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闺女？眠眠？起来了别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午觉睡多了，她能感受到的唯一坏处就是，起来的那阵子浑身酸软无力。
提不起精神。
“妈，我去洗把脸醒醒神。”
姜眠眠拖着疲惫的身躯到水井旁打了点水，泼在脸上。
井水凉飕飕的，人一下子就回过神来。
厨房里正火热，姜眠眠在门口一看。
二姑在讨教酸菜鱼的做法。
说是上次吃了还想吃，一直没机会学，今天刚好有时间。
姜眠眠看锅里热油炒香料太呛人，默默退出厨房。
在门口择菜。
等这盆菜快择完了。
二姑让她进去尝尝好不好吃。
黄翠玲已经尝过了，夹了一筷子递到闺女嘴边。
姜眠眠一阵恶心，跑出了厨房，蹲在水池边干呕。
这下当妈的和当姑的都不淡定了。
刚才还在说，如果程谕要回城的话还是不要让姜眠眠怀孕。
还想晚上关了灯提点提点闺女。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姜眠眠心想自己确实不喜欢吃鱼。也不至于闻到会想吐。
难道是早上晕……不对！
她……好像一个多月都没来例假了！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看向了自己最相信的两个女人。
“妈，二姑我们去看看大夫行吗？”
但这个医院医生早就下班了。
但姜小溪有办法。
她们这条巷子里住着一个老中医，是出了名的医术高超。
姜小溪和他家老伴关系好。
厨房里饭也不做了，带着母女俩就往外走。
“妈，小舅妈你们去哪儿啊？”
“小孩子家的少管，厨房里有饭自己先吃。”
……
姜小溪敲门喊了几声，谢大娘就出来了。
看见来人是姜小溪，笑脸相迎，把她们请了进去。
“大娘也不麻烦你们太久，我想请大叔帮我侄女把个脉看看有身子了没？”
“嘿，这有什么麻烦的，快进来吧。”
谢大夫在屋里吃饭。
听自家老婆子说了他们的来意，就放下碗筷。让姜眠眠把手腕搭在桌子上。
姜眠眠把手一放，心里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姑娘是有一个月身孕了，前三个月注意保胎啊。记住该忌口就忌口吃什么都不要贪多。也该适当补补，怀孕期间记住不要偷懒，胎稳了之后还是要适当走动，有助于日后生产。”
姜眠眠是怎么走出老大夫家里的，后来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出了门，她看着二姑和妈妈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是怎么劝也停不下来。
她才十八岁怎么生孩子。
她都还是个孩子呢！书里明明没有这个孩子。
怎么她运气就这么好呢？
后来她是被二姑背回去的。
哭累了就睡到大天亮。
一醒就想起这件糟心事，嘴一瘪委屈地看着妈妈。
黄翠玲却一副很严肃的模样将她扶正。
“闺女你坐好，我跟你二姑商量了一晚上，这孩子就是我们姜家的。不管程谕什么态度，但现在先瞒两个月，等实在瞒不住再说。”
姜小溪突然打断道：“这怎么瞒，这小夫妻新婚蜜意的，难道你要让人家小两口一个月不同房？”
说起这个姜眠眠有些羞耻的低下头，弱弱说了一句，“我俩没同房，除了在茅屋那次。”
“啊！”
“啊！”
姜眠眠捂着耳朵解释道：“程谕又不喜欢我，结婚是为了负责而且当时家里人还威胁他了。”
黄翠玲心里骂程谕不知好歹，但放在现在却觉得这样心里也挺庆幸的。
姜小溪咂舌，“那你们平时在屋里干啥？”
“就睡觉，有时候看看连环画。”
呵呵，这两孩子日子过得还挺清奇的。
那事儿是五月底，现在是七月初，也刚刚好一个月出头。
前三个月最容易出事，得让姜眠眠注意一些。
“眠眠，你这几个月没事尽量不要出门，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千万注意脚下。可不能摔着了。”
姜眠眠点点头，不过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
上午送走母女俩。
姜小溪去纺织厂上班的路上遇见了朱小花。
不过她也没看见自己，跟她们厂出了名的懒汉，在工厂不远处有说有笑的。
朱小花怎么认识这个人，也没听说他们是亲戚啊？
姜小溪摆摆脑袋，叹了口气。
这朱小花恐怕又在祸害人了。
……
回到家里的姜眠眠情绪低落，经常一睡就是一天。
程谕这几天下工回来，除了吃饭时间都在研究课本。
明显感觉到姜眠眠不安的情绪。
这么睡下去也不是办法。
况且他考大学姜眠眠也得考上。而且必须是京市的大学，虽然对于她一个初中文凭的人来说有些难，但程谕相信自己的能力。
想了想，走到床跟前道：“起来和我看书吧？”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但传到姜眠眠耳朵里就是命令。
姜.小胆.眠眠怎么可能不听大佬的话。
爬下床披了件衣服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文科好还是理科好？”
姜眠眠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木木地回答着程谕的问题。
“文科好。”
江诩就先把语文的课本放在她面前。
自己也没继续看，姜眠眠给他的理科丛书。
拿出一沓纸。
好像在整理笔记。
她怎么可能看得进去，视线一直停留在第一行小字上面。
没两分钟就开始打哈欠，不然就是伸出手捶腰。
程谕微微叹了口气。
让姜眠眠学习还真是难为她了。
“算了今天先休息，反正你白天没事可以白天再看。”
姜眠眠如蒙大赦，踩着拖鞋嗒嗒嗒地跑回床边。
躲进了自己的小被窝。
而程谕则继续坐在桌边，手里不停地写着笔记。
她躺在被窝里，听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竟然意外的催眠。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谕忙活到半夜，把文科的大致重点给姜眠眠梳理了一遍。
这样看的时候就不用一点点去翻找。
等她看得差不多了再让她做些题巩固巩固。
程谕看着厚厚一沓笔记，满意地熄灯睡觉。
……
上工之前，程谕特意回屋嘱咐她把前五页看了。
让人头大的是，程谕说晚上他会检查。
妈耶！大佬也是真够变态的。
看不惯她在一边休息，也要让她尝尝挑灯夜读的苦痛。
卑微小姜，敢怒不敢言。
乖乖听从大佬的安排。
姜眠眠没事儿的时候也翻过，这些书。
对于一个经历过二十一世纪高考的人来说，这些题大部分都比较简单。
她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到这儿又被大佬拽了回去。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