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应安抬头看了眼齐席儿,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怨毒与嫉恨。
察觉到这目光,许遥眼神一霎变冷,钢钳般的手指又一步收紧,沉声喝道:“注意你这双招子!”
再次感受到犹如实质般的杀意,应安面庞浮现濒死般的赤红,如要渴死的鱼般翻着白眼,死死抓住了许遥的手腕,求饶着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不敢了。”
许遥这才微微松了些力道。
已经知道了厉害,应安重新喘匀了气,面上已浮现极度惊恐与愤怒,不敢再有任何挣扎,乖顺地垂下了脑袋,不敢再吭哪怕一声了:“事情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许遥询问性地看向了齐席儿,低声问道:“席儿,你想怎么处理他?”
听到‘处理’两个字,应全吓得当场抖了一下。
应安也用力咬紧了牙根。
瞥了一眼应安发抖的双腿,齐席儿轻嗤了一声,淡淡地道:“一个主犯和一个从犯的关系,咱们也不好太厚此薄彼,就按照处理那抢劫犯的方式处理吧。”
一向对齐席儿言听计从的,许遥一口答应下来:“行。回头我会和许叔说,应安偷了咱们公社的二百块钱种子钱,让他把人送到派出所去的。”
以这个罪名送到派出所后,应安的档案就要留下一生的污点,再也找不到任何单位的工作了。
这等于断了应安以后一辈子的前程。
应安的面庞当即白了个彻底,嘴唇恐惧地嗫嚅了好几下,却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辩解。
二人都没有提应全。
应安也知道自己是被放过了,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表情,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道:“谢谢,谢谢二位饶过了我,我,我,我记你们一辈子的恩情。”
许遥是个彻彻底底的行动派。
一旦下定了决心后,他没有多做任何拖延,就直接将人拽到了公社办公室,用二百块货真价实的账款,将事情‘原原本本’对许支书说了。
虽然奇怪于应安脖子上的淤青与狼狈的状况,但见他自始至终都畏惧地垂着脑袋,一声都没有作辩解,许支书一时也没有多做怀疑,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应安。
“你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一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工作和活都不好好干就算了,这么大好的人生和前途都不知道珍惜,硬生生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真是看得替你们着急……”
许支书的处理也很迅速,当即打电话给了镇上联防队。
打完电话后,许遥和齐席儿就将应安留在了许支书处。不多时,镇上联防队的人便来亲自将应安给带走,答应要给人好好关上几天。
许遥和齐席儿这才又将应全带到了村口。
劫后余生的应全一秒都没多耽误,让狼狈地逃走了。
将整件事情处理完后,许遥和齐席儿朝家里走去。
踏在夜晚宁静小路上,齐席儿回想着整件事的起因,与应安转述的骆冉佳所说的话,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上辈子的落魄与背叛,还是让骆冉佳成长了不少的……
至少她以前就不知道,一向骄傲蛮横到不屑于撒谎的骆冉佳,还有这样动用示弱手段绿茶的一天。
注意到她的笑容,许遥低声问道:“怎么了?”
齐席儿伸了一个大大懒腰,摇头道:“没事,就是感慨一下时间给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这句话实在太有道理。
虽然和齐席儿想得内容并不一样,许遥仍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他紧接着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骆冉佳?”
齐席儿活动了一下脖子,饶有兴趣地道:“之后我应该会找她去对峙的,问问她母亲的15w遗产究竟在哪儿,还问问她颠倒黑白时良心会不会痛吧……”
“不过现在……”
她看向了许遥,露出一个大大笑容,“许遥哥,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回去吃晚饭了吗?”
二人中午在国营棉花厂门口相遇,折腾了大半天后,已经是临近半夜时分,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了。
饿了大半天的齐席儿肚子早就饿了。
骆冉佳固然可恶……
但早已了解她秉性与手段,知道她折腾不起多少风浪,齐席儿还并不太放在心上。
天大地大,也没有吃饭最大。
几乎是齐席儿话音刚落地,许遥肚子就应声咕了一下。
感觉到了尴尬,许遥面庞浮上了薄红,不好意思地道:“中午为了快点赶到镇上,确实有点没吃太饱……”
觉得这样的许遥可爱极了,齐席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许遥面庞一瞬间更加红了,却还为了显得帅气一些,努力绷着一张脸。
“这个点许叔应该都睡了。席儿,你来我家吃饭吧。”
根本就是这么打算的,齐席儿笑眯眯地道:“行啊,那我这一餐就托付给许遥哥了。”
肩上登时有了沉重责任感,许遥重重“嗯”了一声,率先大步领着齐席儿朝家里走去。
因要等着许遥回家,许家四个孩子都还没睡。
一看见许遥回来了,四个孩子都扬起了笑。
待看到了许遥身后的齐席儿,他们更是一瞬间就兴奋了起来。
“席儿姐,你怎么回来了?”
“席儿姐,你不是说还要在镇上待十几天的吗?”
“席儿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从镇上回来了?”
最后许四丫更是一把抱住了齐席儿,树袋熊般把自己挂在了齐席儿身上,用小脑袋蹭着齐席儿胸口,软软糯糯地撒着娇:“席儿姐,你去了镇上两天,我好想你哦。”
用鼻尖碰了一下许四丫鼻尖,齐席儿也笑眯眯地道:“我也好想好想我们可爱的四丫小猪猪哦。”
许四丫登时撅起了嘴,小脑袋又蹭了一下齐席儿,小小声地反驳道:“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