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灵的声音成功扯回魂游天外的魂魄。
她僵硬转头,视线里总算出现了人影,这才反应过来,这很有可能是自家主子召唤来的救兵。
钱彩瑟瑟发抖,亦步亦趋跟着顾管家跑到顾甜几人身边。
“我的娘耶,老钱我这会儿腿还是软的。”
她搓了搓发抖的双腿。
“先帮忙。”
“哦哦。”
季贺裘皱眉,水月面色发黑,情况不妙。
“别碰!”
顾甜拦住了要扶起水月的顾慧,顾慧赶紧收手。
顾甜从口袋掏出了七八瓶药粉递给她。
“这几瓶药粉,全部撒在她们身上,等药粉发黑,再扶。”
“是是是。”
顾甜将五只被毒倒的黑蝎扫进簸箕里,药粉也给它们撒了一层。
“抱歉,我没想到这么毒。”
"caca——"
敲山吕,窝萌木系,几系偶点醉。
(小仙女,我们没事,只是有点醉。)
黑蝎虚弱的尾巴都撂了一边,只剩一只有点大舌头回复。
被撒了药粉,恢复了一点的它们。
“caca——”
还要,还要。
“caca——”
味道不错啊,还想咬一口。
“caca——”
麻麻辣辣的,好吃,好吃!
“原来是醉倒了啊?”
顾甜呆滞,还能这样?
季贺裘面色古怪,醉倒?
该说,不愧是毒蝎吗?
“顾姨,你们往后退一退,它们能救。”
顾慧:?
她带着钱财几个人向后退了退,一直推到走廊上。
季贺裘牵着她的手,扶她起身。
“你也离远点想,交给我就好。”
“恩恩。”
冰凉的小手,瞬间被温暖的大手包裹,顾甜甜蜜蜜的被他牵着走。
“caca——”
小仙女,您吩咐!
黑蝎们尾鳌纷纷向天一翘,两只大钳子嚓嚓一夹,等待吩咐。
顾甜看看几人面色,七皇子一直被保护,中毒轻点,刚刚被5只蝎子蛰了一口,脸上的黑气已经消掉了一半。
但是周卡脸上的黑气依旧浓重的很。
水月的额头都开始返青了。
“七皇子要五只,水月十五只,周卡十只。”
黑蝎皆是文盲,它们看向一旁高大的人类。
“caca——”
钳子朝天一举,季贺裘诡异的看懂了,淡定的用扫把扫出了5只,指向季贺常。
“这个。”
扫出十只,指向周卡。
“那个。”
又扫出十五只,指向水月。
“这个。”
顾慧:“……”
原来王爷接受的这么好。
她虽然知道小姐是驭兽师,但是见过的仅限吉塔璞玉咕咕黑豆。
哦,最近还多了头怀孕的母驴。
但是密密麻麻的黑蝎,不时吐信子的黑蛇,墙上生根的筷子长的蜈蚣,树上吊死鬼一样的拳头大蜘蛛,还有墙根一排排脸大的蟾蜍……
她半点没见过,甚至不是管家的自制力在作祟,她都差点跳上屋顶与吉塔它们作伴。
再一看,刚刚抖的跟筛糠一样的钱财,现在兴致盎然地目光在五毒身上来回。
其他几个也好奇的想要往前蹭蹭,恨不能脸贴过去的样子。
她心里哀叹。
她老了,真的。
有小姐在,月儿她们肯定没事,顾慧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坐在台阶上,确定自己不会怂了,才又好好打量院子里的尸体。
化尸水?
才这么会儿功夫,几个黑衣人已经化的只剩衣服底下的身体了。
这些人,都是谁?
五只‘解了酒’的蝎子爬出了簸箕,季贺裘拿着将其它‘醉倒’的黑蝎扫进簸箕,顾甜跟在一旁倒着药粉。
“裘哥哥~”顾甜油腻的冲季贺裘挤了挤眼睛,“你弟没事了,你将他拖出来嘛~”
季贺裘手一抖,心里麻麻酥酥。
脑中转瞬列出了八种可以让甜甜这么甜的呼唤他的场景。
“……好。”
当前场景当然不适合,他清咳一声,揪着季贺常的后脖颈拖出来。
“王爷,我们来。”
顾慧身边的两个小厮从他手中接过人,扶到了走廊下靠坐着。
顾甜皱眉看着周卡。
“奇怪,怎么还不起效?”
水月面上的青色已经退了,但是黑气还在升腾。
“嘶嘶——”
小仙女,我们来试试。
几条黑嘶嘶游过来,没过季贺裘放下的扫帚线。
顾甜这才恍然大悟,剂量不对,毒性不对。
“来一条,这咬一口。”
顾甜指了指周卡的脖子,一条黑嘶嘶毒性是黑蝎的几倍,而且还带了自有的蛇毒,可以中和一下这霸道的毒。
几条黑嘶嘶立刻一拥而上。
顾甜:“……?”
“等等。”季贺裘冷酷的一扫帚按住了它们,只放过一条。“这是一条。”
所以说,甜甜为吉塔它们请了夫子,当真是明智。
黑嘶嘶:……
它们慢吞吞退回到三八线后面。
被咬了一口的周卡,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黑,最后转变成正常肤色。
气息也恢复了平静。
“呼——成了。”
顾甜拍了拍小胸口,艾玛,怪吓人的。
吧嗒——
黑嘶嘶也醉倒了,它游着游着又靠近了周卡的脖子。
“嘶——”
艾玛,后劲儿大~味道很好,还想再来一口。
顾甜石化。
“拦住它,不能再咬了。”
季贺裘反应迅速的将它扫进了簸箕,顾甜一瓶药粉倒了进去。
“冷静,冷静,喝酒不发酒疯,咬人不能第二口晓得伐?”
“嘶嘶——”
不嘛不嘛,还要,还要。
黑嘶嘶一个甩尾,簸箕里的黑蝎biubiu——被弹出去一半,又一个甩头,成功清空簸箕里的黑蝎,将自己裹成了下锅前的黑油条。
晕乎乎的黑蝎们:“caca?”
飞起来了?
季贺裘嘴角抽搐,挣扎着将嘴角按住。
这条蛇看起来不是正经蛇。
这毒这么厉害么?
一个一个跟突然抽风一样。
顾慧掏了掏耳朵,她是不是幻听了?
不看场中,还以为小姐在安抚喝醉的醉汉嘞。
可问题,小姐说话的对象是一群蝎子,一条蛇。
心里满满的炸毛情绪下去了一半呢,她好奇的抻着脖子往前挪了挪。
突然被推搡个踉跄,整个人像青蛙往前扑腾一步的钱彩:……
顾甜愁人的打量着水月,一条黑嘶嘶咬过了,但是黑气还牢牢盘踞,她向着墙上当自己是装饰品的黑蜈蚣招了招手。
“来一条。”
黑蜈蚣吭哧吭哧爬到三八线。
季贺裘:……
扫帚扫过一条,顾慧搓着手过来了。
“王爷,您辛苦了,小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