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长河所化的大道符文,交织成网,将贪狼死死束缚其中。
这张封印之网,在此前的岁月中,早已黯淡,沉寂,在贪狼的挣扎下,甚至险些崩溃。
但而今因为陈牧之,那张封印之网不仅重虚大道威能,熠熠生辉,而且还如同炉鼎一样,将贪狼封入其中,淬炼了千百年。
此时在冥冥之中,陈牧之身上的魂灯,正在一点一点的吸收着来自炉鼎中的大道气韵。
那些都是来自贪狼自身所掌控的三十六乾道之一的大道气韵,隗柘因此,忽然明白,这里的布置,用意所在。
这不仅仅只是困住贪狼的封印,也不仅仅是为了斩杀贪狼,最终的目的是贪狼所掌控的庚金乾道。
而且封印鼎炉的关键,还和曹越有关。
隗柘看着曹越,心里悬着地石头落地。
失去伏苓的束缚之后,隗柘还担心贪狼会苏醒过来,脱困而出,干掉他们所有人。
隗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理论上早该如此的。
但而今,这里只要有陈牧之和曹越在,贪狼就醒不过来,也挣脱不了封印鼎炉。
换了个年轻高大的身体,隗柘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穿行在贪狼血脉当中,接连碰壁。
动作僵硬的带着陈牧之他们一路七拐八绕的去到贪狼真身的各个部位。
四肢,脊椎,顺着贪狼遍布全身的血脉,北寒烈那个家伙,真够能跑的。
在隗柘的带领下,寻着北寒烈留在贪狼真身内的气味儿,陈牧之他们也在贪狼真身内兜了一大圈,重新回到贪狼脑袋的位置。
隗柘不禁忍不住大骂北寒烈有病,无头苍蝇一样,瞎跑个屁啊,而且跑的是真他么的快。
[叮,宿主获得来自苏清辞的震惊值+10000!]
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声,陈牧之看向若有所思的苏清辞。
“北寒烈是想将这里的整个贪狼真身,祭炼成他是巨骨法身。”
“好弥补他在天武皇朝的损失,他肯定一早就在算计这件事。”
“这么多年,他盯着巨骨城,盯着妖神宝藏,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现在看来,他早有准备。”
苏清辞出声道,惊叹于北寒烈的野心。
隗柘听过之后,却嗤之以鼻:“炼贪狼真身为法身,就凭他?可真敢想的!”
换隗柘来,隗柘都不敢有这种想法。
在他看来,北寒烈完全是找死。
陈牧之倒是觉得北寒烈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而今有封印鼎炉困住贪狼,若是他再进一步,剥离贪狼的大道,到时候贪狼就只剩下一具任人摆布的神躯。
还真有可能被北寒烈钻了空子。
北寒烈也算是个人才,有点运道。
稍作思忖之后,陈牧之决定先让北寒烈继续折腾,他们先去剥离贪狼的大道,然后再去摘桃子。
把自己想法告诉隗柘,隗柘心中暗暗紧张。
紧张中夹带着激动,他这算不算是屠神?
而且还是一尊掌控乾道的上神。
这种事情,隗柘也只有做梦的时候,才敢想。
再次分辨方向,不再追着北寒烈的气息,而是直奔贪狼识海的位置前去。
神之识海,以命魂合道,自成一界。
“嗷呜~~”
踏入贪狼的识海世界当中,一声直接抵达心魂的咆哮声,飓风一样掠过识界的每个角落。
冥河翻涌,陈牧之替众人挡下来自贪狼残魂的神识攻击。
同时眉头一皱。
贪狼的残魂咆哮中,带着惊恐与愤怒,这不正常。
随即隗柘告诉陈牧之:“这里有另一人的气息。”
[叮,宿主获得来自自身的震惊值+10000!]
被人捷足先登了?
陈牧之脸色凝重。
众人直奔贪狼识界中心位置而去。
沿途隗柘大口大口贪婪的汲取识界当中残留的贪狼魂力。
也不知道贪狼在这里被封印了多少年,神魂之力得不到补充,居然还没彻底干涸,尚有残留。
这掌控乾道的上神就是不一样,换做他隗柘来,十条命都不够送的。
眼下贪狼神魂明显被人盯上,无暇分神,这些识界中残存的魂力,也就成了无主之物。
隗柘神魂受创,这些正是他所急需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不只是隗柘,苏清辞也发现了这点,同样在暗暗汲取魂力。
这可是来自神的魂力啊!
苏清辞在遗落之地时,修为卡在武王六重天,急需魂力提升元魂境界,突破修为。
在遗落之地想要获取魂力,极其困难,因此,苏清辞才会盯上隗南山手里的兽皮幡。
只是后来变故迭出,直至此刻,苏清辞都还不得闲,眼下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一座八角祭坛矗立在贪狼识界中央,高出地面近百米,每个角上都连接有一条大道符文所化的锁链,将贪狼的残魂牢牢锁在祭坛之上。
之所以说是残魂,是因为贪狼的三魂七魄,此时只有两魂七魄,其中少了三魂最关键的一魂——胎光。
贪狼残魂扯动符文锁链,竭力挣扎,祭坛的正上空,一道身影漂浮在半空。
脚踩阴阳,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缓缓运转,能够撼动,贪狼识界的同时,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
想要摘果子,取走已经被封印鼎炉,从贪狼身上剥离出来的庚金乾道。
而那个人,让陈牧之瞳孔一缩。
“南赫——”
陈牧之一声怒喝,玄力迸发,直奔空中那道身影而去。
南赫被惊醒,睁开紧闭的双眼,脚下的阴阳鱼却依旧缓慢旋转不停。
磨盘一样研磨着贪狼残魂,也挤压这里的封印,想要火中取栗,抽走庚金乾道。
南赫眼神在片刻的困顿,迷茫之后,变得幽邃,威严,眼中同样浮现出黑白两色的阴阳鱼,身上流露出无上天威。
让苏清辞几人感觉,如同山岳当头镇下,要将他们生生压爆一样。
“祭,祭坛——”
隗柘提醒曹越和苏清辞,说着第一个跑向八角祭坛。
只有借助祭坛封印的庇护,他们才能够在此地立足。
否则必死无疑。
隗柘心头的震惊,比苏清辞和曹越只多不少。
后背紧紧贴着不知道用什么材质筑成的祭坛墙面,隗柘才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