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董自在和屠一刀带着城管在各个路段巡查。
但凡不遵守道路交通新规的百姓,都会因为情节的不同,一律都受到各种轻重不同的处罚。
几天下来,新规被逐渐落实,可百姓们也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这条消息,传到了广南省大将军陈志南的耳朵里。
向来嫉恶如仇的陈志南,对百姓也是颇为关爱。
他听闻陆九州弄得百姓许多怨言,也是起了不平之心。
恰好李贺正好巡游到了陈志南的军营之中。
陈志南便趁机跟李贺提及了此事。
“这事之前有听陆九州提过,只是朕当时并未细究。
不过,竟然陆九州这次做事做得引起如此多民愤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毕竟,管理天下,就是要百姓安定。
陈将军,你可以代朕去平安县看一看是什么情况。
要是陆九州做得真的出格了,你就以朕的名义要求他改正。
他要是不从,你就......”
李贺说着,便低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龙凤碧玉给陈志南。
“这块龙凤碧玉是陆九州的父亲进贡给先皇的。
先皇驾崩之前,把它给了朕。
见此玉佩如见朕,陆九州要是不听劝,你就拿出它来。
朕倒不信,他陆九州还敢不从。
朕也不信,他陆九州真是什么天纵奇才,不会有丝毫差错。”
“末将遵命!”陈志南小心翼翼收起了龙凤碧玉。
陈志南和陆九州有过几次照面,还一起处置过六部为首的叛乱,交情还是有的。
但他也不是一个会完全会被私情所左右的人,心中也当下暗暗打定了前去平安县的注意。
“朕在你这边的军营也有一两天,朕在这里你们做事也拘束。
我们也收拾妥当,准备结束这次的南巡,准备回苏城去了。
陈将军,平安县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可以八百里加急书信到苏城给朕。”
李贺告别了陈志南后,便和纪忠一干人等往北进发返回。
陈志南送别了李贺,交代了副将军营事务,便带了一个贴身士兵,化作普通老百姓,即刻出发前往平安县衙。
陈志南坐在马车里,由士兵驱赶马车,晃晃悠悠走到次日将近晌午,便离平安县只有10里路程了。
“突突突......”
一阵机械声在马车外面呼啸而过。
陈志南好奇地掀开帘子,见是一个男子骑着摩托车经过,只留下一串白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抬头往前看去,摩托车的屁股还在源源不断地冒着这种难闻的气体,这些气体还是从排气管里出来的。
“将军,我在沿途已经见到好几辆这种车了。
除了贵一点,还真的比马车快。”赶马士兵
“曾龙,这就是一品首辅陆九州制造出来的摩托车。
撇开其它不说,陆九州确实是个制造天才。”陈志南说到。
“陈将军,你说的就是那个前不久才被平反的平安县令,然后又兼任朝廷一品首辅的陆九州?”
“对呀,还能是谁?
不过,我们这次去平安县公干,搞不好是为难陆九
州的,再搞不好我们得拿了陆九州。”
“啊,不是吧,陈将军,他有一品首辅的名头在,能被我们轻易拿下吗?”
赶马士兵曾龙一想到陈志南只带了他一个人,万一陈志南要他出手抓人,他是抓呢还是不抓呢?
抓的话人家可还是兼具着一品首辅的官衔;
不抓的话就是直接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
总之就是左右不是人了。
陈志南说:“也还不一定的事,先去把事情查清楚先。
一个道路改制,弄得怨声载道,还有百姓被罚了钱,大家都说陆九州是在变相敛财。
当今圣上可是难得的明君,他能提拔陆九州。
但是陆九州不干正事,皇上也不会惯着他的。
我这里有皇上给的杀手锏,你就安心地跟着本将军去执行公务就行了,这可是皇上授意的。”
得到了陈志南的鼓励,曾龙又豁然开朗了。
曾龙一开心,便挥鞭加快马步,希望快点到达平安县。
等马车穿过平安县牌坊之后,马车的行驶速度也慢了下来。
“干什么的马车,靠右行驶,别往中间占道。”
两个穿着浅蓝色制衣的男子手持木棍,冲曾龙喊到。
曾龙赶紧勒了马头,靠向右边行驶。
陈志南掀开布帘往外张望,却见马路从中间画出了黄线,将马路分为左右通道。
两边行驶的马车、摩托车、三轮板车都遵循着靠右走的原则,两对面驶过来的车辆都不会撞上。
而车辆通道的边上,是小一些的通道,上面行走着没有使
用交通工具出门的百姓。
人行道也是遵循着靠右走的原则。
此时将近傍晚,回家的行人、收档回家的小商贩络绎不绝,却并未对道路造成拥挤。
陈志南坐的马车很快便穿过了热闹的车流,进入到市区。
市区路边的摊档也在陆陆续续收起来,除了一些还要在夜晚经营的行业还在忙碌着。
因为人行和车辆的统一行走标准,这些平时容易拥堵的路段也基本上是畅通无阻。
走多了傍晚市区路段的陈志南,难得地通行顺畅,心情也是很好。
“这平安县治理得挺好嘛。
曾龙,我们先找家客栈歇歇脚、吃了晚饭,休息一晚先。
明天再去平安县衙拜访一下陆九州陆大人。”
“好的,陈将军。
前面有一家小酒馆,门面也写着有住宿,不如我们就在那里住一晚吧。”
陈志南探头看了一眼,见是一家叫“竹林酒馆”的地方。
看着门面不大,但是装潢还算雅致,陈志南便点头应承了。
两人在竹林酒馆安置妥当,又点了些酒食坐下准备用晚餐。
“滴......里......个......哒......”
一个瘦弱斯文、脸色还有些红润的男子哼着小曲走进了酒馆。
陈志南起初没有在意,却见那个男子坐下后却大声吆喝店掌柜。
店掌柜一抬头见到那人,却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问:“你是李秀才?”
男子点点头,得意地反问:“对,就是我李良德李秀才。
怎么,士别三日
当刮目相待吧!
老子现在发财了,把你这里的拿手好菜都上来,还有之前欠你的酒菜钱也一起算了。
本大爷今天不差钱!”
李秀才的嚣张,令陈志南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店掌柜带着好奇心坐到李秀才旁边,还热心地倒上热茶,并说:
“秀才好一段时间没见你,原来是去发财了。
连气质和穿着都与以前不一样了,你是在哪里发财呀?
带带我呗!”
李秀才被拍了一顿彩虹屁,整个人也是飘飘然的。
“你这家酒馆生意那么好,继续做着多好。”
店掌柜也是老江湖,就想套李秀才的话而已,便难为说:
“哎呀,现在干这一行的多了去了,竞争积累,不好混啊。
秀才指指明路呗!”
李秀才笑笑,低声说:“孟江孟大王你知道吗?
他在云省和广南省交接处那里有自己的人马,几千人马呢。
要管理啊,就得有人做账啊、管理日常开支呀。
我就在那里给孟大王办事呢,时不时还能捞点油水。”
店掌柜边听边点头,一听李秀才是和孟江混在一起,顿时便知道李秀才的钱不干净。
“原来如此,你的好酒好菜马上就来!”
店掌柜笑眯眯地立场,其实内心唯恐和李秀才走得太近,会祸及自身。
孟江可是一直令朝廷头疼的乱党,李秀才不识时务走那么近,岂不是自寻死路!
陈志南表面在喝茶,其实在竖耳八卦听着李秀才的话。
尤其是听到云省孟江,更是多了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