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一路沉着脸,带着童昕进了休息室。
他手劲颇重,童昕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他掐断了。
到底多多少少有些心虚,童昕敢怒不敢言,只得咬着牙,硬生生忍了。
原本按照她的计划,等陆淮醉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便可以顺理成章把迷|药兑进醒酒汤拿给陆淮喝,然后趁陆淮睡死,拓印他的指纹。
谁知中途会搞了这么一出。
现在她衣服湿了,肯定是要换的,可药还被她藏在文胸夹层里。
陆淮就这么盯着她,她根本就没机会把药拿出来。
可是要是不趁现在把药拿出来,等待会儿衣服被人拿去处理,她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要是不走运,迷|药被人发现,那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童昕现在可真是左右为难。
陆淮见她坐着不动,挑了挑眉:“什么意思,你在等我帮你换?”
童昕耳根微红:“不是……裙子的拉链我够不着,你过来帮我拉一下可以吗?”
陆淮眸色暗了暗,走过去,替童昕将礼服裙背后的拉链拉了下来。
童昕的皮肤被酒泡得微微发白,皮肤看上去更嫩了,浑身散发着香槟酒的特殊香气。
整个人像一道美味的小点心。
陆淮指尖熨烫的温度,让本就紧张不已的童昕,心跳得更快了。
她忙抱着裙摆挪开:“好了,谢谢,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我……要不我还是去卫生间换吧,一身酒味,顺便进去冲一冲。”
陆淮喝酒喝得有点多,刚刚火气上头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平静下来,才觉得脑袋闷闷的。
是有点醉了。
童昕表情看着不自然,不过陆淮也只当她是害怕他跟她秋后算账,没有多想,“嗯”了一声:“快去。”
童昕进了卫生间,立马就反锁了门。
确定陆淮没有跟进来,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赶紧将迷|药取出来,换了个地方。
做完这一切,童昕打开花洒沐浴,才发现自己腰上刚刚被陆淮掐过的地方红紫一片。
童昕咬了咬牙,默默在心里问候了陆淮全家。
再忍忍,待事成,她立马走人,一分一秒都不在他身边多待。
等童昕从卫生间出来,已经穿戴整齐了。
这种商业性质的宴会,最是无聊,好不容易有了理由躲清闲,陆淮也不急着出去。
他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刚童昕塞进他口袋的那张名片,见童昕出来,拍了拍旁边空余的位置示意童昕过去。
童昕乖巧地走过去坐下。
陆淮轻轻弹了弹手中的名片,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时逾白……B.V传媒那个在民间放养的小公子,原来就是他啊,难怪看着眼熟。”
时老爷子,当年说是不希望曾孙沾染上圈里那些纨绔奢腐的坏风气,做主把孙子送普通学校,和普通人接触着长大。
最近才听说有人见这个小公子偶尔出席会一些宴会,不过大多时候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据说是学业还没有完成。
没想到竟会在这儿遇见他,有趣。
童昕狠狠吃了一惊:“B.V传媒?就是那个全国最大的传媒公司,新闻权重和公信力最高的B.V传媒?”
“真的假的,时学长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学校的老师们对时逾白都特别好,好到近乎于纵容。
童昕也有想过时逾白有背景,但还是觉得更多是因为时逾白学习优异。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过于简单了些。
陆淮看着童昕一脸吃惊的样子,好笑道:“怎么?你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看他对你挺好,以为他早就告诉过你呢。”
童昕见他还拿她和时逾白的关系打趣,有些懊恼地推了推他:“哎呀你别胡说了,我跟时学长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时学长只是给我们带过几节课而已。”
“要照你那么说的话,那时逾白对我们班所有人都很照顾,难不成他对我们班所有人都有意思?那还不乱了套了。”
这话倒也有道理。
陆淮倒也不是吃起醋来完全听不进话的人,刚刚看到童昕跟别人搂搂抱抱确实有点恼火,但现在冷静下来了,自然也不会死揪着这件事不放。
陆淮闭目假寐,半晌,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总觉得时逾白眼熟了。
抛开时逾白是B.V传媒接班人的缘故,他之前确确实实还见过时逾白的脸。
陆淮淡淡睨了童昕一眼:“我记得上次那个姓张的给你表白……也是时逾白给你解围的吧?他倒是闲,怎么哪儿都有他。”
童昕哭笑不得:“陆大少爷,您就别鸡蛋里挑骨头了成吗?”
她往陆淮怀里蹭了蹭,可怜兮兮看着他:“他只是帮忙哎,要是他不及时拉住我,我摔得浑身都是血你不心疼啊?”
陆淮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低下头讨好地亲了亲他,放软声音哄小孩般地哄他:“乖嘛,不生气了,好不好?”
行吧,算她识相。
陆淮被童昕的乖觉取悦到了,按着她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唇。
正当他渐渐深入的时候,突然,南甜甜风风火火就推门进来了:“好你个臭阿淮,在这儿躲清闲是吧?”
陆淮和童昕正吻的难舍难分的场面猝不及防就撞入了南甜甜的视线。
“呀!”
南甜甜吓了一跳,慌忙背过身去,捂住眼睛:“光天化日的,你们在干什么啊!”
她觉得她要长针眼了。
童昕也被突然窜出来的南甜甜吓了一跳,把头埋进陆淮的胸膛不肯起来:“你……你进来之前怎么不敲门啊?”
南甜甜理直气壮地回怼:“我也不知道你们办事儿还敢不关门啊。”
陆淮轻咳了两声:“门是坏的,关不住。”
南甜甜理亏,耳根红了红,猛地跺了跺脚:“最烦你们这种臭情侣了,回家再亲行不行?”
“快出来,我和我哥都要应付不过来了,你们还在这儿卿卿我我。”
“等会儿,你要是还有意识,能不扶墙回家,我就不姓南了!改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