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回了京市就给两人办酒席。
哪个女人能容忍丈夫有娃娃亲？
姜家也不可能同意。
……
大河村。
黄翠玲当这位大姐是云烟过客，没把她说的话放心里。
只是心里多了个闺女以后离婚的准备。
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阻止别人进步，隔断别人的前程这种事情他们姜家还没谁干过。
傍晚。
黄翠玲做好饭，老爷们儿也带着孩子回来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晚饭。
坐在院里的梨树下纳凉。
黄翠玲让姜眠眠拿些纸出来。
姜眠眠回屋翻找几张没用过的，还拿了一支钢笔。
应该是让她给姜建军二哥写信。
姜大河点了灯放在院中央的八仙桌上。
黄翠玲特意给她找了张旧报纸垫在桌上。
姜眠眠坐下两个孩子就挨在她身边。
“小姑你问问二叔他下次能不能带我去看大炮！听隔壁小马哥说大炮可威风了。”
黄翠玲发话让老大家的把孩子抱开。
“闺女你自己写，你跟你二哥多说说话，你二哥就盼着你给他写信。最后替我们嘱咐两句就行。”
姜眠眠想了半天，就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
最后添了一句万事小心，多注意身体，不要不舍得花钱。
姜眠眠把能想到的家长里短说了个遍。还跟二哥隐晦地说明了她是谁。
其实姜眠眠不用说，姜建军看到信应该就会明白。
这算是老二和黄翠玲的暗号，如果小妹回来了信就让她写。
当年他继续留在部队也是不愿面对假的姜眠眠。
他做不到和那个东西和平共处。
到了点儿大家开始困了。
也都陆陆续续回屋睡觉。
姜眠眠洗漱过后就立刻躺好。
程谕没一会儿也回屋了。
等他把煤油灯熄灭。
姜眠眠壮着胆子问道，“你想上大学吗？”
从去年就有风声传出来，到了今年下半年这个消息越来越多。
姜眠眠自然都知道这是真的。
程谕没说话，疑惑姜眠眠为什么这么问。
姜眠眠也不生气他不回答自己。
自顾自地躺好，“我过几天帮你要些课本回来，你有时间就看吧。你这么聪明现在复习也来得及。”
良久之后旁边才传来一句“谢谢”
……
夏季只有早上日出前后的温度最宜人。
姜眠眠挽着黄翠玲的手走在路上。
母女俩早起去镇上邮局寄信。
黄翠玲本想骑自行车，被姜眠眠拦下了。说想去二姑家玩两天骑车不方便。
黄翠玲也没揭穿她。
走到半道没人的地方才问她想去干嘛。
“妈不是说要恢复高考了吗？程谕那么聪明肯定能考上。到时候也算咱家出了个大学生。”
黄翠玲皱眉，“那他去城里上大学了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我该吃吃该喝喝。”
“咳咳～你别说这些，万一他去了不回来你不会哭鼻子吗？”
姜眠眠听了这话小脸纠结。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只要现在姜家人不犯大错，好好把程谕供到大学里去。
一切简直就是完美。
“妈我……应该不会吧。”
她的语气有些不确定，是因为心虚。
到时候她不但不哭，肯定躲在房间里大笑。
毕竟她也算是做了一回救命的“英雄”。
……
在邮局把信寄出去，姜眠眠就和黄翠玲赶上了路边的客车。
这趟车人有点多。
什么东西都放在车里。
这个味儿闻得她反胃。
“妈，我头晕。”
“你先靠着妈眯一会，一会儿到了县城妈给你买点酸梅子果脯吃，压一压。”
光是想想她就口水直流。
本来平时都不会晕车的姜眠眠今天被客车里的味道给熏坏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倚在黄翠玲肩上眯眼休息。
索性路上风大，这股难闻的味道淡了不少。
也没一开始那么恶心了。
不过黄翠玲还是带着她去商店买了一包果脯，还不止酸梅子一个种类。
正赶上今天周天，二姑在家休息。
姜眠眠开门见山问两个表弟能不能把不用的高中课本借她。
两个表弟听了她的话屁颠屁颠就跑去找书。
姜小溪问她拿来干嘛。
黄翠玲忧心忡忡地给姜小溪解释了半天。
不愧是好歹穿一条裤子的朋友。
现在她俩脸上的愁容是正好都在一个不多不少的状态。
毕竟身边有不少知青回城，一脚就把农村老婆踹了的例子。
“妈？姑？你们为什么这副表情看着我？”
“你真考虑清楚了，程谕回去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你还帮他？”
“这样不是更好吗？把一个没有良心的男人从我身边送走，不耽误我的下半生。”
两人听了她的这句话恍然大悟，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还是我闺女看得明白！”黄翠玲不禁感叹道。
“是啊是啊！我大侄女就是比我们看得清楚！”
姜眠眠抿嘴，在心里偷笑。
现在把这两人都解决好了。
日后也不用担心，放手去做就好。
……
大天小天午饭后领着姜眠眠去市里的书店。
姜眠眠买了一套关于理科的自学丛书。
她记得根据原书内容，这套书帮了不少应届的高考生。
姜眠眠的小金库足足的，买这几本书根本不心疼。
花这点钱换好感，简直不要太划算。
她也算是大佬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了。
美滋滋地哼着小曲，跟着两个小表弟回去了。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大天小天遇见同学，说要跟着他们去附近公园玩儿。
姜眠眠交代了几句，自己往二姑家里去。
走着走着她发现前面并排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有些熟悉。
但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大花头巾好亮眼。
他们拐了个弯儿就不见了，姜眠眠也到了二姑家门口，她也就没再多想。
屋里两人聊得正起劲，姜眠眠也没打扰。
回了二姑给她们母女准备的客房。
还是上次西屋那间。
把买的书放好，她半靠在床头闭眼就睡起了午觉。
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她自己在和谁说话。
我要换，我不要钱，钱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