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隗南朝前来的武修,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来自隗柘岛的杀手,人人头戴斗笠的打扮。
更多的,有将近八成都是来自无妄海上,与金蟹岛相似的其他势力的武修。
被隗南朝征召而来。
这些势力的武修,在他们的地盘上,做什么事,他们自己在清楚不过。
平日他们可以把自己手下的奴隶当牲畜,不在乎奴隶的死活,听从隗柘岛的号令。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资源,帮他们消除来自金锐之气的侵蚀,隗柘岛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但让那些人所接受不了的是,他们自己也是被隗柘岛种下契约印记,圈养在海上的奴隶和牲畜。
之所以让他们活的更舒服,更久一点,只是想将他们养的更肥美而已。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玄力加持下,康年和霍涛现身说法,各自的声音,隆隆地回荡在这片海域上空。
落入众人耳中。
尾随隗南朝而来的那百十艘船上,瞬间炸开锅来。
“我们也是隗柘岛的奴隶?不,我不信,假的,都不许听。”
“他们在扰乱军心,传令下去,不许议论此事,违令者,斩!”
“可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我们要真是隗柘岛的奴隶,反抗也只有死路一条啊……”
不只是船上的人,隗南朝身旁,两个跟着隗南朝的武王岛主,此事也眉头紧皱。
他们和康年,霍涛两人,都彼此听过对方的名头,也知道对方的存在。
但在隗柘岛的严令下,平日并无往来。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私下勾结,联合起来。
今日初次见面,便要刀兵相向。
对于金蟹岛为何突然叛乱,闻飞和岳西化两人,本就心有疑惑。
此时,听到这番缘由,心里由不得他们不信,但却又不敢信。
“妖言惑众,给我杀!”
隗南朝气急败坏,断然下令。
打断康年,霍涛两人的话,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讲下去。
而且今天听到这些话的人,也全都不能留了。
手中兽皮幡震荡不休,哗哗作响,凭空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隗南朝率先动手,意图引动康年和霍涛两人身上的契约印记。
诛杀二人。
心里更是暗暗冷笑:“既然知道自己身上有契约印记,还敢反抗,真是找死。”
兽皮幡上,两道流光激射向康年,霍涛两人。
与此同时,隗南朝孤身上前。
狞笑着用魂念向死到临头的康年,霍涛传音:“身为奴隶,就要有奴隶的觉悟。”
令隗南朝感到反常的,康年与霍涛两人却丝毫不晃。
任由那两道能够引发契约印记的流光,没入眉心之中,同时玄力迸发,联手杀向隗南朝。
隗南朝的杀招仿佛泥牛入海,对康年,霍涛两人半点影响没有。
轰——
一声震响,惊雷一样在三人之间的半空中炸开。
三人身下的海面上,被无形地力量,挤压出一个方圆千米,中心深百米的巨大凹陷。
海面上,激流碰撞,海浪翻涌,连绵不绝。
百尺浪头,硬是让百十艘舰船,一时间不敢上前。
康年和霍涛两人,不敌武王中期的隗南朝,各自倒飞出去。
紧接着,南赫孤身插入战场当中,天圆地方,凭空出现一枚巨大的铜钱,翻转着落地,砸入战场当中。
眼见这一幕,伏苓瞳孔皱缩,面露惊容:“他是谁?”
“回主上,他是南赫……”
红梅有些奇怪的回话,主上应该知道这些的才对。
伏苓当然知道南赫,以及他在金蟹岛的身份。
他惊讶的是,南赫身上的传承。
回头看向已经快要退出视线之外的,金蟹岛的船队,这个答案,或许只有陈牧之才能回答。
噗——
金钱落地,直接在这片海域上空,单独划出一方战场,和此界隔绝开来。
玄力碰撞,法则交织,武王之下的武修,以肉眼完全无法看清其中,南赫与隗南朝两人交手的景象。
直至隗南朝凌空吐血倒飞出来。
那狼狈的模样,让闻飞,岳西化等人心中一紧。
隗南朝,败了!
“废物,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隗南朝再次催促。
闻飞和岳西化不情不愿的出手,对上霍涛和康年,纯属做做样子。
若是没有霍涛两人先前揭露真相的那番话,闻飞和岳西化还可能为隗柘岛效死命。
但此时,两人心里各自有自己的小心思。
隗南朝退出百步之后,于空中再次稳住身形,喂自己吃下一颗疗伤丹药后,脸色阴沉。
看出闻飞和岳西化的敷衍。
心中越发气愤。
既然如此,那就全都去死吧。
哗啦~
隗南朝一抖手中兽皮幡,和当日隗南宫在海狼城释放出的金眼孽魂有所不同。
隗南朝释放出来的这只孽魂,不仅两只眼睛是金色的,连接两只眼睛的眉心,和额头以及半个天灵盖都是金色的。
气势和实力,都要在隗南宫的那只金眼孽魂之上。
隗南朝接下来要做的,与当日隗南宫所作所为相同。
引动契约之力裂魂,用残魂喂养金眼孽魂,再唤出巨狼法身,碾压一切。
“啊——”
千米之外的船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数百道流光涌入船中,只是顷刻之间,一整船的武修,无论修为高低,全都被契约之力裂魂而亡。
金眼孽魂用魂力卷起一阵狂风,像是食蚁兽舔食蚁穴一样,一个不落的将一整船的残魂,全部裹入腹中。
恐慌在人群中飞速蔓延,隗南朝此举,完全是在向所有人证明,霍涛和康年两人所言不虚。
他们真的全都是被种下主奴契约的奴隶。
闻飞和岳西化在交战中,对视一眼,脸色难看。
海水抬升,同样是天圆地方,一枚铜钱的样子,在南赫的操控下,压向隗南朝。
隗南朝面露狰狞之色,更多的玄力注入兽皮幡当中,激射出更多的,成千上万道的流光,落向外围的一艘艘舰船。
仿佛死神的镰刀,每一道流光都意外着要有一个人死去,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船上的一众武修,惊骇之余,全都面无血色,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