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就算是会昌寺里面的僧人,也不曾预料到驸马如今居然就这么毫无怒气的走了,就这么离大家而去走了,就连门口的扫地僧都微微的愣了愣神。
甚至都没有阻拦一下在场的公主或者是僧人。
此刻这种场景让辩机有些微微愣神,而自己的内心已经想好了,如何和驸马舌战群儒,甚至是驸马会当众殴打与他来博取公主的同情,从而让公主更厌恶驸马,可是驸马就这么走了。
而房遗爱的不理不睬被蛮横的高阳公主视作他的抵抗,而这种抵抗对于从小到大经常被满足的公主来说是愤怒的!
“房遗爱你怎能就这么离本宫而去,是本宫还不够低三下四吗?”
高阳公主愤怒得咬牙切齿,一双美目此刻都显得有些凶神恶煞了,一双粉嫩的袖拳紧紧的攥在手里,看着会昌寺门外。
此刻,默不作声的齐王妃终于重新发话了,同时,心中又不免有些暗喜,对只有驸马这样才能让公主深得偏离之心,若驸马真的低三下四,公主就这么和他和好余欢了,那自己之前做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高阳,别管驸马了,驸马就是这样的,你越是想他越是容易被牵着鼻子走,越是爱他,他就越是得寸进尺,况且现在还有。大师在这里呢,不能在大师面前乱了公主的礼节。”
高阳公主刚想张嘴,随后便又默不作声,默默的点了点头,毕竟这里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僧人呐,不能在僧人面前出了公主的丑抹黑与皇室。
此刻的辩机也是连连对齐王妃所做的一切事都感到满意。
“那就开始自己的计划吧!”
…………
另一边。
长安城。
房遗爱在念完这四句词之后,这才满脸笑容地看着长孙无忌笑着说:“国舅,你感觉此句可好?”
果然,在长孙无忌发难之后,房遗爱便也紧接其难的发难起了长孙无忌,这却让周围的看热闹的人也都眯着眼睛,抚摸着胡须看着房遗爱。
“果然,这小子对味。”
毕竟这么远大抱负符合文人墨客以及诗人和皇帝的口味的一句话,总不可能你一个国公不对,你的胃口吧?
而长孙无忌则站在那里,站立如松神态表情没有被任何人为难到一样,这不由得让周围的黎民百姓和养气不足的文臣武将倒吸了一口冷气。
按照平常人早已气得青一阵白一阵,但长孙无忌的表情依旧则是保持着职业假笑的微笑脸,随后这才慢悠悠地说:
“这词确实是好词佳句。”
说着,便微微地笑着看着房遗爱,但目光如水,极具有沉稳的气力。
啊,就在众人吃惊之时,既往礼智和明达公主已经悄悄的登上了房遗爱的马车上,而正李治点手点脚。
明达公主此时还只有12岁有余,而既往也才不过13岁,此刻的明达公主还奶声奶气的说着:
“阿哥,为何我们要……呃,来到姐夫的马车里呢?若是被他看见了,岂不是要怪罪我们?”
而李治眼睛一转,嘿嘿的笑着,抚摸着明达公主的头,这才温柔但是机灵的说:
“听说那弩和马蹄铁了吧?都是姐夫发明的,既然姐夫能够发明如等神器,那么他也一定能够发明好吃的,怎么?想不想吃好吃的?”
明达公主一听有好吃的,12岁的胃里的小馋虫立马被勾引了出来,随后连连点头。笑着对李治说:“嗯嗯,那咱们快进去吧,免得赶不上吃好吃的了。”
李治点了点头,毕竟自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来通过皇妹来获得好处了。
最后,便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连忙跑到。驸马的马车旁边。
这时随行的宫女,却都大惊失色,连忙拉着李治的手摇了摇头,轻声说:“晋王殿下不可以,不能到驸马的车上。”
而李治摇了摇头,随后目光坚定的抚摸着宫女的手,这才慢悠悠的说:“放心,这件事不怪你。毕竟。嗯……我等也是和驸马一家亲,怎能如此生疏?”
宫女仍是紧紧的拉着手,随后,李智眼睛溜溜的转了转,所以我这才细声细气的安慰着宫女说:“去把这件事情不怪你,若父皇发现了就告知。我和明达公主去驸马封地玩了。”
随后不顾宫女哀求的眼神,便一把拉着明达公主殿下快步走开。
刚想掀开房遗爱的马车之时。在马车里的冬儿正在尽情的吸悦着房遗爱走后的气息,毕竟自从少爷成婚后,自己已经有很少的机会能够和少爷独处,甚至是帮少爷更衣…………
此刻,冬儿享受的躺在这方寸能够容纳几人坐下马车之上时,突然听到两个小孩鬼鬼祟祟的进来,随后立马便升起了警惕之心,直到李治拉开了门帘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个女仆。
冬儿,一看到晋王殿下走来,随后吓得心惊肉跳。对着晋王连忙摆手眼睛满是哀求:“晋王殿下,不可以。”
既往则是笑嘻嘻的,便递给了东冬儿一块黄澄澄的硕大的金锭,这才安慰着冬儿说。
“我等只是来找驸马玩耍的,并无其他异心,若在驸马面前真的瞒不住你,可以等已经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再告诉他。”
“可是…………”
随后,晋王殿下便拉着明达公主一溜烟儿的滚到了马车那一个隐藏的储物空间,而冬儿看到这幅情景,默默的叹了口气。
…………
此刻,众人再次是暗暗吃了一惊,虽说是长孙无忌只夸了房遗爱一句,但却一个驸马小子能够。获得一个当朝国公,且是指染权力半步的大臣夸赞,虽说只是一句,但是也证明了驸马确实是不同于凡。
长孙无忌虽表面仍是面带微笑,但内心则一开始。恨铁不成钢地想着自己的儿子长孙冲。
成婚已二年有余,可是子嗣却还未曾诞下,这对于他当朝国公的地位来说与。尊贵的嫡长公主没有子嗣,确实是比较一件难堪的事。
毕竟这本就是一场政治联姻,双方换取自己的儿子来取得自己想要的罢了。李世民把自己尊贵的大女儿。下嫁给长孙冲则是只能看管着长孙家。又能在表面上向世人展示他与长孙家的亲情。
而长孙无忌的算盘则是有了嫡长公主那么在皇族上,那就更能亲上加亲。去干一些事情,也更能不过皇家联姻来得心应手如鱼似水。
可是问题就在于长孙冲和公主还未诞下子嗣,这就说明他们的联姻始终还是不是坚固的,有一道缝隙,而这一道缝隙必须通过子嗣来填补。
这也让长孙无忌愈发的焦急。
想着想着,长孙无忌又开始恼怒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在长安中能一次两次地败给驸马房遗爱,如今,方毅爱在圣人眼中越来越重要。
这是一道警示!
长孙无忌猛然地想到。
对呀,如今的圣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能与他们酒肉共欢的秦王了,而是已经成为了一个正值中年时期的帝王,而如今,国家内四海升平,国家外万国来朝,现在最重要也是最热烈的问题就是下一任的皇帝是谁。
长孙无忌的眼睛,立刻遛遛地开始转起来,同时大脑猛烈思索,又抬眼看了一眼李世民。
自己前段时间让长孙澹等一系列小孩。刻意地接近理智,并没有让李世民制止,而没有制止,反而说明是一种信号,而现在,太子得势,魏王失势,但是太子的足迹还说不定能够好起来。
而一个巨大的王国会交给一个瘸子来管理吗?
李世民自己就本就是六边形战士,能文能武,与众不同,乃被尊称为天可汗,如此的成功人士,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是一个瘸子吗?
而此刻的长孙无忌立刻汗水分泌在了额头上,随后笑容也逐渐变得僵硬,但好在周围的人还在沉浸在图书馆的营业当中。有不少人争先恐后的。去图书馆买书买纸,所以并无人注意到他这番景象。
早在十几天之前,一天晚上,自己的院子里却有张小纸条,那小纸条整体为红色引人注目,但是内的人并无察觉,长孙无忌凑近一看。
那小纸条赫然写上几个大字:“太子与魏王不为帝,而三帝治会乘之。”
…………
思绪回过来一声清脆,中气十足,铿锵有力的声音却打断了长孙无忌的涓涓流长的思绪。
“无忌,是有些心事吗?”
长孙无忌微微抬头,便发现李世民充满笑意的望着自己,随后心虚的他,豆大的汗水便立马从额头上滴到了青石板上,随后长孙无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调整自己的声音。稳住自己的心态说:
“回圣上,臣并无心事,只是方才觉得这太阳有些晒,估计是中暑了。”
长孙无忌这才环顾四周发现孔莹达,颜立本,房玄龄都已四散而去,只剩下自己还在站在刚才的原地,还有房遗爱还在远远的看着自己露出一丝笑容之后,这才慢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