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为什么要放你走呢,亲爱的调查官大人,放你走的话,对我们而言有什么好处?”
叶子溪真的要被逼疯了。
这些天杀的,该死的,人,凭什么就这样把她关在这里,凭什么就这样剥夺她的权利。
她只不过是想要逃出SIO基地而已,这些蠢货,这些臭沙比们,这些臭标字们,凭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啊,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只是在尽心尽力地完成自己想要做的呃事情而已,
家里人说,自己可以腿有雪血栓堵住了,她只是想要问一句,她那边有药,可以治疗,那些人凭什么说这些话,让她之前所做出的一切努力全部都功亏一篑。
她,叶子溪,一个从18岁开始就兢兢业业呆在联合国监管部,工作,没有任何一天透过兰,每一天都在努力工作的人,努力生活的人,努力想要创造出更好的未来的人,凭什么就要被这样困在这个暗巫天地的地方。
叶子溪她不服,她没哟别的办法,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杀了焕星,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够获得自由。
但是事实当真如此吗,真的杀了焕星就能够获得自由吗?
她已经和焕星做过许多次的角交流,可是这些都似乎完全没有组织焕星将她关在SIO的基地里。
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寻找了许多许多的方法,结果现在,就因为一个沙比的一句话,也许就会全功近期。
不,当然不会这样,她是叶子溪,她是不败战神,她是猎杀榜单上的女人,她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要做的,就是重新爬起来,加入战斗。
不就是幻境吗,好啊,既然你焕星怎么样都不肯让我走出这SIO基地,那我就想办法在所有的这一切幻境当中,将你杀了。
阻拦在叶子溪面前的是两扇一模一样的门。门上古老的腾图和锈迹斑斑的把手暗含了悠远的年代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得尽快做出抉择。
不远处传来的厮杀声正一阵又一阵传入叶子溪耳中,恍若来自地狱的呐喊。那个拼死保她出来的吉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内心一阵焦灼难安。
叶子溪来回看了看两个门把手,想从中看出些端倪。然而斑驳的锈迹覆盖了整个把手,看不出什么花样,她只能听天由命、凭借自己的直觉了。
身后沉闷又急促的脚步声正逐渐逼近,那群混蛋。叶子溪咽了咽口水,在心口比了个十字,口中嘟囔了一声,迅速提步迈向了左手边那道门。
然而那扇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由远及近的咆哮声似乎就在耳边,她来不及回头,立马奔向右边的门,祈祷着这次能顺利进去。
门打开了,她火速一溜烟钻了进去,在那群怪物扑上来的瞬间关上了门,只听到门外不断的嘶吼,似乎要将门拍碎。
叶子溪来不及多想。她打探着四周,黑暗笼罩了全部,唯有十米开外处忽明忽暗的光源清晰可见。
“嘭!”又是一声猛烈的撞击,门被撞出了一条裂痕。
“嘭!嘭!”撞击声愈发激烈,外面那怪物的腥臭味似乎从缝隙中渗透了进来。
该死!
叶子溪大口喘着气,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朝着光源走去......
突然一瞬间,她脑海中顿时涌入一段记忆。
那段记忆她说不清楚,究竟是谁的记忆,亦或者是幻境一样的存在。她只是像旁观者一样,在一旁看着。
她突然明白了,这些所有的环境,都是焕星在发动最后的进攻前,所制造出来的。
针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幻境。当幻境能够覆盖全世界的范围时,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战争即将开始。
所以在幻境当中,一定存在着能够破解的方法。
这里是九林市,在城北郊外有一座茶馆,名曰“凡尘之夜”。传言若是心中郁结夜不能寐,亦或是睡眠质量差噩梦连天,皆可进茶馆寻馆主求解,百试百灵。
可茶馆是何时、何人、为何建立于此,皆无人知晓,甚至问及那茶馆究竟在何处,都没几个能说得上来。
这夜,茶馆三楼,晚灯依旧。一七八岁大的少年躺在青竹藤椅上,满脸期待看着一旁的青衣男子问:“阙叔,昨晚讲的那故事,花仙被封了神位,然后呢?”
少年个头不高,声音还脆生生,一张小脸却十足的精致好看,眉眼间尽是顽劣嬉闹。
青衣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不缓不慢:“那花仙被封为花神,天界众神仙纷纷道贺。封神前夜,花仙却在水云台边坐了一晚。第二日封神大典,天地间万花怒放,那叫一个空前盛状。花仙成了花神,自那之后便没了笑容。”
少年一声惊呼:“为什么啊?做了神仙不好吗?”说完,他眼珠子滴溜一转,一脸了然,“噢,难道是因为成了神之后就不能再沾情爱,生怕像当初那位上神一样,不得好……”
“死”字还未说出口,青衣男子便一个巴掌呼了过来,直扇得少年呆愣在原地。
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委屈到不行,瘪了瘪嘴“哇”一声嚎啕大哭:“阙叔打我!你居然因为讲的故事打我!你从来都不打我的!好疼啊!”
青衣男子看了少年一眼,轻叹口气,抚着他的头说:“是阙叔错了,以后这故事就不讲了,昂?”
少年倒也好哄,一会儿便不哭了,脸上挂着未干的泪渍嘟囔:“不行,我想听!阙叔,你说一万年前天地分三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只剩下人界的?我也想上天界做神仙!”
青衣男子微微怔住,片刻才笑了一声:“阙叔跟你讲的都是故事,故事是假的,不存在的。”
说完他就起身离去,不顾少年在身后继续哭哭嚷嚷。
故事从那夜往后就再没接着讲。
十年后,茶馆二楼。
青衣男子自入了夜便开始等待。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虚空中取出一纸软皮卷轴,横铺在上等玄木制成的案台上,手再往空中一捻,掌中瞬间多了支翠玉杆毛笔。
微微沉吟,他眼中似有激荡,抬笔一字一顿写在卷轴内页——
“二零二三年五月六日,立夏。吾辈阙央,于九林市恭迎花神夜澜出关。”
写完后,他抬手往虚空一抹,卷轴便消失不见。
“当!当!——”
这时,大厅内的复古壁钟传来十二声厚重闷响。阙央微微立直身体,手不自觉拂了拂两旁,看向中央那盆怒放的铃兰花,面容严峻。
不知从哪儿吹进来一阵风,玉白色铃兰花骨朵随之摇曳,发出盈盈碧光。随后花瓣骤然间席卷成片,飞舞在空中,勾勒出风姿绰约的人形。
阙央低垂下头,神情恭敬:“神君。”
待周身花瓣散去,当中的女子拂了拂宽摆衣袖,迈着步子,宛如从画中走出:“阙央,这一次本座闭关多久?”
声音如穿透无尽时光,带着悠远的冷寂。
阙央抬眼,看着女子的清冷眼眸,声音略微颤抖:“回禀夜澜神君,两千年了!”
夜澜微微一怔,好看的远山眉蹙起。
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不该忘的依旧像刻在心里一样清晰。
她接着问:“他这一世可找着了?”
阙央抿了抿嘴,脸色有些微妙:“找是找着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这次在“人间道”的轮回少了一魂一魄。”阙央说完就缄了口,默默站在一旁。
这是夜澜没有预料到的。缺了那一魂一魄,便构不成完整的“人”,死后也就无法进入下一世“天道”的轮回。
夜澜轻咳了声,问:“可寻到解的法子了?”
“寻到了。”阙央抬眼看着夜澜,“二十年前‘月吾’被不知何人唤醒,藏匿在人间,干扰凡人睡梦,以此吸食人类精气。属下也是无意中发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一道好听的爽朗男声随之响起:“阙叔,你睡了吗?我睡不着找你聊会儿天。”
阙央立即噤了声,夜澜轻瞥了下眉,以神识传音:“这是谁?”
门外的人也没等阙央回应,便“吱呀”一声推开门,紧接着看到里面情形,他顿时僵在原地:“我靠!阙叔你金屋藏娇!”
夜澜在人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看,因为这张脸同那人太像了。剑眉星目,五官精致,身型高挑修长,若是换成长发、裹上仙服,那就几乎一模一样了。
只不过同那人气质差得太远。
“大美女啊!”年轻的大男生眉眼飞扬,耍酷似的甩了下头说:“我叫秋悼澜,秋天的秋,悼念的悼,波澜的澜。你呢,叫什么名字?”
看着那张俊脸上透着一股傻气,夜澜以神识问:“此人莫非是……”
阙央低垂着头,面上有了片刻尴尬:“没错。”
“你取的名字?”夜澜接着问。
“属下测算了一下,这个名字于他而言是大吉。”阙央头埋得更低了。
秋悼澜……
原来这个幻境竟然同秋悼澜有关。
叶子溪进入到这个幻境当中来,也许就意味着,秋悼澜也在其中。或许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能够在幻境当中与秋悼澜建立起联系。
但是从目前这个情势看来,秋悼澜显然并不认识她,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幻境分明就是他的环境。
如此一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焕星在从中作梗。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叶子溪非常清楚。
他想通过全球的环境散步,从而让所有的人类都沉浸在幻境当汇总,这样一来,他们对于整个耀星的占领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这实际上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战术,幻想攻击。
但是曾经最擅长幻想的那个女人,早就已经被他们在A过击杀了,究竟是谁能够创造出这样的幻想?
叶子溪看着幻象中任务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和真人没有任何差别。
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冲到秋悼澜面前,对他说:“你还认识我吗,秋悼澜,快醒醒,这里是幻境。”
秋悼澜仿佛从来不曾见过她一样,皱着眉说:“你是谁啊,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诶,你等等别跑啊,我要带你去见你师父。”
话刚说完,秋悼澜就拉着叶子溪跑到二楼,去见了之前幻想中出现的女子。
女子容貌绝美,只不过叶子溪站在进出,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脸,只不过面上有一些纹路,她一时没察觉出来而已,
也就意味着,在幻象中所有人,都是耀星先存在的人的转化。
焕星他是想染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幻象当中,无法醒来。
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叶子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手中变换出冰棱,刺向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面孔的女子。
毫无疑问,这是高级吞噬者变化而成的。
这个梦境当中,非但出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而且就连这些人也都存在着。
这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意思啊。
眼见叶子溪这边发动攻击,那边的女子丝毫没有犹豫,伸手接招。
但是毕竟叶子溪身为特阶异能者,能力更深一筹,三两下就将对方给解决掉了。
而旁边,阙央和秋悼澜就像是别人定住一般,纹丝不动,还保持着想要上前来想要劝架或者拉架的模样。
这实际上是一种很诡异的场面。
叶子溪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将冰冷插入秋悼澜的胸膛。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幻境结束。
“没想到你还真的狠得下心来,对昔日情人都能下得去手。”
黑暗中,焕星的声音再次传来。
“再狠心也比不上你狠心吧,焕星,烬焱的命在你眼中,不也同样不值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