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阿明突然一边哭一边跑过来。
沈落瑶细心的发现,初元大师没回来,阿明身上也是又脏又乱,像是和谁打了一架。
“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沈落瑶心中一惊,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城里混进了外乡人,老师被他们打,快要打死了!”
阿明一边说一边哭,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沈落瑶听到这话有些吃惊。
京城里居然混进了外乡人,什么时候的事,她居然不知道。
沈落瑶这时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这些煞气可能和外乡人有关,皇后大概率联合了外乡人。
但初元大师手里有解决这个困境的关键,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沈落瑶无奈的看着周围,最后将目光放到萨尔身上,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把符纸。
“萨尔,有信心撑一会儿吗?”
萨尔自然也听到了阿明的话,也明白沈落瑶说这话的意图,心有成竹的点了点头。
“有我在,你放心。”
沈落瑶将手中的符纸全都塞给了他,“接下来就靠你了,我去看看初元大师那边的情况。”
周围那些道术学堂的学子也纷纷开口:“王妃,必要时候我们会出手。”
沈落瑶听到他们这么说,格外感动。
她刚才看萨尔处理煞气的样子,额外娴熟,她还是有些欣慰的。
沈落瑶交代完这一切后急匆匆往东街那边去。
她抵达东街时,空荡荡的街上就只有路中央躺着的初元大师,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沈落瑶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初元大师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头上已经被开了瓢,手部折叠程度是常人不可达的。
沈落瑶连忙在他身上贴了两张符。
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暖气流过,他抬眼就看到沈落瑶在给他输入人灵气。
“救不回来了,我的命数已尽。”
初元大师本就是吊着一口气等沈落瑶。
看沈落瑶过来后,打起了精神。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初元大师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落瑶,不要固执,救不回来的,今日是我的生死大劫,看样子,是度不过去了。”
沈落瑶手上的动作一僵。
她虽然有猜测,但一直没有去验证。
生死大劫,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刚才打我的那群人确实是外乡人,他们身上有奇怪的玄术波动。”
初元大师一边吐着血,一边开口将他的发现告诉沈落瑶。
沈落瑶现在双手颤抖,她虽然早已见惯生死离别,但看到初元大师躺在血泊中时依旧难受。
初元大师之前同她说过,忙完这一切之后他就隐居,盖一间小木屋,种着桃树。
春天的时候就闻桃花香,夏天酿桃花酒,秋天就吃桃。
当时沈落瑶还开玩笑和他,她到时候会去蹭酒。
“仔细听我说,他们身上应该是有可以瞬间传输的符文,那两个人刚才就是瞬间移动的。”
那两个外乡人看到初元大师半死不活的模样,料定他已经救不回来了,自然也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和他纠缠,也不在他面前隐藏什么,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现在京城内那么危险,他们一定是靠那个东西进出京城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初元大师尝试着抬手拍沈落瑶,可是双手已经被他们折了。
沈落瑶有些心惊,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能做到瞬间传输的东西少之又少,他们手中的那个符文究竟是什么?沈落瑶脸色的表情开始严肃。
“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沈落瑶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她当场绘制了一个还魂符。
正准备往初元大师身上贴,稳定住他的魂魄,初元大师却摇了摇头,“别做这些浪费精力的事了,多花些时间为百姓着想。”
“好……”沈落瑶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个好字。
“那本书在我家中书房右手边第三个柜子中,应该是在第三层。”
初元大师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
初元大师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不敢继续再耽搁沈落瑶,交代了两句之后,整个人抽搐一下,那口气总算是断了。
沈落瑶看到初元大师咽气,流下一滴眼泪,抬手去将初元大师的眼皮合上。
初元大师魂魄从他体内飘出。
回想他这一生,确实做了不少错事,他这时候也该为他的错事赎罪了。
他早就预料过他的生死劫急难度过,如此一来,也算是死得其所。
毕竟在死亡前一刻,他也算是为自己偿清了一些罪孽。
这辈子他做的错事很多,这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远在京城之外的皇后,在初元大师咽气的时候突然心口一震,她莫名的心悸让她很是烦躁。
她不自觉的看向京城的方向,那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坐在皇后身边的郡主也发现她有些心神不宁,但不敢开口询问。
江时明还在劝皇帝,“父皇,不能继续在这待着了,现在实在太危险了,继续待着恐怕大祸临头。”
皇帝今日在批阅奏折时本就烦躁,他有些诧异,“初元大师也不能处理吗?”
刚开始消息传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和他说事情有多焦急,他只知道外面确实有煞气侵入京城,但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初元大师也束手无策,事情急迫,想让您先去避难。”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一脸坚定,“初元大师一定有办法的,朕不走。”
听到皇帝的话,江时明心中无奈的情绪直接溢了出来,“只是暂时先避避难,并不是离开京城就不会回来了。”
“那也不行,京城那么多的百姓就算是撤离也来不及了,若是朕离开,让这些百姓留在京城受苦受难……”皇帝眼神坚定,“朕从来不是这种没心没肺的人。”
江时明被他噎了一下。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离开才会有一线生机。”
“简直荒唐可笑!朕从来不是逃兵,行了,也别在这劝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莫要在朕面前碍眼。”皇帝语气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