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丫还是一个半大孩子呢,听到这等热切的表白,面庞腾地一下就红了,低下头匆匆出了门道:“我去看看四丫睡着了没。”
刚进门的许二虎也面庞发涨,扭头钻了出去道:“……家里好像又没柴火了,我去继续砍点柴火。”
被这俩孩子的反应弄得,齐席儿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那句话实在有些过分暧昧了。
——像个吃醋的小媳妇在护着自己丈夫似的。
她的脸也一下涨红了,手忙脚乱地解释道:“许遥哥,我刚是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许四丫年纪还小,许二丫最近身体也不大好,你家里孩子太多了,让一个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住进来,对这些孩子们实在不安全……”
说到最后,齐席儿都觉得自己话语过于混乱了,脸面烧得更红了。
“我知道。”许遥抿了一下唇,开口道:“我刚才已经去找村支书了,说孤男寡女相处不方便,对那名女知青名声不大好,让他把那名女知青安排到别处去了。”
齐席儿愣了一下道:“许遥哥,你刚才去找村支书是为了这件事?”
许遥点头。
想到了骆冉佳在原著里的执着,齐席儿又下意识追问道:“要是那女知青坚持要住在你家呢?”
许遥拧了一下浓黑剑眉,似是不明白齐席儿的问题,却仍是耐心解释道:“我平时晚上会偷偷去山上打猎,家里不好进生人的。如果那名女知青坚持要来我家,我会和村支书说让她换一户人家的。”
眼看许遥拒绝态度十分鲜明,齐席儿心里泛起了狐疑,那原著里骆冉佳究竟是怎么顺利住进许家的?
不过,一得知骆冉佳要住进来,怕影响到人家女知青的名声,就居然连夜去找村支书拒绝了。
这男人关键时候人品还是很靠谱的嘛。
想着她没话找话地说道:“那许遥哥,你今天的药擦了吗?”
许遥顿了一下道:“你的那药膏挺有效果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暂时不用擦了。”
齐席儿简单应了一声:“哦。”
齐忠恒采回来的药材都放了挺久了,药效都有一定程度流失,效果理论上也不会太好。
许遥能恢复得这么快应该不是药效好,而是他本就体格健壮,身体底子太好了。
想到这里,齐席儿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看到过,许遥那宽肩窄腰肌肉膨胀的古铜色好身材……
停!
当着正主的面臆想他身材未免太不道德了!
齐席儿假做正经地咳嗽了两声,站起身道:“许遥哥,你回头别忘了试一下中山装大小,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去下鱼笼子呢,就先回去了。”
不知道齐席儿方才的色心,许遥也站起身来道:“我家也有十个鱼笼子,我带上大虎和三虎陪你一起去吧。夜晚水边路滑还有黄鼠狼和水蛇乱窜,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齐席儿一开口还想要拒绝。
上辈子一个人独立惯了,啥事都是自己解决,让她不太适应被人关心的生活。
许遥却没给她拒绝机会,径直出门叫上了刚吃完饭的许大虎和闷头劈柴的许三虎,护送着齐席儿出了门。
为了确保每个鱼笼子都有一定收获,在鱼笼子数量多了后,齐席儿要走的河段就变长了。
尽管有许遥三兄弟的帮忙,齐席儿仍旧累得够呛,回家匆匆擦了一下身子,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在睡前昏昏沉沉的困倦中,她拼命叮嘱着自己,明天一定要赶在清晨第一缕晨光出来前就起床,不然时间该不够用了。
但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是起晚了。
被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时,她下意识扭头朝外头看去时,立即就感觉不对劲。
天都有亮光了!
起晚了!
来不及洗一把脸,齐席儿腾地一下跳下了床,急匆匆地就往外头去跑。
七十年代农村,村民普遍连饭都吃不饱,可没有文学作品里那么淳朴的人心。
要是去晚了,她的鱼笼子就该被人顺走了。
一跑到了院子里,她就当场愣住了。
只见二十二个鱼笼子一个不少的摆在院子里,许大虎正手脚麻利地分着泥鳅、鳝鱼和鲫鱼田螺,许三虎正拎着个铁水桶,在门外头的小池塘里打水,准备把太小的小鱼小虾养起来。
望见齐席儿走出来,许大虎率先抬起头来。
仍是有些看不惯齐席儿,他哼了一声,就低下头不看齐席儿,连一句招呼都没打。
倒是许三虎高兴地和齐席儿打着招呼道:“席儿姐,大哥给你准备了饼子,就搁在井边小板凳上呢,你赶快吃点吧。”
居然让两个半大孩子把活儿都干了,齐席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天起太晚了,活儿都让你们给做了。”
大嘴巴的许三虎大声嚷嚷着:“席儿姐,你没起晚呢,是大哥说你每天跑来跑去太辛苦了,让我拿黑布遮了你的窗户,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齐席儿扭头看过去,果然见窗户上盖着一件旧衣服,正好挡住了东边的晨光照进去。
这男人……倒是够细心的。
心情有些复杂,齐席儿干脆问着许三虎道:“你们大哥呢?”
许三虎道:“大哥说他待会儿再过来。”
许大虎突然开口道:“大哥来了。”
果然下一瞬,许遥就带着一把铁丝和旧轮胎皮进了屋,对齐席儿道:“将近二百斤泥鳅鳝鱼还是太重了,你一个姑娘家担到镇上太吃力,而且黑灯夜火地走路也不安全,待会儿让大虎和三虎陪你过去,也能安全一些。”
许大虎和许三虎都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齐席儿忙摆手拒绝道:“许遥哥,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你也知道,我这生意是见不得光的。大队里这一个月忙着‘双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