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门口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向嘉南就听到了柴莹莹那独特的又嚣张跋扈的声音。
几个秘书只敢背后编排柴莹莹，并不敢当面和她刚。
向嘉南发现这一点，感觉可能是柴莹莹平时在沈言辞面前还是能说上话的。
想到这，她不免觉得有些难办了。
若是柴莹莹像以往一样不被沈言辞重视的话，那她自然不会把柴莹莹放在心上，可现在的情形是，柴莹莹在沈言辞面前大概有话语权，而且照这架势看，柴莹莹的话语权似乎还挺大。
向嘉南正走神想着，茶水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果不其然，走进来的人正是柴莹莹。
柴莹莹似乎也没想到茶水间还有其他人，但她也没表现出多么局促的神情，毕竟她的嚣张是生来就有的，更别提她父亲现在已经身价过亿的原因了。
柴莹莹旁若无人地走到桌前，目光里的鄙夷格外浓烈，更是在瞧见向嘉南杯中的东西之后到达了顶峰，她鼻腔间发出一声冷哼，“向氏都没落到这个地步了？”
向嘉南懒得理她。
但柴莹莹是那种你就算不搭理她，她也能自己唱出一台戏的奇葩。
柴莹莹轻笑了声，故作夸张地开口：“向嘉南，你现在都开始喝速溶咖啡了？向氏竟然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需不需要我爸给你注资？”
向嘉南依旧没理会她，面不改色地喝完那杯美式，之后放下杯子准备走出去。
但没想到，柴莹莹竟然挡在她面前，故意挑衅般地开口：“我说向嘉南，你是耳朵聋了吗？我在和你讲话哎，有没有点礼貌？”
论讲礼貌，谁能有柴莹莹不懂礼貌，可面前的这位大小姐却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不礼貌的地方。
向嘉南见此，好像必须得开口了，不然柴莹莹估计今天是不会让自己安安稳稳地走出茶水间了。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前不久沈总已经向向氏注资了，而且数目高达几个亿，你不会不知道吧？”向嘉南笑吟吟地开口，论在人心窝里捅刀子，她的功力丝毫不亚于沈言辞。
在沈言辞面前，她尚且可以为了向氏的存留考虑在卑躬屈膝。
可在别人面前，她依旧是那个向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是任人欺负的废物。
柴莹莹似乎没想到向嘉南居然这样把沈言辞给向氏注资的事情说出来了，毕竟向嘉南在她心里一直是那种不靠男人的女强人人设，现在向嘉南的话完全是给自己崩人设。
可向嘉南却没心思猜柴莹莹是怎么想的。
柴莹莹冷哼一声，“哟，现在不拽你的女强人人设了？沈总给你们向氏注资是可怜你们，你倒当成了宝贝了？也不嫌丢人。”
向嘉南知道她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所以也不生气，反而是笑眯眯地开口：“是吗？可某些人想让沈总给她家的产业注资，沈总都瞧不上呢。”
柴莹莹气急败坏地说：“你！”
向嘉南冷哼一声，把杯子放下，声音冷淡凉薄：“柴莹莹，沈总招你做他的秘书不是让你在这找我事情的，有这功夫还不去忙工作？无聊！”
说完，向嘉南便走出茶水间，头都不带回的。
气得柴莹莹在原地跺脚。
可刚出茶水间，向嘉南便看到沈言辞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蹙着眉头，而一边的秘书也在毕恭毕敬地对他讲着什么。
向嘉南急忙做了个深呼吸，准备朝着两人的方向走过去。
可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沈总！”
向嘉南后背一僵，知道是柴莹莹插着嗓子讲话。
沈言辞听到这声音，下意识朝着茶水间的方向看过来，但注意到前面站着的是向嘉南后，便不可抑止地皱眉。
向嘉南发现这一点后，目光逐渐暗淡下来。
他就那么讨厌自己吗？看到她就会皱眉头。
发现这一点的不止是向嘉南，柴莹莹也清楚地捕捉到了沈言辞在看到向嘉南后的表情，所以当下大着胆子走到沈言辞的身边，用着一种超乎了上下级关系的语气讲话：“沈总，我刚才送给您的文件签字了吗？”
沈言辞好像并没有反感柴莹莹的靠近，原本因为向嘉南变得阴郁的表情此刻又舒缓起来，“还没。”
柴莹莹心底一喜，继续掐着嗓子讲话：“那您记得签字，凤栖的刘总等着您呢。”
沈言辞面不改色地嗯了声。
之后沈言辞像是根本没看到向嘉南一样，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转身直接走进了办公室，还任由柴莹莹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这一幕落在向嘉南的眼里，是那样的刺眼，令她当时有些呼吸不畅，心尖生疼。
入职的第一天，向嘉南就在平静中度过，虽然她的工位就在沈言辞的身边，但沈言辞好像故意冷落她似的，并没有给她安排多少工作。
准确的说是根本就没有给她安排任何工作，所以上班第一天向嘉南就无聊地度过了。
下午五点准时下班，向嘉南早在下班前就接到谢韵的电话，称今晚庆祝她顺利入职，早就在北笙定了位子了。
向嘉南走出嘉言的时候，准备打车回家，可此时处于下班高峰期，叫车软件已经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估计两个小时之内是轮不上她了。
她打开导航找了附近的地铁站，准备坐地铁过去。
一抬头，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街边，副驾驶座的玻璃缓缓降落，向嘉南疑惑地看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张威笑着对她说：“南南，回家吗？”
向嘉南笑着摇头，“韵韵约了我去北笙，庆祝我入职顺利，你是要回家吗？”
张威打了个响指，“巧了，我们也去北笙。”
我们？
紧接着，向嘉南就看到了驾驶座上的秦景年。
“那威哥，我蹭个车。”向嘉南熟稔地开口，并且不等张威开口，身子便朝着后座的方向走。
张威笑着说：“没问题。”
后座的门是全自动的，此刻慢慢被拉开，缓缓地，向嘉南发现后座上还有一人，待到车门被完全打开后，向嘉南发现，后座的人是——
沈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