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慢,破坏,修复,再破坏,再修复,陈落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回。
知道这是在提升他的体质,他强忍着没有动用伤害转移,甚至压抑它运转。
终于,那股熔浆一样的药力消耗殆尽,寒气也随之消失,陈落硬是扛过来。
他活像一条掉入湍急大河的狗,艰难爬上岸时筋疲力竭,浑身湿漉漉瘫在地板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彻底虚脱了。
此时,他浑身上下黏乎乎的,皮肤上裹了一层油腻的污垢,臭气薰天。
陈落此时算是明白伊雪为什么要让回房间了,敢情是怕被他臭味薰到。
想到这里,他又是感觉好笑,又是觉得伊雪这家伙应该被揍一顿。
当然,现在的他过去和伊雪单挑,只有被虐的份,这事以后再说。
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陈落恢复了部分体力,这才爬起来准备去洗浴。
开了房门,他已经做好了被伊雪嘲笑的心理准备,结果没看到人。
去哪了呢?
大厅、厨房都没有人,目光看向另一间空闲没人的卧室,正想着进去,眼角余光发现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用绢秀的字体写了一句话,“臭学弟,下次再见!-美丽动人又善解人意的伊雪学姐留。”
走了,就这。外面还是黑漆漆一片,凌晨两点,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陈落皱了皱眉,学姐来得匆匆,去得匆匆,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一番。
罢了,哪怕真有什么事情,以她的实力应付起来应该也不算困难。
陈落怀着疑惑,放下纸张,进去洗浴,把身上的污渍和疲惫一冲而光。
翌日。
陈落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白,简单洗涮完毕,把昨晚的饭随便热了下,吃完,出门下楼。
伊雪千里迢迢送来的月髓筑元丹不愧是号称伐毛洗髓的灵丹,陈落感觉自己的体魄起码比之前强大了三成,运转青木吐纳法时,灵能炼化速度大大提升。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出一个星期,生命能级应该可以提高到3级。
陈落想到血狼帮会的姜宇,那个杀死李丛的少年,若是再次遇到,哪怕对方已经知道他的视野剥夺,他也有把握将姜宇打杀。
穿过坑坑洼洼的老旧街道,陈落向左一拐,朝学校的方向走过去。
噬鸦印记进度74%,今天再来几场战斗就能充满,陈落很是期待。
忽然,胸膛泛起一阵灼热,眼前模糊了一刹那,失重感一闪即逝。
这种感觉来得无影,去得无踪,整个过程也就一呼吸就结束。
嘀嘀!
公路上的车狂按喇叭,轿车司机更是把头伸出车窗,怒道:“嘿嘿,干嘛呢,站在路中间想不开啊,赶紧让开来,别挡住路啊。”
陈落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斑马线上,瞥了司机一眼,快速走到对面。
他摸着左胸膛,脸色不大好看,那里寄藏着噬鸦印记,刚才的悸动是……乌鸦教会的人通过某种他不知道的方式遥遥感应他。
原本伊雪解决掉血狼帮会,以为可以稍微喘一口气,现在看来必须要加快速度提升自已的战力,所以战斗是必不可少的。
徐铃、唐明广、徐刚,陈落默默地思考着这些可以提供进度的人。
先去找徐刚,顺路,上次花了不少功夫才勉强战胜,这次应该会简单很多。
九月的早上十点钟,阳光已经有了几分热意,这个时候路上行人不多。
人行道上,陈落走在绿树荫下,与迎面而来的一名慢跑青年擦肩而过。
哐啷!
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脸上带着雀斑的青年停下脚步,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硬币,对着陈落背影喊道,“嘿,兄弟,你东西掉了。”
陈落转身看去,目光在青年手上的硬币上看了一眼,又看向青年。
呵呵,这种套路他在蓝星已经听说过无数遍了,没想到穿越了还能遇到。
他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这种老旧的硬币,也没有掉过任何东西。
所以,这青年是想要骗钱吗,正是青春蓬勃的年纪,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真是让人鄙夷。
“这是你的东西,不是我掉的,看样子挺值钱的,要不这样吧,见者有份,我的那一份便宜卖给你,你给我一百星元,硬币归你,怎么样呢?”
陈落双手抱胸,直勾勾地盯着雀斑青年,抢先把他的台词说出来。
青年听陈落这么一说,一下子傻住,那样子像是被人硬生生捏住了脖子说不出话。
片刻。
他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兄弟,不是这样的,我不用你钱,东西给你。”
说着,像是要耍掉什么烫手山芋般把硬币递过来,就差直接硬塞。
陈落没有去接,反而后退了几步,拉开两者的距离,“扔了吧,不是我的硬币。”
青年那表情快哭了,急急上前,“收下吧,相遇是缘,它属于你了。”
陈落本就觉得这事透着一股子诡异,见雀斑青年这副模样,更是认定里面有猫腻,这可是一个异能世界,不比蓝星,危机重重。
“我说了,东西不是我的,你若是想要找到失主,可以打警署的电话。”
陈落说完这话,不再搭理这个奇怪青年,眼睛盯着他步步往后退。
穿越一天半,他对这个异能世界已经有了初步认识,听说过灵能禁物,那是异能觉醒者或觉醒凶兽死后析出的物品,能力诡异,普遍带有种种副作用,有些副作用很小,有些却是极端致命。
陈落可不想接触这种来历不明的物品,谁知道是不是灵能禁物呢?
谁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种种意想不到的麻烦呢,凡事多一份谨慎。
“不要走啊,我真不是坏人,算是帮我一个忙吧,求求你收下它吧。”
青年咬着嘴唇,零散点缀着雀斑的脸上露出恐惧,拿着硬币逼上前来。
到得这时,陈落可以确定,这青年和硬币肯定是有问题的了。
他又不傻。
这种事情,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又怎么可能会去接受,他又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