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齐席儿的伤口,许遥才微微松了口气道:“隔壁村子的张大婆子的草药治疗这些很有效果。我回头去镇上给你拿药,你这伤口太大了,当心回头留了疤。”
听到前头齐席儿还想拒绝,待听到了‘留疤’两个字,她默默收回了没出口的话。
虽然如今体重还在恐怖的二百多斤,并不算世俗意义伤的‘好看’,但如果能够不留疤,她还是不想要身体上留下些疤痕的。
同时她还有些心虚。
上次她给许遥上药的时候,只是随手调的最适合伤口恢复的方子,可没有考虑过什么留疤不留疤的问题。
不过以许遥的容貌和身材而言,这种程度上的疤痕应该也能够算作是男人的勋章,反而会更让他增添几分男人味吧……
齐席儿想着,忍不住抬头偷觑了许遥一眼,然后唇不知怎么地就不小心撞到了许遥的手背……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两个人霎时都是一愣。
等回过神来以后,齐席儿第一反应就是疯狂摆着手,连连道歉:“对不起,许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看见你的手在这里,不是故意要撞上去的……”
“没事……”还沉浸在手背的柔软温热触觉上,许遥眼神都有些发直,下意识地喃喃开口道:“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见许遥没有太过在意,齐席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一个小意外,她也不想要许遥误会,认为自己是刻意去轻薄他的。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她刚一苏醒过来时,许遥对她有多么疏远与厌恶的。
如今两个人关系才刚好一点,她可不希望二人关系又紧绷了。
——虽然她并不打算继续原来的婚约,但无论是为人处事与能力担当,还是作为未来首富的前途,许遥都是很值得长期深交的朋友。
不过想着事情明明是两个人发生的,刚才却只有自己这么慌乱,许遥自始至终都端着一张硬朗面庞,淡定得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齐席儿心里又有些莫名地不平衡。
不是说七十年代的男女关系十分单纯,年轻男人都十分青涩,连牵个小手都会红了脸吗?
这男人也实在太镇定了吧。
才二十二岁,之前又没有接触过别的异性,许遥哪儿来的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想着她又忍不住微微抬起了头,用余光觑了一眼许遥,结果发现他虽然外表看起来十分镇定自若,手却是站军姿般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的。
齐席儿:……
齐席儿差点笑出了声,在心内哼了一声。
看来许遥这家伙也不是表面上这么镇定嘛。
她的心态平衡了。
作为一个天生开朗活泼又爱开玩笑的人,齐席儿性格是颇有些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尤其喜欢逗弄脸皮薄的人。
刚经历了一场小尴尬,她本来自己还有点放不开的,结果看见许遥比她更加放不开,齐席儿心内登时升起了恶趣味。
“许遥哥……”齐席儿用手在许遥面前晃了晃,心思跟小狐狸似的狡猾,面上却故作担忧的模样,扭头看向许遥看的方向,一本正经地问道,“我看你盯着那前头半天了,是有什么好看的吗?”
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那股柔软与温热,许遥这时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意外地走神了。
他古铜色的皮肤腾起了微红,一张俊脸绷得更加紧了,沉声解释道:“没事,我就是随便看看。”
齐席儿恍然大悟地拖长了声音,笑眯眯地道:“既然只是随便看看,我觉得那片树林没什么好看的,许遥哥你下次不知道看什么,不如看看我呗。”
“正好我最近在减肥,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瘦了没有,正好许遥哥你可以来提醒我。”
听到前半句话,许遥面庞还有些发臊。
随即他就拧起了浓黑剑眉,有些不赞同地道:“席儿,你现在就已经很好看了,我觉得你没必要被别人影响着要减肥。”
齐席儿是自己打定了主意减肥的,可不是被旁人三言两句影响,此时当然也不会听许遥的话。
不过她并没有反驳许遥,而是笑眯眯地应了:“我知道啦。”
随即又好奇地开口道:“不过,许遥哥,你真的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很好看吗?要说实话哦。”
她本来是一句略带调笑的调侃,却不料遇上了许遥十分认真的眼睛:“席儿,你现在就很好看。”
怕齐席儿不信似的,他还着重补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
望着许遥那硬朗面庞上的严肃,漆黑瞳孔里的认真,齐席儿仿佛被一颗真心给撞了个正着,一时有些愣住了。
许遥本来也不是一个健谈的人,此时还在略懊恼于自己言辞匮乏,没办法更好地夸齐席儿,一时也没有开口说话。
空气仿佛流动着微妙的情绪,陷入了暗潮泛滥的安静。
“席儿姐,你的衣服我帮你拿过来了。”许二丫刚一推开院门,就对上了这一幅场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当即就感觉自己格格不入,有股想要当场退出去的冲动。
齐席儿却哪儿肯让她走,如获救星般地迎了上去,抓住了二丫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拽走了。
“二丫,你可算过来了,今天可太谢谢你了。走走走,来帮你席儿姐身上上药,刚才就等你了……”
这种气氛太黏糊太尴尬了。
她受不住啊!
稀里糊涂地被齐席儿拽着走,许二丫茫然地回头看了眼许遥。
许遥已恢复了寻常的冷静自然,微微抿住了薄唇,朝许二丫点了一下头。
许二丫这才顺从跟着齐席儿进了屋。
待许大虎和许三虎把烧好的热水送过来,齐席儿匆匆擦了一下身子,又让许二丫帮忙着擦了药后,已经是接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