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漓城的姜眠眠又开始发愁了，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个体工商户的证办不下来，他们几个怕是要被当作投机倒把的对象，到时候生意做不了还要去蹲大牢。
不过姜眠眠也没让大哥姜建国休息，毕竟店铺还是早些装修得好。
这几天都在找装修工人，已经谈好价格准备把两边砸通。
但被家里长辈给拦下了，说是要看看日子。
千挑万选了一上午之后决定在下周的星期二开始动工。
等待的日子她收到了程谕从沪市拍来的电报，姜眠眠隐隐觉得不对劲。
因为平时他们一般都是写信，从未拍过电报。主要是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看样子应该是两三天前发出来的，让她收拾好东西需要去江城一趟。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应该就是那件事，而且内情应该不简单，要不然程谕也不会亲自回来。
果然收到电报的第二天下午程谕就回来了，姜家人好奇程谕怎么突然回来了。
姜眠眠第一次见他跟家里人撒谎，而且脸不红心不跳的。
她猜测应该是外公外婆在场，他不敢告诉家里人。
果然等房间里只有她和两个孩子的时候程谕把事情的原委通通跟她讲了一遍。
黄翠玉竟然自杀了，而且还是毫无征兆的那种。
中间有些比较敏感的话题还不能下定论，关于她的罪行那边的公安已经确认了。
需要他们这边派代表过去指认。
姜眠眠晚饭都没怎么吃，想着该怎么跟母亲讲这件事。还有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这个噩耗。
特别是外婆去年生病，现在才刚养得差不多了，虽然黄翠玉十恶不赦但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
黄翠玲又不傻女婿突然回来，女儿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姜眠眠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趁晚上大家都睡了才敢找母亲说这件事。
黄翠玲没想到这件事和自己有关，沉默了半天之后说道：“我跟你们一块去，这么多年了是该好好做个了断了。”
姜眠眠应下，不过怎么跟家里人解释他们三个人一起出去呢?
“妈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啊？”
黄翠玲想了半天让闺女回去睡觉，明天她自己解决。
既然亲妈有办法，她就不多费神来想这个问题了。
这一夜对于黄翠玲来说格外漫长，在十七岁之前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生充满了这样戏剧的场面。
姜眠眠怎么也没想到亲妈说的办法就是趁天还没亮三个人偷偷走。
姜眠眠本就没睡醒，最后是被程谕牵着走到车站的，孩子交给她爸说实话她还挺放心的。
亲爸看起来是个大老粗，但心思比家里任何人都细。
因为现在不在村里，他不用管那些公事，全天都待在家里无事可做。
有些时间段外公带孩子的时间都比她这个亲妈多，孩子也爱粘外公。
火车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不过姜眠眠是南下了好几次的人，这段路起码少了一半。
但她们到的时候黄翠玉已经下葬两天了，埋在郊区墓园里。
程谕收到电报的时候她还在医院抢救说是已经吊着好几天的命了，但她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硬了。
程谕说这个的时候姜眠眠就觉得奇怪，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丈夫和孩子不是应该守在身边吗？
怎么会尸体都硬了才发现，更可悲的是还是护士发现的。
“她家里没人吗？”
程谕知道媳妇儿跟自己想一块儿去了，“有人，她丈夫在，女儿在国外上学。”
姜眠眠猜测女儿就是上次在火车站那位，也就是她妈带回来的姑娘。
怎么分析她这个丈夫都不是个好东西吧。
女儿和女婿的话黄翠玉都听得很清楚，但她一句话也没说。
虽然生活了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但她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她一向把名利看得很重，现在这个结果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问题一定出在她丈夫身上，我了解她，如果是自己的问题她是怎么样都不会做出自杀这种事的。”
他们一致认为她丈夫有问题，不过还只是猜想地配合公安调查才行。
到了公安局程谕的舅舅亲自接待了他们，她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了。
“关于黄翠玉的死我们也调查清楚了，她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丈夫是间谍，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一时间选择了自杀。另外她的犯罪过程我们也查清楚了，确实是她托人购买的毒药放了少剂量在钱锦华做的饭菜里导致了黄家老俩口中毒。还有一些私自转移财产变卖房产的行为，这些财物已经追缴回来了，一会儿有专门的调查员会带领你们去清点。”
姜眠眠知道这个时候有间谍特务之类的存在，但没想到离自己这么近。
姜眠眠和母亲跟着调查员出去了，程谕被留下来，看来是舅舅有话跟他说。
“你小子可真是帮了舅舅一把，一下子给我送了个大惊喜，这么大的事省上都惊动了。你想要舅舅怎么感谢你啊？”
程谕顿了顿，“你还是感谢我岳母一家吧，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朴如新一想也是，“那你问问，只要是我能力之类的都可以帮忙，不过公是公私是私可不能混淆了。”
程谕微微皱眉，“知道了舅舅，您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样的老古板。
他帮忙无非就是帮忙介绍人脉之类的，说不定以后有用程谕就没一口拒绝。
处理完房子和财产的事，姜眠眠陪着母亲去了郊区的墓园。
即使很不喜欢这个这见过几面的大姨，但姜眠眠还是听话地买了一束菊花和一包糕点。
之后程谕就拉着她走了。留母亲一个人在这里，看得出她有很多话想说。
还真是奇怪，活着的时候这个人要多风光有多风光。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来祭拜她的只有她最看不起的妹妹。
还有她的女儿肖潇听说在外国上学，一时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