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疯了吗!
沐晚虞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却什么都做不了,被男人狠狠压着脑袋动弹不得。
她感觉身上的被褥已经被人碰到,身体一阵冰寒。
这一次要是死了,上天肯定不会再给她重来的机会。
那她即便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祁宴舟这狗混蛋!
可却在这时,如芸公主又收回了手,面有愧色。
“抱歉祁督主,想来是我听错了,像你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做这种荒唐事呢。”
就算祁宴舟是阉人,她也是个闺中女子,怎么可能会失了理智,去检查他被子里有没有女人。
再者,她身在皇家见多了皇家无情,祁宴舟对那女人如此深情,才值得她格外迷恋仰慕。
不论如何,她都是相信他的。
沐晚虞闻言如释重负,却发现下巴被某种异常的温度灼烧的发疼,她瞄了一眼,整张脸瞬间如锅炉爆红!
果真是变态,不分场合不分时间,这样都能……
她下巴被硌的疼,下意识动作缓慢地想用手去遮,还没放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又赶紧往旁边挪。
祁宴舟喉间霎时一紧,漆黑的桃花眼里压抑着情欲云疯狂,额头青筋浮起,看了如芸公主一眼。
“本
督累了,要是公主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吧。”
如芸公主轻声道,“今日如芸冒昧,打扰督主休息了,我这就回。”
走前,她想到什么,又笑盈盈地转头看向祁宴舟,“如芸会在府上,耐心等着督主的好消息。”
房门关上的一刹,沐晚虞几乎是“冲”出被窝的。
她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涨红的双颊就快要冒烟,清澈的眼里藏着怒气,一瞬不瞬地瞪着祁宴舟,无声控诉。
男人宛如无事发生一般,似笑非笑地看她窘迫又气闷的模样,语气轻挑。
“怎么出来了,就不怕如芸公主没走远,杀个回马枪,撞破了我们……”
“真无耻!下流!”沐晚虞心中怒骂了声,嘴上却说:“督主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若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她刚要下床,忽然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督主?”沐晚虞奋力抵抗着,但在巨大的力量悬殊面前,她的反抗杯水车薪,直接被祁宴舟欺身反压在软榻上。
两人缠磨的身体一齐陷进被褥,祁宴舟的大掌扣住沐晚虞的后脑勺,瞬间堵上了她的唇。
他炽热的吻不断掠夺着沐清漪的呼吸,霸道又令人不容抗拒,修长的手指还刻意撩拨着女人细
腻白滑的肌肤,用以消火。
良久,他才不知疲倦地松手。
沐晚虞衣衫凌乱,一副被蹂躏的模样。
她咬牙攥紧了衣袖,发红的眼眸里满是怒恨,她见祁宴舟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在心中诅咒他不得好死。
男人轻蔑一笑,眼底尽是戏谑嘲弄之意。
“再这么看着本督,你那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沐晚虞一怔,随后嫣然一笑,“哪儿有什么狐狸尾巴,只是觉得好笑。”
祁宴舟兴味渐浓,“什么好笑?”
沐晚虞直勾勾盯着他,“督主素来玩弄人心,不可能看不出如芸公主对你情根深种,可你如今却在吊着她,行利己之事。”
“不愧为人人敬而远之的九千岁,当真是从骨子里都黑透了。”
这厮虽然是个假太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京城里喜欢她的女人多如牛毛,无论宫里宫外。
如芸公主身份高贵,却一门心思爱着祁宴舟,如若不然,前世也不会在撞破她和祁宴舟的“奸情”后,三番五次地派地痞流氓来骚扰她。
甚至有一次,她和怀玉外出被人敲晕,醒来的时候,差点就被三五个大汉侵犯……
祁宴舟闻言,漆黑的桃花眸却陡然蒙上一层冷霜,令
人不寒而栗。
他方才的兴味消失不见,周身气压也低了不少,修长的手指用力捏紧沐晚虞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嫌恶跟鄙夷。
“话这么酸,你以为自己陪本督睡过几夜,就能同本督有什么纠扯?”
沐晚虞微楞,他以为她吃醋了?她只是气急骂他狼心狗肺罢了。
祁宴舟用力甩开她的脸,眼角都染上森冷寒意。
“本督不需要自作多情的玩物,今日陪本督的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下一个‘将军夫人’。”
“你要记住你的本分,对本督动情,你也配?滚!”
他变脸如变天,眼神也疏冷漠然,好似一盆冰水浇的沐晚虞透心凉与恨意。
她二话不说爬下床,拢好了衣裳,转身离开。
她心凉,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她早就看透了祁宴舟的人情淡漠,上一秒还能与她耳鬓厮磨,下一刻就想杀她,翻脸无情,冷血狠辣。
可她却又不得不屈居于这样的人手里,成为他的玩物。
他太强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文武百官都拿他没办法,她怎么敌的过。
还好前世这狗混蛋死得惨,在他死后,她亲手在他坟前种了草,不管几世轮回,她都希望他头上永远绿油油的,倾尽一生都
找不到真心相守之人,永远得不到他的意中人!
这也算是前世,唯一报仇手段了,今生,她会努力让他早死的!
沐晚虞走后,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祁宴舟合衣靠在床边,幽深如夜的眼底毫无波澜,棱角分明的俊脸在夜色中显得冷鸷,叫人喊来了谢俞。
“主子有何吩咐?”
祁宴舟半眯着眼,“本督要你去做件事。”
谢俞闻言,毕恭毕敬地站过去仔细听着,“是。”
“如芸公主要和亲,此事只能失败,不能成功,你该知道怎么做。”
谢俞眸色微深,恭敬应下,“属下明白,此事一定不会有任何纰漏!”
主子的大计,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祁宴舟眼神薄凉,“去吧。”
谢俞原本要走,转念想到什么,神色为难地看向祁宴舟,“主子,时至今日都没能找到少主,甚至查不到一丝线索。”
“这么多年了,自从当初事变过后,少主一直杳无音信,您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兴许,少主早就没了吧,还有必要再找么?
祁宴舟英挺的剑眉拧了拧,修长白皙的手指重重敲着床沿,语气不容置喙。
“继续找,即使翻遍这天下,也必须要找到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