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一听这人如此猖狂,对这件事的重视瞬间上升了两个度。
让周围的几个围观群众挨个做了笔录,之后就把两个当事人带走了。
“妈?你怎么了?”姜眠眠有些奇怪。最近亲妈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心里藏着事儿不肯说,人看着都没以前精神了。
黄翠玲很快恢复原状,“没事儿闺女,可能就是最近有点儿累。”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她已经想好了,怎么从朱芳身上找到突破口?
她一个丫头片子,还没这么大的胆识,敢去典当行偷东西。
这件事肯定就是那对夫妻干的。
所以就得从他们俩的口中得知真相。
具体怎么做她已经安排好了,就明天。
明天去新房收拾之后,她一个人去朱芳住的地方找她。
做夫妻这么多年,姜大河怎么可能看不出媳妇儿心里有事儿。
再三询问一下,她才说出了今天白天的所见所闻。
姜大河当年知道媳妇儿把家里留给她的东西当掉之后。
在院子里坐了一宿,他是又恼又气。
恼自己无能,气自己是个废物。
媳妇儿跟着他这几年,没享半点儿福。还当掉了自己的传家宝。
这也是后来姜大河能当上村长的动力之一。
“媳妇儿你打算怎么办?”
“你别管,明天白天收拾完了就带着孩子们走,我自己去找她。”
姜大河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然我陪你去?”
“你不用去,这些烦心事还是不要被孩子们知道的好。”
姜大河默默点头,最后还是决定尊重媳妇儿的想法。
黄翠玲找上门的时候,朱芳刚想出门和张芳芳商量怎么拜托邓江南。
朱芳猝不及防被一个人给推进家门,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朱芳挣扎三两下才发现来人是黄翠玲。
“臭老婆子!你干什么你!放开……”
黄翠玲根本没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再叫人,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
这一招还真好使,她话音刚落朱芳就立刻闭嘴。
连粗喘声儿都没了。
“听我说,你脖子上这块玉佛是我的,我不知道怎么落到你爹娘手里,看你这么珍惜,肯定知道她价值不菲,你知道你爹妈为了那点破钱判了多少年吧?这个玉佛又是那些钱的多少倍?你是不是能把牢底坐穿?”
朱芳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怕了,她就说爹娘有这种好东西不早拿出来。
“你要是不相信,玉佛底座是不是有个三个字黄郑家?”
还真是,她也在发现玉佛好几天之后才看见底座上有几个特别小的字。
当时她就有些害怕了,他们家祖上也没姓黄和姓郑的。
也怀疑这是不是爸妈从哪个地方骗来的。
朱芳眼前的黄翠玲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和平时见到的她大相径庭。
眼里透露着狠厉和阴鸷。
朱芳是真怕了,既怕眼前这个疯婆子,又怕她会进去见爹娘。
“婶子,我错了我错了,您放过我,这东西我还你。”
“你先再拿戴着几天,去看守所你见见你爸妈,到时候问清楚,该怎么问你自己知道。”
朱芳其实想过带着玉佛跑了,可这手头没钱也跑不远。
和邓江南也闹掰了,根本不可能从他那里骗到钱。早知道就不那么早把话说开了。
黄翠玲看了一眼,这姑娘把心思都写在脸上。
“你想跑?别傻了芳子,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话语间,朱芳就被黄翠玲拉着手沾了印泥在一张纸上按了手印。
她定睛一看什么玩意儿?房产转让协议书?虽然她不懂这些,但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她还是知道的。
黄翠玲一看她脸上着急的模样就知道这傻姑娘又被她骗了。
所以人还是多读点书好啊~
“你!”朱芳被气到语塞,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我?你要是敢跑,以后你爹娘出狱就只有在大街上当臭乞丐。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着。”
黄翠玲也是学到了当年黄家奶奶几分戾气,不过平常没人见过罢了。
“就这几天,办好了记得通知我。”
她丢下这句话就走了,独留朱芳一人在院子里后怕。
“这个疯婆子,真是疯了……”
……
几天之内,大河村施工队被夷为平地。
夏译和两个小战士也从村里搬到了镇上的部队驻扎地。
这几天勘探任务基本到了尾声。
期间多亏了秦老的鼎力相助,当然也离不开程家二老在中间牵线搭桥。
但是夏译还不能走,他只是卸下了地质勘探的任务。建设过程中还有一大堆其他的事情需要他留下来处理。
只有他知道,这其实是父亲给他的一个考验。
一个证明同样都是他儿子,个人能力也会一样优秀的考验。
但他和她错得可笑,这并不是他畅享的未来。
这一次他能同意过来,主要是自己对地质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一下被分配来的专家。
但事与愿违,专家被困在了半路。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因祸得福见到秦家明老师,这位在业界排第一的专家教授。
期间他学到了非常多,这也进一步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不想在军营里蹉跎半生,这不是他回到父母身边的初衷。
凭什么他的人生要按另一个人的轨迹来走。
这些问题他已经问过自己好多遍了,他也早就决定要彻底脱离父母,为自己而不是为了他人活。
三天后。
黄翠玲牵着朱芳,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为了掩人耳目她不得不这么做。
到了监狱门口。
“快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黄翠玲面上带笑,旁人都以为这俩是熟人看起来很亲近。
朱芳被公安带进了看守所,看着里面压抑的气氛她就更不敢招惹黄翠玲了。
一进去就直奔主题,“爹咱家的玉是哪儿来的?”
因为只能见一个人,朱芳就选择了见她爹。
毕竟问这些问题要是光明正大地当着狱警的面聊,那不就完蛋了嘛。
他爹是外地人,说的方言和这边不太一样,所以两人就简单用方言交流了几分钟。
即使过程很艰难,朱芳还是面不改色生怕被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