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外面有一块大玻璃窗,陈伟杰看到林美慧伤心欲绝,以为她只是担心陈程,跟一旁的宋逸说,“一会美慧出来,你安慰安慰她吧,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一起守护陈程,他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宋逸没敢跟陈伟杰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点点头,“好,爸我知道了,你放心。”
陈坞在走廊里警察局的人联系,语气有些生硬,“整条街都问一次,不可能没有一个目击证人,虽说只有七点多,但也是吃早饭的时候,那条街又不是一个无人区……警察同志,不是我语气不好,我们家小程平时跟别人也无冤无仇的,这次的车祸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撞的……”
“陈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调查,但您也要给我们时间,现在距离车祸发生刚刚过了两个多小时。”
警察被这一通咄咄逼人也是很无奈,知道陈坞是大老板,跟他们上级关系也不错,只能忍了,跟陈坞好说歹说,才定下晚上六点前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陈坞挂了电话,脸色也很不好看。
一旁的陈伟杰低声劝,“陈坞,你以后跟警察同志
说话客气一点,他们也不容易,案件天天发生,他们也要顾得过来才行,再说了,小程这起车祸刚刚发生……给他们一点时间。”
陈坞知道自己的失态,但现在不想解释什么,他不能看着家人一个个出事却总是事后才能弥补,如果当场就能抓到肇事者,他一定当面问他为什么这么狠毒,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这时陈婉悦急匆匆地进来,拦住一个护士询问陈程在哪个病房,陈坞见了,朝她喊了一声,“婉悦,在这边,陈程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出来。”
陈婉悦匆忙过来,一副刚刚睡醒赶过来的仓促样子,看到宋逸盯着她的时候,陈婉悦明显有些不自在,只是伸手把耳朵边的乱发捋到耳朵后面。
“我昨天睡得晚了,没想到小程会出这样的事情……”
陈婉悦没敢多说,现在她不确定宋逸有没有把所有经过都告诉家人,如果说了,那她就要把事情圆回去,如果没有说,那她到不必急着解释,反正昨天她在酒店……
这时林美慧从ICU病房出来,看到陈婉悦过来了,也没有跟别人解释,直接扯着陈婉悦来到了医院外面的一
个露台,陈婉悦被扯得踉踉跄跄,刚刚站稳就怒道,“林美慧,你有毛病是不是,有话不能在走廊里说吗?非要把我扯到露台上,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当着别人面问的?”
“陈程怎么出得车祸?”
林美慧眸光直逼陈婉悦,看到陈婉悦眸光躲躲闪闪的,林美慧直接冷声问,“你最好说实话,否则等陈程醒过来说出一切,你就是想要辩解也没有可能了……”
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陈婉悦做得,即便没有目击证人,林美慧也不愁查出真相。
诺大的北京城,一路上总是有人看到陈婉悦的车子的。
陈婉悦知道林美慧没有什么证据,装出被冤枉后的恼羞成怒,“林美慧,你说什么呢,陈程也是我弟弟,他跟我相处的时间比你更久,我们平时虽然是性格不合,但并不代表我就要伤害他的性命……你要再这么诬陷栽赃我,我……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跟你理论。”
林美慧盯着陈婉悦,从头至尾,陈婉悦都在心虚,说话的时候不仅眼睛动来动去,而且她在不停地抠着手指头。
林美慧再次问,“昨天晚上你送陈程,送到哪里,有谁
看到了……昨天陈程根本没有回宿舍,那么晚了他一个人自己往我公司跑,又是因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他保镖,能二十四小时监控着他的踪迹?况且,他就是一个多事精,我跟姐夫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就闯进来非说我们两不清不楚的,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姐夫的为人吗?”
陈婉悦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陈程的身上,硬说成是陈程没事找事。
如果不是林美慧了解陈婉悦的脾性,差点都要信了她的话,林美慧别开脸,一句都不想听陈婉悦说得这些托词。
“陈婉悦,你打得什么小九九自己心里清楚,恐怕是陈程碍了你的事情,所以你才这么想要杀人灭口的吧……”
林美慧也真是有点急了,明知道这么问什么也问不出来,有可能还会让陈婉悦闹得更凶,但她还是忍不住,陈婉悦勾引宋逸也就算了,竟然把陈程说得那么不堪……
这世间,只有内心龌龊的人,才会把别人说成是那样的。
陈婉悦看着林美慧,举起三根手指,“林美慧,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跟宋逸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我不
知道陈程跟你说了什么,但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小孩子,根本不了解成年人之间并不是只有男女之情,谈话就是谈恋爱?”
林美慧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与其在这里耗时间,不如多找找证据。
林美慧盯着陈婉悦,“陈婉悦,我提醒你,以后最好不要再打宋逸的主意,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如果他真想要背着我做什么,也不可能等我两年时间……”
“对啊,所以你该清醒一点,不要让陈程几句话就挑拨了……他现在出了车祸,我们都应该帮助他,但不代表就由着他冤枉离间……”
陈婉悦现在不知道陈程的情况,不过她判断陈程的伤势不轻。
她的车子前面都撞了一个大坑,连夜去一个偏僻的修理厂修理,酒店那边是叫朋友装成了她的样子,拿着她的身份证去入住的,只有这样警察才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只要陈程死了,那他们就是死无对证。
如果陈程没死,她也有办法逃过警察的查证,最后洗脱罪名,反正她住的酒店并没有监控器,那个前台也是迷迷糊糊办理的入住手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