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已经形成生物钟了，到了平时起床的时间我就醒了，今天凌白居然没有早起，很是稀奇。
依稀记得昨晚他是这么抱着我睡觉的，居然这样维持了一晚上，肩膀不酸吗？
看着他清瘦好看的脸，直挺的鼻子，浓郁而不杂乱的眉毛，微红的唇，手忍不住上去摩挲，凌白似乎是被弄的痒了，捉住我的手，眼睛依然闭着问道：“睡好了吗？”
我看着他的脸答道：“嗯，睡得很舒服，你今天怎么没早起，因为我吗？”
凌白依旧闭眼答道：“无妨，有人当值，你的背还疼的厉害吗？”
我反握住他的手道：“不是很疼了，我想去看看柔妃娘娘，我有点担心她。”
凌白睁开眼睛轻声道：“也好，你在我也放心。”
摘星楼这边宫女都被换了一遍，除了我和彩蝶，其他人估计是没一两个月好不了了。
“彩蝶，下毒的是哪个宫女或者内侍，你知道吗？”
彩蝶点头道：“小厨房的银杏。已经带走了，这会儿估计身上没一块好皮了。”
“银杏我有印象，不是那个瘦瘦小小的银杏吗，怎么会是她？”我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彩蝶摇摇头道。
我拉着彩蝶的手问道：“你怎么样？后背好一点了吗？”
彩蝶点点头道：“上过药了，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你呢？挨了两鞭子，比我严重。”
我笑着道：“我也上过药了，好多了。”
彩蝶拉了拉我的手，笑着说道：“我昨天看到了，凌公公对你可真不错，除了不似正常男子，其他方面真的挺好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垂眸道：“是挺好的。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看娘娘吧，我实在有点担心她。”
彩蝶点点头，我们一起来到柔妃的榻前，江太医和李太医，还有杜川柏及另外一个院助在。
“江太医，李太医娘娘怎么样了？”我和彩蝶上前问道。
“娘娘无碍，只是此毒药性猛烈，还需娘娘自行调节恢复一段时间才行。”江太医答道。
“珠儿姑娘，听说你们被带到慎刑司了，没事吧！”杜川柏凑过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道。
我笑着答道：“没事，只是打了两下，上过药好多了。”
我看着两个太医问道：“我们可以看看柔妃娘娘吗？”
两位太医点点头道：“可以，不过得有我们陪着。”
我弯腰说道：“好，多谢。”
在两位太医陪同下，我和彩蝶来看了柔妃。
此时的柔妃虽然依旧美貌，但是却像一个即将破碎的陶瓷娃娃，脸上看不了一点血色，眉毛微蹙，看着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二位太医，娘娘这样还要躺多久？”彩蝶看着他们问道。
李太医答道：“可能需要七天左右。”
彩蝶高兴的答道：“好，我和珠儿就在外面，有需要您二位随时喊我们。”
李太医点点头。
“等等。”我和彩蝶正准备出去，身后李太医道：“珠儿姑娘，可否给老夫讲解一下此毒，老夫行医半生，却从未见过发作如此快和猛的毒药。”
我点点头道：“此药其实就是苦杏仁里提取的，和多食苦杏仁中毒症状一样，只不过这个是提纯了的，用量更少，毒性更猛。白果和苹果籽也可以提纯这种毒药。”
“提纯是什么？”江太医不解的问道。
我答道：“提纯就是将某种东西里不需要的杂质提炼出来，得到纯度更好的。”
两人摇摇头道：“我等从未听说过这等技术。”
我道：“举个例子，和蒸馏出酒差不多原理。”
两个人点点头道：“你这样说我们大概明白了。”
随即又摇摇头道：“老郑糊涂啊，他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谁知道！唉！”
我和彩蝶就在门外站着，卧室一股浓浓的药香，实在受不了。
就在这时，摘星楼外内侍通报：“皇帝驾到！”
凌白并没有一起来，大概是去为这个案子奔波了。我和彩蝶急忙出去跪拜，几个太医得过允许，治疗柔妃期间，可以不必出来跪拜。
皇帝看见我们两个似乎有点惊讶问道：“你们两个居然无事？”
凌白出面了的话自然不能说出来，我答道：“回陛下，我和彩蝶是柔妃娘娘中毒的见证者，去了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慎刑司的内监体恤，只打了几鞭子。”
皇帝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看着柔妃的寝宫道：“柔妃如何了？”
彩蝶答道：“回陛下，太医说姓名无碍，但是因为毒性猛，娘娘还未清醒，还需要静养几日。”
皇帝点点头道：“柔妃无性命之忧便好，你们需得仔细照料，柔妃若醒了立刻通报给朕。”
“是。”我和彩蝶答道。
皇帝坐在那里品茶，我和彩蝶就在不远处站着。过了一会儿，皇帝走到我身边道：“你，跟我过来，你们其他人在这里。”
这狗皇帝又要干什么，上次那件变态事之后居然又来搞事，太闲了吗！
皇帝把我带进摘星楼中柔妃中毒事件后，单独见我和凌白的这个房间里，皇帝进门以后，对我说道：“你，进来，把门关上。”口气不容置喙。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我跪下道：“不知陛下找奴婢过来有什么事？”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我道：“皇后什么时候赐的婚？”
我赐婚的事吗？我低头答道：“回陛下，半年前。”
皇帝似乎饶有兴趣道：“也不长。见你上次的反应，你应该还未经人事吧！来做朕的妃子如何！”
我心一惊，急忙使劲磕头到：“陛下，奴才身份卑微，实在不敢有此妄念。”
皇帝道：“若朕让你有此妄念呢！”
我把头埋的更低道：“奴婢不愿。于情，奴婢已经嫁凌白为人妇，不愿再侍奉他人。于理，奴婢身份卑微，恐会污了皇上英明，如此奴婢万死难逃其疚。于义，奴婢侍奉过丽妃娘娘，柔妃娘娘，有主仆之恩，如果奴婢变成陛下的妃子，让她们情何以堪。此等无情无义无理只事奴婢万万做不出来，若陛下非要强迫，奴婢只有一死，请陛下谅解。”
“小小宫女，竟如此能言善辩。”
皇帝看着我道：“太监宫女之间也有情吗？”
我叩首答道：“祈福途中，奴婢曾经掉入洪水中，当时凌白不顾自身危险，九死一生将奴婢救了下来，奴婢这条命就是他的。”
皇帝继续道：“他是个没根的。”
我低头答道：“这一切都是命，能活着守在他身边，他不嫌弃奴婢，奴婢就知足了。”
皇帝叹道：“朕身为天子，身边有很多妃子，有的为名，有的为利，有的为权，却没有你这样的。”
“你让朕更有兴趣了！”皇帝嗤笑一声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