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真的变样了?”这么久没回家,村里竟然出来这么多事。
“是啊,何止变样,她还去县令府里坐过席呢,你猜去县令家里给贵人做席就一天她赚了多少钱?”
王小桃装模作样道。
“多少钱?”
“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王小风不敢相信一个女人随便做一天席就五十两。
“对啊,厉害吧,当时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亲耳听到了,她真是好手艺,贵人都亲自上门来请她,你看看富人手里随便留出点都够我们全村人吃一年。”
王小桃骄傲道,就好像赚了钱的人是她,其实这话也是她听别人说的。
“为娘知道委屈你了,那荷花毕竟是嫁过人的,贞洁肯定也不在了,但是她是个有本事的,你俩要是成亲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搬到县里去,开个店过个小日子多好。”
她们家祖上三辈都是住在这个村,老老实实务农的,从来都没敢想过去县里住。
“到时候你妹妹嫁妆也会更丰厚。”王小桃她娘叹了口气,说的已经板上钉钉就好像人家已经愿意嫁给她儿子了似的。
不过她对这点从不怀疑,去年她家风儿在镇子里做活。
有个大户人家的庶女瞧上了他,两个人偷偷谈起了恋爱,,死活要嫁给他,后来被家里长辈发现了,就打发那女子远嫁,很是可惜。
想来风儿一直不娶妻也是惦记那个女子吧,这也成了她这个做娘的一个心病。
“娘,你这话说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王小风低着头说道,他也知道她娘在想什么,他跟青儿这辈子是再没有可能了,早该放下了。
“哥,要不我们去探望探望荷花姐吧!”王小桃突然想起来说道。
“这…这大晚上的不太合适吧!”
王小风虽然也有些好奇想去看看,但是还是不大好。
“哎呀,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看我这脑子,桃儿说得对,她去镇上开客栈,那是喜事一桩,都是乡里乡亲我们去恭喜恭喜没什么的。”
王小桃她娘眉开眼笑。
“那我们就空着手去?”
这话一出几人都看上王小风带回来的点心,那是做活的主家赏的,样式漂亮很是珍贵。
王小桃她娘都舍不得吃,摸了摸那点心:“就带这个去吧,真是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这个儿媳妇娶回家,以后想吃什么吃不到。”
王小桃见两人都同意,心里一松,她就是想去看看那个公子还在不在。
她这次一定要找他搭上话。
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屁大点的事没一会儿就传了个遍。
王桂花也听说了李心荷就要去县里开客栈了,这死丫头命怎么这么好呢?
看着眼前被打断双腿躺在床上的丈夫,她又忍不住抹眼泪。
这当家的都倒下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李桃花看着她娘哭,心烦意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些天她为了给爹治病把夫家都借了个遍,现在自己的丈夫闹着要休妻。
她不肯只能先回娘家,等丈夫先消消气。
家里那是一团乱。
这时候外面多嘴的婆子怕是故意在她家门口议论的,那嗓门生怕她们听不见。
李桃花洗着手上的尿布,现在她爹已经生活不能自理,坐起身吃个饭都嗷嗷叫,死活要人喂,以后她们就过这样的日子吗?
“娘————要不...”
都说母女连心,李桃花没说完王桂花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可是当着县令的面她都说了跟咱们从此以后都没关系,难道你想你娘也被打板子躺床上吗?”王桂花不高兴道。
“娘,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李荷花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这话说出去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我看她以后可怎么开客栈。”
“那也是,她肯定也不缺钱。”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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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荷坐在浴桶里打着喷嚏,这下才发现水有些凉了,她赶紧起身拿浴袍裹着身子擦拭头发。
这古人头发长就是不好打理,每次等它干都要许久,哪怕她有吹风机也没电插啊!
李心荷幽幽的叹了口气。
“姐姐,你洗好了吗?我进来了。”
“嗯,你进来吧。”李心荷坐在椅子上没抬眼。
她想阿牧估计是要帮她倒洗澡水。
谁知一双手直接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干。
两人看上去像是依偎在一起,很是暧昧。
王桂花跟李桃花一推开门就是看到这一幕,走上前看到李心荷那副样子,李桃花眼中的嫉妒都压不下去。
“你们来干什么?”李心荷冷着脸看着来人,还敢上门来!
“哎哟,这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我跟桃花上门来看看你。”王桂花扯着笑说道。
一旁的李桃花不说话,死死盯着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李荷花命这么好,刚和离又有这么温柔帅气的男子在她身边,再看看自己,自己家那个跟他借点钱就闹着要休妻,她是从哪里学的狐媚手段?
“怎么?你忘了当初在村长跟县令面前说过的话了吗?”
“那个板子是欠着,你想要随时可以请衙门的人抓你去打!”
李心荷吓唬着两人。
果不其然,王桂花听完这话吓得坐倒在地上,没一会呜呜的哭了起来。
“荷花,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那叔叔现在被赌坊的人打断了腿还在床上躺着呢!”
“与我何干?”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要六亲不认了吗?我爹可是你的亲叔叔!传出去你可是不孝,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李桃花指着李心荷怒道。
“你大可出去宣扬,顺便也告诉别人从我出生起这十多年我们都没有来往过,甚至在我成亲时还抢走我所有值钱的嫁妆。”
“到时所有的茶馆都会出现咱们的故事,我也不怕丢人,再说了这是当着县令面断的案,你们好大的胆子,是在质疑我们的父母官吗?!”
李心荷接过毛巾,慢慢的擦着手里的头发,毫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