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静宁反应过来时,飞镖已经快到她的跟前,关键时刻幸好席北慕突然飞扑过来抱住了她,替她挡住了飞镖。
“席…”
“陆将军你撑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慌张之下,陆静宁差点叫错名字,在众人面前露馅。
席北慕感觉陆静宁的脸变得模糊,他抬手下意识抚上她的脸颊,感觉指尖温热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神,晕了过去。
“陆将军,你不要有事啊!”
席北慕背上中飞镖的地方不断流出黑血,一看就是中毒不浅。
陆静宁阴沉着脸,对着沈西冷声命令:“把那个袖珍玩意的头给本官斩下来。”
“遵命。”
沈西应声。
袖珍男子这才想逃,甚至为了活命还想抓个铁笼里的男童当做人质,可还没等他出手,就被沈西一剑捅穿心脏。
沈西的另外一剑则是直接将他的头给斩了下来,滚到地上。
陆静宁将身上一直随身携带的解毒丹药喂了一颗给席北慕后,见他还有呼吸,这才放下心来,没死就好。
她将昏迷的席北慕抱在怀里,可是没走几步,她身体的意识就变得迷迷糊糊,更是眼前一黑朝地上栽了下去。
当她再次醒来,感觉自己的额头跟背特别疼,陆静宁睁开眼睛,嘴唇已经干得起皮:“水,水,快给我倒水。”
“我好渴。”
“水来了。”席北慕这几天一直守在陆静宁的床边照顾。
他连忙端来温水,小心翼翼递到嘴边,喂给她喝。
陆静宁在喝了两口水后,看了席北慕两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再察觉出哪里不对后,她没控制住将口中的水喷到席北慕脸上。
有洁癖的席北慕忍不住动怒:“陆静宁,你这是干什么?”
陆静宁不可置信:“首辅,我们换回来了?”
席北慕拿着手帕擦去脸上的水,略微有些不耐:“是啊,换回来了,这下你高兴了吧。”
陆静宁悲愤地抬手指着席北慕。
“死狐狸,你有没有搞错,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席北慕不解:“为什么不高兴。”他诧异地道:“陆静宁,难道你这些天用着我的身体,已经用习惯了,都不想要还给本官了。”
陆静宁气笑了:“放你娘的屁,席北慕,你今天一定要跟姑奶奶说清楚了,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啊!”
“你中毒受伤了,我们身体就换回来,合着就连互换身体的时间方式都偏向你,就我受罪。”
“还有我脑门为什么这么疼,去给我拿铜镜来。”
“嗯。”席北慕无奈起身,去桌案上拿了个铜镜给她。
陆静宁一看见铜镜上,更是气得差点上气不接
下气:“谁,到底是谁,是谁害的我?我脑门这么鼓那么大的包。”
席北慕嘴角微勾。
“别激动,陆静宁你难道忘记了,这明明就是我们身体互换以后,你抱着我晕倒后,你的身体被抛了出去,正好脑门撞到柱子上了。”
陆静宁欲哭无泪:“哎呦喂,本将军怎么这么倒霉。”
“都是你,席北慕,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明明没有遇见你之前,本将军事事都顺。”陆静宁蒙着被子。
可很快被子就席北慕拉了下来。
席北慕手中端着一碗中药:“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陆静宁会医术,虽然不惧喝药,但没有人会喜欢苦兮兮的中药。
她皱起眉头,可又顾念着自己身体的伤,她伸手接过药碗,正打算一口闷。
可药碗始终被席北慕紧紧拿住,拽不过来,陆静宁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
“首辅大人,你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不想给我喝药直说。”
席北慕无奈笑笑。
“陆静宁,你是不是傻。”
“这药烫,还是我喂你喝吧。”
“你喂我喝,不用不用了。”陆静宁平时跟席北慕相处过程中,总是剑拔弩张,她哪里见过这么待人温柔的席北慕。
“不用客气,陆静宁,毒医不分家,你现在是本官的病人,本官
就得负责。”
“来,喝药。”席北慕小心翼翼的用嘴将药汤吹温,喂到陆静宁的嘴边。
“谢谢哈。”
陆静宁现在的心态十分的忐忑跟心虚,趁着席北慕转身拿东西时,她还用银针试了下药里有没有毒。
席北慕将账本交到陆静宁手上:“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陆静宁随意的翻了翻账本,思忖片刻:“还能怎么办,拿这个账本交差呗。”
席北慕的眸子闪了闪:“陆静宁,你难道真的以为,就凭一本账本就可以将永安侯扳倒吗?”
“唉!”
陆静宁重重的“叹”了口气:“当然不可能,永安侯是先王在世前最喜欢的小儿子。”
“民间更是传闻,先王在世时,曾经留下过一道遗诏,里面的旨意是让永安侯继承云王的位置。”
“这么多年,这道还不知到底存不存在的遗诏已经成了王上心中的一块心病了。”
“且不说永安侯在云国经营多年,势力更是错综复杂,想凭这一本账本斗倒他,基本上是不可能。”
“毕竟像永安侯这样的大人物,只要勾勾手指,愿意顶罪的多的是。”
陆静宁为难的靠在床头,用手支撑着下巴。
她之所以并不打算彻底扳倒永安侯,其实还有更深层的顾虑。
云王这次愿意放她一马,其实
就是感到永安侯的威胁。
若是永安侯这么容易倒台,下一个被卸磨杀驴的不就是她了。
但是这些话陆静宁并不会告诉席北慕。
席北慕挑起眉头,谪仙般的眸子出现了几分打趣:“陆静宁,可你准备的证据最多只能伤及永安侯的皮毛。”
“难道就不怕你们的云王怪罪?”
陆静宁无奈的耸肩:“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现在的我连控制自己身体的权利都没有。”
“对了。”陆静宁突然贼兮兮的靠近席北慕:“首辅大人,你上次说的要阉了自己的话,还作不作数。”
“你看,首辅大人,好不容易我们今天换回来,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给自己一劳永逸了。”陆静宁比了个刀的手势。
席北慕准备给陆静宁喂药的手瞬间一僵,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你自己喝吧。”
席北慕把药碗直接塞到陆静宁怀里,甩袖走人。
“哎,你别这样,席北慕,首辅大人,你别这样,我开个玩笑而已。”
陆静宁对着席北慕的背影喊道。
可突然窗户外,一只猎鹰突然径自飞到陆静宁的肩头。
陆静宁亲昵的抬手摸了摸猎鹰身上的羽毛,这才打开猎鹰腿上的信筒。
当她看到信上的内容时,原本心情不错的脸霎时变得无比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