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甜将手中把玩的叶子,贴身放好。
这是刚刚出殿,在景观树上摘的‘向导’。
她拿出一枚银锞子,放在手心。
语气甜腻。
“呐,我想去更衣殿,给你银子,带我去好不好?”
宫女被她嫩白的手心吸引,咕嘟——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满是贪婪,一步一步朝着少女走去,眼中全是放着银锞子的嫩白掌心。
这么细嫩,一定很脆吧?
都不需要注入自己的融合液,直接可以生吃?
顾甜娥眉微蹙,有些疑惑瞪着小鹿眼。
“宫女姐姐,你饿啦?宫里都不让你们吃饱干活的吗?”
“嗯……嗯。”
还有一点点,距离。
“那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嗯?变个戏法就不饿了吗?”
宫女注意力只有葱白玉手,幻想着它的口感。
“是……的呢。”
嘴角高高扬起,她笑得天真无邪。
拨弄着手心的银锞子,看见她来,玉手又攥着银锞子伸了出去。
“这个戏法,叫做——”
她故意停顿,数着宫女最后几步。
宫女脸上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咧至后耳根,露出了满是涎水的双排獠牙。
“是什么呢?贵人?”
3——
2——
1。
“封印。”
唰唰唰——
空气里闪过三道灵光,承裹挟之势,锁住了宫女四周的空间。
嗷——
一顶龙气自结界墙狂奔而出,嗷呜一口,吞下了宫女。
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回结界墙内,盘起身形,开始消化。
滋滋——
结界能量耗尽,顽强闪了两下,终于彻底消失。
“呼——”
顾甜拍着心口,好险好险。
差点时间不够用了。
下午,她狂奔到山脚,向第八条借来一丝飞姚国皇城的龙气,凝练在这锁空结界中。
由于这方世界承受能力,锁空结界出现的时间是五息,龙气被炼化成结界之灵,与她心意相通。
刚刚算着时间,硬是卡住了最后的时间。
[好好消化哦,还有一只大的等你。]
[嗷——]
一把摸出树叶,人到了殿外景观树后面,她手脚发软的从树后走出。
“嘶——”
旁边传来旁人的倒吸凉气之声。
诶?
不好,要遭。
一抬头,正对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脸色白的能刷墙,手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一样的少年。
呃,顾甜认出来了。
这不是季贺裘他弟,七皇子季贺常嘛?
“你、你——妖——妖——”
季贺双唇一个劲儿哆嗦,喉头哽住一样,愣是出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终于在这即将酝酿好情绪,准备尖叫“有!妖!怪!啊!!!”的时候,顾甜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xiu——
下一刻,皇宫最荒凉的冷宫中,响起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啊啊!有、有有有、妖怪啊!!!!”
季贺常只觉自己眼睛一花,下一刻就出现在荒凉的院落。
身体抖若筛糠,一直退退退,直到踩到一滩滑唧唧液体,一脚撂倒自己。
屁股剧痛,他哆哆嗦嗦才抱住自己,看都不敢看为了躲他的尖叫声,遁到角落的顾甜。
月光下的清冷院落显得更加阴森,更像话本里,妖怪吃人的地方。
忍不住又爆出杀猪一般的嚎啕大哭。
“啊啊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好吃啊啊啊!”
“呜呜呜——我一身肥肉不好吃不要吃我呜呜呜——”
“嗷嗷嗷——”
他越哭越伤心,索性两腿一伸,身体后仰,就靠两只手撑着身体,仰天嚎啕大哭。
顾甜一早就有先见之明的堵住自己耳朵,默默看着眼泪喷溅的少年。
季贺常一双眼这会儿已经哭肿了,鼻头通红,仰天嚎啕,月光下,两只圆溜溜的鼻孔清晰可见。
她脑子里默默流淌过一条弹幕。
眼泪像珍珠,越哭越像……猪。
呸呸呸,想什么呢?
这可是季贺裘他弟,自己不想着哄好他,反倒这样那样胡思乱想。
这该死的好眼力。
怎么这么黑还看的见嘛。
怎么离这么远还能看见小猪仔的鼻孔了?
过分啊过分。
不过。
猪仔——
猪仔——
顾甜理智是拒绝的,但是身体很诚实,‘噗嗤’爆笑出声,尔后一发不可收拾。
“噗嗤,哈,哈哈哈——”
远看这小奶狗,这会儿真的好像一只猪仔。
可恶,她不该笑。
哈哈哈——
她是坏人哈哈哈——
“呜呜——嗝——”
哭得快背过气的季贺常,被她这一声爆笑,吓得止住了哭声,但收势太急,气息一堵,打了个响亮的哭隔。
他下意识捂住嘴。
“噗哈哈哈——”
顾甜扶着墙,笑得手脚有更加发软,她慢慢蹲下,打算歇口气。
“呼——呼——”
不能再笑了,她一个劲儿缓着气息。
嗯?
哪来的臭味。
她脑袋赶紧转了方向,该不会墙角有什么奥利给吧?
yue——
捏住鼻子,她粗糙扫视一眼刚刚那块儿。
黄黄的液体……
噫~
恶心!
太不讲卫生了。
她赶忙跳出去,恶心是恶心,但好在要命的大笑总算停了。
“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回去,你娘找不到我们该急了。”
“嗝——”
她一开口,季贺常又吓出了一声打嗝,但还是不敢开口,又往后退了退。
身下潮唧唧的感觉,让他浑身冰凉。
站在他身前小远,顾甜拽住自己两边的鬓发,也不管季贺常看不看得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写满了真诚。
“七皇子,你这心态不行啊,夏姨当初可没有这么歇斯底里。”
“……夏姨?”季贺常还在滴答滴答掉金豆子,手太脏,不能擦眼泪,只能仰头望着莹润玉盘,任由脖领子被打湿,他哽咽开口。“谁、谁啊?”
“夏淑,夏女官,夏总管啊。”
“?”季贺常震惊,“你,你还吃了夏总管?”
顾甜:……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但还得打破。
“要不要我带你去找找你娘,帮你找个御医,好好看看脑子?”
夏姨那么大个人,站在女皇陛下身边……
这也能忽视得的吗?
季贺常想擦眼泪,但是没有手,委屈巴巴瞪着顾甜模糊的面容,还有点哭后小小抽冷子。
“呜——手脏死了,呼——四嫂,你不是妖怪呜,为什么不早说。”
有四哥在,他被四嫂欺负了,也没地儿伸冤。
就好惨。
“……你接受这么快的吗?”
不再挣扎一下哦?
“哼——”
不接受也不行吧?
四嫂没吃他,是不像妖怪。
“起来了,我带你回去。”
“嗯。”
季贺常身上太脏,自己腿软的慢慢站起来。
“这什么啊,黏黏腻腻的,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