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甜甜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有陆淮和南晩辞两个人护着,她看到的世界全是明媚和谐,岁月静好。
她根本不知道这岁月静好背后藏着怎样的肮脏。
对于陆淮手底下那些个龌龊生意,恐怕更是不知道多少。
虽然她极富经商头脑,年纪轻轻就把南家的各个产业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那些交在她手上的,都是明面上、阳光下的干净营生。
实际上,在她不太清楚的背地里,那些灰产,还是南晩辞在管。
尽管南晩辞一心只想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但事实就是,他还是不得不掌管起南家的黑色权柄,要是他真敢直接撂挑子不干,恐怕早被打断腿了,哪还能每天过得那么潇洒自在。
不过,在这圈子里混久了,对于那些事,南甜甜还是隐隐约约知道一些的,不至于什么都不明白。
南甜甜挠了挠头,有些苦恼:“亲弟弟?臭阿淮那个浑蛋!净不干人事!”
童昕摇头:“不是。”
南甜甜刚稍稍松了口气,但是童昕紧接着说的话又让她的心提了起来:“但比亲弟弟更亲,阿风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怕我自己死掉可以换来他的安全,我也是愿意的。”
“所以,我不可能留阿风独自一个人在Y市,陆淮抓了他,真的是抓在我的软肋上了,陆淮抓的是别人,哪怕是我亲弟弟,我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南甜甜紧皱的眉头久久未能舒展,望着窗外,目光沉沉,许久,到底是长长叹了口气。
真愁人呐,她和陆淮一起长大,竟不知道陆淮是在感情里这样强势的人。
虽然对于童昕和陆淮的婚事,南甜甜是很乐见其成的,但是陆淮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些,她都看不下去了。
她找个机会和臭阿淮聊聊吧,毕竟,强扭的瓜,可不甜。
他要真喜欢童昕,想跟童昕好好过日子,就对人家姑娘好点吧,起码,马上都要结婚了,总该把人家弟弟放出来啊,一直关着,那叫什么事啊!
陆淮没有和宋天娇待太久,安慰了她一会儿,待宋天娇止了哭,便打电话让宋天娇的经纪人乔月过来接她。
等宋天娇换下婚纱,婚纱店的人清点了刚刚打闹损坏的物件造成的损失,陆淮照价赔偿之后,不多久,乔月就到了。
宋天娇依依不舍拉着陆淮的手:“阿淮,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一会儿就行,我好难过。”
“等你和昕昕结婚之后,真的就完全不再属于我了。现在,至少我们还是男未婚女未嫁的状态,我还可以在心里对你留有一丝丝的……”
“别说胡话了,我们已经结束了。”陆淮没有任由宋天娇把话说完,直接抽回手,出言打断了她。
陆淮声音的淡漠,让宋天娇难受极了。
他现在,真的好无情……
她还想说些软话挽留他,但是抬眼,看到深不见底的寒潭般冰冷的眸子,到底还是忍住了。
宋天娇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好,那我走了,演唱会那天,你记得和昕昕一起来。”
陆淮淡淡点头。
宋天娇走后,陆淮便给童昕打去了电话。
“喂?”
电话接通,听到童昕的声音,陆淮才感觉到自己心底的烦躁稍稍褪去了些。
陆淮清润的声线带了些许温柔的笑意:“你们在哪儿,我过去找你们。”
“不用了,你陪天娇就好,我现在已经回到御水苑了。”
陆淮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回去了?不是说去挑请柬和伴手礼吗?”
童昕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没有,那是刚刚看甜甜和天娇闹得不可开交,我随口胡说的。”
陆淮轻笑:“你倒机灵。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去。”
童昕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陆淮已经挂掉了电话。
已经要到午餐时间了,陆淮回到御水苑的时候,就看到童昕正在厨房忙碌。
满家都是饭菜的香味。
说不上来的温馨。
这大概就是书里说的“两人一桌,三餐四季”的感觉吧。
陆淮换了鞋,轻手轻脚走进去,从背后环住童昕的腰,下巴颌磕在她的头顶,低低笑着:“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童昕身子微微僵了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可乐鸡翅、麻椒鸡、还煲了玉米排骨汤。别抱着我,去把米饭盛一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陆淮依言去盛饭,看着在厨房中忙碌,脸蛋被热气熏蒸得微微泛红的童昕,悠悠笑道:“真好,想到下半辈子随时都能吃到你做的饭,就觉得很不错。”
玉米排骨汤是在高压锅里炖的,童昕正在打开气阀放气,听到陆淮这句话,一时走神,热气一下子喷到了她的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陆淮赶忙放下碗,拉起童昕被烫到的手,声音里带了些紧张:“没事吧?”
童昕白着脸摇摇头:“没事。”
陆淮确定她烫得并不严重,只是微微有一点发红,便放下心来,转身在柜子上取来隔热手套:“怎么没用隔热手套呢?你这样直接徒手去弄多危险啊?”
童昕怔怔接过陆淮拿过来的隔热手套,下一秒,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沉了脸,将隔热手套丢回陆淮怀里,咬牙切齿道:
“陆淮,我不欠你的,就算将来要嫁给你,那也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煮饭婆!没义务做一辈子的饭给你吃!”
陆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
他家的小野猫,终于装乖装不下去,忍不住亮爪子了。
童昕有些愠怒:“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陆淮止了笑意,捡起隔热手套戴上,对着童昕微微摊了摊手:“好好好,你说得对,我来弄,你出去等着,这种可以了吧?”
童昕面色稍霁,轻哼了哼:“这还差不多。”
很快,陆淮就将菜盛好,端上了桌。
陆淮盛了一碗汤放在童昕面前,打趣道:“为了它,手都烫了,你可得多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