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煜在魔族中算是个异类。
一般来讲,魔族修为低下的时候,体型都颇为高大。
可蚩煜生下来便要比同龄的魔族短了许多。
是指身体的长度短了许多。
矮小的身形伴随了它的整个生长周期,不过如此矮小的它,却几乎没在同龄魔手上吃过亏。
可能是应了魔族中流行的那个说法,浓缩的才是精华,个头虽矮,但它却精壮的很,力气远超常魔。
当年刚刚步入淬体一段,蚩煜就能跟四五段的魔族扳扳手腕了。
而在早在进入血炼塔之前,它已经修炼至淬体九段,那时候的它,即便面对醒魄境初期的魔卫,也能打个有来有回。
而它的天赋还不止展现在力量上,蚩煜的脑子也比一般的魔族要好使许多。
比方说那难倒无数魔族的九九口诀,它八岁那年就能倒背如流了。
这还只是蚩煜知识储备的冰山一角。
它甚至还背下了几首从人类那边传来的诗句。
特别是这一句,出笼包子小荷尖,白玉酥软扛上肩....
虽然蚩煜对这句诗的意思不甚明了,但觉得颇有韵味,时不时便会背诵一番,有种心神荡漾的感觉。
力量与知识兼具,蚩煜虽非魔圣子嗣,但因为天赋异禀,也是呼声极高的候选继承人之一。
就在刚才,魔族天骄蚩煜,听到了完全超脱于它认知范围的一句话。
面前那道迷雾中的身影已经渐渐清晰起来,能看到对方手中举着一根硕大的玩意儿。
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狱卒所用的狼牙棒。
“你刚才说的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它震惊的看着对方,说话的语气满是疑惑。
这举棒之人自然就是李向北了。
此时的他表情有些尴尬。
刚才看到雾气中朦胧的身影,他还以为是血尸。
没想到竟然是几个魔族。
不过说出口的话,肯定是收不回来了。
那怎么办呢?要不灭口吧?
李向北眼神闪烁了几下之后,便打定了主意,准备对这几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下狠手。
而这几个魔族中领头的蚩煜,仍然是一脸难以言状的表情。
剑法?爆炸?棒子?
若非亲耳所闻,实在很难把这三者之间联系起来。
就在蚩煜回味着刚才那番惊世言论的同时,李向北的棒子也抡过来了。
不过蚩煜的实力明显比之前遇到的魔族强了许多,虽然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但身体下意识做出了躲避的动作,闪开了李向北的当头一棒。
看到自己等魔的领头大哥遭到袭击,跟在后面的魔族连忙上前帮手,一人数魔瞬时间战作一团。
光看实力的话,李向北还是能够稳压这些魔族,可对方占据数量优势,加上这迷雾之中视野不佳,他也很难快速拿下这些家伙。
不过战斗很快就因为蚩煜的开口而中止了。
“别打了!大家先停手!”
“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要是被霾兽追上了,我们都得死。”
这话一出,与蚩煜同行的几个魔族顿时收手,不再对李向北发起攻击了。
而李向北也对这家伙口中的内容有些感兴趣。
霾兽?那是什么东西?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蚩大..棒。”
蚩煜听到这名字不免翻了个白眼,取假名你也走点心好不好?蚩大棒?你咋不叫蚩大锤呢?
虽然一下就听出李向北这名字是假的,但蚩煜并没有揭穿他。
毕竟在这血炼塔中,能活到几时都不一定,管他真名还是假名,这事儿根本不重要。
“大..棒兄弟,我们要去找石屋躲避霾兽了,你可愿与我们一路?”
此时出口邀请对方,蚩煜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刚才交手间,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强悍的实力,甚至比自己这魔族天骄还要强上几分。
在这危机四伏的迷雾中,如果能够暂时拉拢对方,或许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
对于这个邀请,李向北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对这迷雾一无所知,跟着这些魔族一同行动,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随后蚩煜的操作,让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只见蚩煜从怀中掏出了几张木牌一样的东西,然后高高抛起。
这几张木牌在空中打着旋儿,到了一定的高度后有些诡异的停留在了半空中,随后蚩煜口中念念有词,其中的一张木牌突然像失去了支撑一般掉落。
看到这一幕,李向北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他感觉很不妙!
“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这疑问以后,蚩煜也是开口解释了一番。
“我这叫魔牌,其中蕴含星辉之力,是一种以牌问天命的法子。”
“我正用这魔牌指路,以此寻找去石屋的方向。”
以牌问天命几个字一出,李向北大惊失色。
“你这....靠谱吗?”
“当然了,我虽不说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也比摸瞎来的好。”
听闻质疑它的看家本领,蚩煜神情明显有些不高兴,不过它很快就将脸上的不悦收了起来,低头看向地面。
这木牌落地以后,隐约能够看到上面刻着一柄汤匙形状的图案。
看到这汤匙所指的方位以后,蚩煜收起魔牌,一挥手便领着众魔朝那方向行去。
李向北怀揣着满心的担忧也跟了上去。
走了一小会儿后,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问了一句。
“真的靠谱吗?”
这次没等蚩煜开口,一旁的跟班有些不耐烦了。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我告诉你,蚩煜大哥的魔牌问命可是一绝,准确度堪比一般的魔罗。”
“所以有几成?”
“说出来你可别惊着了,足足有五成!”
这话一出,李向北的表情更难看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个会算命的,也是这么说的。
此时,始魔血地外,大锤军已经彻底剿灭了那批魔族精锐。
蚩申,蚩牯两兄弟皆惨死当场,只不过死状有些奇怪,上身一点没伤,下身满目疮痍。
而杜亦跋正操弄着他那把金钱剑,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苟晟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干嘛呢?”
杜亦跋:“我给大长老算了一卦。”
苟晟:“怎么说?”
杜亦跋:“卦象显示,今日不宜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