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有几个过路人帮忙没让他们得逞,但他还是受了伤。
伤到脑袋,看起来挺严重的。被那几个小伙子送到了卫生所。
他们做好事也不留名。
程谕从昨下午就一直这儿,也没找到机会给姜家人捎个信儿。
到了中午终于有护士来给他换药了。
程谕拜托她找了个跑腿地进来。
第一眼王六就把程谕认出来了。
“哟!这不是姜家的女婿吗?”
程谕点头,“麻烦你帮我给家里人带个消息,费用之后给您。”
王六摆手,“都是认识的不用不用,我就先去了,他们到处找你呢。”
他动作快一下没了影儿。
王六敲门的时候黄翠玲还在闺女的屋子找照片。
家里就一张程谕的照片。还是两人领证不久后去城里照的。
她合计着拿着让人看看,没准就有人见过。
关上抽屉,黄翠玲出屋看了眼。
“姜家嫂子啊!你们家女婿被人打了在卫生院住着呢,叫我帮他带个信儿。”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是咋整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快去看看吧。”
这照片也不用找了,黄翠玲放下手里的活儿。
一个人往镇上走,走到半道上停下。
远远就看见个姑娘的人影,这不是她大闺女吗?
“妈!”姜眠眠也看见了黄翠玲,远远的就开始招手。
等走近,黄翠玲才问她,“怎么不等妈过去接你。”
“妈,我一个人会坐车,没关系。”
不过现在也不是争执这些的时候。
“程谕受伤了,在卫生所住着呢。”
姜眠眠一次又一次感叹蝴蝶效应的威力。
明明按原来的轨迹,大佬并不会受伤。
姜眠眠跟着又返回了镇上。
不过黄翠玲得先跟自家那口子说一声找到人了。
就让姜眠眠自己先去。
卫生所不大,姜眠眠找了一个医生一问。
就知道程谕在哪间病房。
姜眠眠站在门口没进去,一直在酝酿自己的情绪。
“奇怪?怎么哭出不出来了?难道是这几天太开心了?”
没办法只能装作一副很沮丧的样子,打开了病房门。
程谕靠在床头,闭眼小憩。
姜眠眠小心走到病床旁,盯着他的脸出了神。
不愧是男主,光是看着这张脸感觉今天就没白活。
不过这玩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小姑娘!别看了!这小伙子有媳妇儿了。”
另一侧一个大妈突然从帘子后面伸出个脑袋。
把她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包差点没拿稳。
她慌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大娘我就是她媳妇儿。”
“那还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小年轻感情就是好。”
无所适从的姜眠眠尴尬地笑了笑。
大妈又转移战场,和另一边的病友聊天去了。
姜眠眠看着渗出血迹的纱布,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程谕的额头。
“怎么办啊,怎么会受伤了。”想想多半是因为自己,她就有些心虚。
程谕其实一直没睡,闭眼只是为了避免和热情的大娘交流。
听着姜眠眠的话,心底难免触动。
在这儿坐着什么也不能干,还要接受来自旁边两个病床上病友的审视。
姜眠眠干脆起身去外面等着。
医院有个小食堂,不过要票。
程谕没吃的话,只有等她亲爱的妈妈来解决了。
站了好半天人黄翠玲也没来,不过等到了她二哥。
“二哥!这儿!”
姜眠眠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急匆匆地走到姜建军身边。
“你慢点儿。”
“没事没事,我带你进去。”
姜建军不知道为什么妹妹看到自己如此激动。
但还是跟着她去了病房。
程谕醒了,靠在床头。
“你醒啦!你等一会儿等妈来了去给你打饭。疼不疼,难不难……”
姜建军一把抓住姜眠眠的后衣领,把她整个人都往后带了一段距离。
真是恨铁不成钢。
看着妹妹一点儿也不矜持,恨不得整个人贴在程谕身上嘘寒问暖的。
姜建军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走。
“出去等着咱妈她快来了,我问他几个问题。”
神神秘秘的,还不让人听。
哼!自己也不是很想听。
姜眠眠气哼哼地出去了。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程谕摇头,“不知道,但应该是针对我来的。”
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因为钱,但后来他又仔细想了想。
这些人怎么会提前知道它的线路。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是根本伤不了他的。
那几个人出拳的招式都十分专业。知道往哪里打,不会留痕迹。
头上的伤也是最后对方发现双方势均力敌之后才下的狠手。
“我会让人注意,你自己也小心一点,没事尽量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
姜建军明天就要走了,他批了一周的假期。
这假期眼看要完了,关于小妹突然结婚的事,他也了解了来龙去脉。
本来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中途也不知道会遇上拐卖案。
两人间的谈话很快被推开的门打断。
黄翠玲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盅鸡汤,和两个馒头
“程谕快趁热喝了,怎么回事突然受伤了?”
他又跟黄翠玲简单解释了一遍,不过只是说他们是抢钱的。
“这些杀千刀的,掉钱眼儿里了,干这些杀人放火的事儿。”
黄翠玲到底还是把程谕当家人看待,说起这个情绪稍微有些激动。
姜建军赶紧安抚道:“妈,行了。我去公安局看看,你们先在卫生所待着。”
姜建军走后,等程谕喝完汤吃了馒头黄翠也拿着饭盒走了,说是洗干净去还给人家。
这是镇上的表亲家借来的。
又只剩下两个人,空气寂静得可怕。不过隔壁大娘会时不时跟他们说两句。
待着待着姜眠眠瞌睡就上来。
尽管她觉得自己极力克制住了。
但一摇一晃的小脑袋还是被江诩注意到了。
“困了?”
被他这样一问,姜眠眠清醒了几分,木木点头。
谁知道程谕,朝里面移了一段距离。
窄小的病床硬是被他让出一半。
可能是相处久了,姜眠眠也不像最开始那样对程谕存有惧意。
丝毫不客气地把布包放板凳上,脱了鞋就躺下。
别人孕早期都是吐吐吐,姜眠眠不一样她是睡睡睡。
除了最开始发现那段时间吐过几次,其他时间几乎都没什么反常的地方。
姜眠眠大大咧咧的行为,程谕心里反倒乐于接受。
毕竟正真的夫妻也会像这样相处。
他开始真正注意到自己好像有了负责之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