。

“将宁王送回府上。”

片刻后,他转身吩咐外面候着的侍从。

“是!”

立刻有侍从外面进来,把喝得不省人事的赵启宁往外扶。

隔日,赵启宁从床榻上醒来时,仍觉头脑昏胀。

“殿下可醒了?”

江雪柔拧紧手中汗巾,替他擦拭面容,好让他清醒得更快些。

“我昨夜喝醉了?”

他只隐约记得自已昏倒之前在同赵启骁喝酒。

“嗯,是跟骁王殿下在一起喝醉的。”

江雪柔告诉他。

随即又告诉他:“五公主来了,见您还未睡醒,先去找王妃了。”

“嗯。”

赵启宁轻声应着,并未多想。

梳洗完,他去到萧歆雯院子里。

“殿下,您可算醒了。”

自上回在皇极殿外与赵启骁解除误会后,也不知是不是对赵启宁有愧疚,萧歆雯待他的态度没有那么疏远了。

而赵玉瓒,虽是她主动过来找的赵启宁,可赵启宁在福宁宫里替江凝和孟氏解围的事她还记在心里,心中余气未消。

“还生皇兄的气呢?”

赵启宁略过萧歆雯,来到赵玉瓒身边,搂着她哄着。

赵玉瓒撇过脸,没有说话。

“你放心,这回皇兄一定帮你把之前受的气都讨回来。”

赵启宁哄声道。

“皇兄不会以为这回江凝被派去大秦,是你在父皇面前献计的功劳吧?”

赵玉瓒揶揄他。

“皇兄自然不会没皮没脸到那个地步,再说了你是我的亲妹妹,本王不帮你帮谁?”

赵启宁极力说着好话,才将赵玉瓒给哄高兴。

“这还差不多。”

赵玉瓒今日过来便想试试他的态度,如今未试他便主动表态,她自然不会再生疑。

在萧歆雯的院子里待了大半日,赵玉瓒才起身离开。

和亲使团们虽先动身去大秦,可她作为和亲的公主,加之靖桓帝重视,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屋内,顿时只剩下赵启宁和萧歆雯俩人。

空气陡然变得凝固,萧歆雯唤了凝霜将她备好的东西拿上来,开口道:“殿下此去大秦路途遥远,臣妾准备了些衣物和药材,明日会让杨湛都带上。”

赵启宁冷眼看向她,嘘唏道:“想不到王妃竟会主动替本王做这些。”

萧歆雯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来给自已难堪,脸色并未变得难看,而是螓首道:“臣妾是王爷的妃子,自然该忧心王爷的衣食住行。”

“你知道你是本王的妃子,为何还要一次次喝下那避子汤?!不想给本王开枝散叶,便是犯了皇家大忌——”

每每想起她服用避子汤的事,总会让赵启宁心血澎湃,若非是江雪柔提及,他不知还要被她蛊惑多久?!

萧歆雯被吓得身子微微瑟缩,低垂面额未敢再轻易开口搭腔。

“今后府上一切事宜由柔儿来掌管,就连你,也是——”

离开前,赵启宁朝她下令。

萧歆雯错愕地抬起头,望着他带着怒意的背影,整个人情绪错乱。

明明她才是正妃,何以有让正妃将执掌王府的权利交给侧妃的道理,赵启宁摆明是想让那些贵眷们看她的笑话。

他这般做,同那些宠妾灭妻的朝廷官员有何区别?!

“王妃,殿下在走之前,还要下这样的命令,定是那江雪柔在背后捣的鬼!”

凝霜将萧歆雯扶正,低声细语提醒她。

“你私下去查一查,我喝避子汤的事,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前些日子,萧歆雯都困囿在自已同赵启骁的往事中,竟未想到平日里矫揉造作的江雪柔,竟会在背后摆她一道。

“奴婢记下了。”

凝霜紧忙点头。

当日,萧歆雯将手头上掌事的一应账目都移交到江雪柔手中。

赵启宁明日便要动身去大秦,整日都憩在江雪柔那,亲眼看着萧歆雯将东西交到她手上。

萧歆雯从江雪柔院子里出来时,只觉有寒风扑到脸上,叫她心凉如水。

她明白,赵启宁是怕他不在府内的这些日子,江雪柔会被自已欺负,故而将府上一应事务交由她掌管,自已便被她牵制着,奈何不了她。

她自诩自已对赵启宁没有太多感情,可看到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来这么对待自已,心中亦觉有几分酸涩。

回到屋内,她正疑惑凝霜怎么未将灯给点上,忽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迅速将屋门给合上。

她惊诧不已,想要开口叫人,被来人勒住腰肢,吻上她唇瓣,她才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