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言一句都充满了矛盾,你究竟意欲为何?”
墨君誉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最后一个说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抱着沈初菀也一同沉沉地昏睡了过去,只是那结界依旧还在。
小墨君誉眉头一跳,冲着城主说:“你对他们用了蛊雾?”
城主没什么好脾气,“与你何干!”
“真闹腾。”
话落,小墨君誉说完拂袖而去,然而魔物却没有动,一直守在房屋周围,对着屋子里的人虎视眈眈。
城主见人走了但又怕他是去找俢焰的,挣扎着起身想要追上前去,可刚起身,眼前便一黑,双瞳也开始失去焦点,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魔物依旧守在外面。
城主大伤未愈又用了两次天雷,身体早已承受不住,这会就算是醒来也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喘息着,感受着因为天雷而带来的痛处。
是的,天雷不是随人一个人都能用,能完全运用它的不仅要修为了得,还需得天赋和运气。
听上去完全不讲道理,可事实就是如此,贸然使用痛苦的只会是它和使用的人。
城主咬着牙,不甘心的再次动身,最终还是以失败为终点,并且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这声动静惊动了外面的魔物,也惊动了已经缓缓溅醒的墨君誉。
睁开眼的一瞬间红光闪烁,刚想要进来的魔物浑身一颤,又缓缓的退了出去不再靠近。
那模样就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
男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红光消散,逐渐转为蔚蓝,墨君誉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第一时间不是去看周围,而是怀里的人,在看到沈初菀依旧好好睡在他的怀里时,墨君誉觉得内心无比安稳。
不舍地用下巴摩蹭了一会怀中人的头,墨君誉也在心中想着。
真是大事不妙,阿菀在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等到满足后,墨君誉这才不慌不忙地看向四周,周围也还是一切如常,床上那个人也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墨君誉轻笑一生,引起了城主的不满。
他抬起头瞪着男人,“你笑什么!”
“笑你蠢,阳关大道不走,非要去走独木桥。不感恩就算了,你反倒好,反打一耙还把自己最得力的联盟给背刺了,也活该你躺在这里动不了。”
墨君誉发动了毒舌技能,怼的城主那是一愣一愣的,气得他喘息都加重了。
可城主就算再生气,也没有气慌了脑子。
这人明明中了蛊雾,白天的时候能坚持那么久已经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可是现在怎么又莫名其妙的醒来了?
蛊雾可是会让人陷入最不想以往却往往被遗忘的记忆深处。
这种地方一般也都是所有人的软肋弱点,所以一般人中招后基本都沉迷于蛊雾那片妖异的雾里去了,想醒也醒不来,随之拥有者便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中招之人。
这一招,基本是百发百中,这千年的时光。不会失手。
压抑不住疑问,城主问道:“为什么你中了蛊雾还能清醒!”
墨君誉会告诉他那他就不是墨君誉了。
男人依旧发挥着嘴毒人设,“你管我为什么能清醒?自己施的法,现在还来问受害者感受?要点脸。”
城主一噎,苍白的嘴唇紧抿,看着墨君誉的眼神仿佛在诉说:我要是能动,第一个杀你!
墨君誉不屑一笑,抱着沈初菀继续闭目养神。
其实现在他也有些强撑,这蛊雾确实霸道至极,饶是他都差点陷了进去。
可是他也有一瞬地进入最深处,但他在那里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片漆黑。
墨君誉沉思着,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说他没有这种可以珍藏的记忆?
可以前的帝尊心系苍生万物生命,应该会有很多珍藏的回忆,不可能没有啊?
墨君誉烦闷极了,怀里的人依旧不动,他不禁有些担忧,开始探出神识想要进入到沈初菀的潜意识世界里。
经过他的再三努力和深入黑雾的探索,墨君誉终于进了进去,也搞得疲惫不堪。
不知道为何沈初菀的潜意识是晚上,墨君誉也觉得困得不行,之前一直积累的疲惫也在这一刻涌现,他背靠着什么东西,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
睡得正迷糊,男人察觉到又一阵轻飘飘的定西在他脸上挠,不停的骚扰他,不禁让墨君誉有些烦躁。
没有睁开眼,他的手已经挥了出去,"啪"的一声拍向不断骚扰他的东西,同时也十分不悦的睁开了双眼。
“醒了醒了,这家伙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墨君誉抬眼看去,两只一模一样的黄鸟在他肩膀上蹦来蹦去,嘴里还一直嘀咕着什么。
说的话他居然还能全部听懂,只是一些没有营养的闲谈。
男人眉头轻蹙,待看清附近的环境后有一次怔楞住。
这里不是之前在天玄宗里看的环境那一幕吗?
再次看到如此葱郁高大充满着生命气息和灵力的树,墨君誉也有一些惊讶。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特殊的树,同时也在心里怀疑。
为什么又是这个地方,出现的太过频繁反而是一种预示。
墨君誉忽地全无欣赏之意,站起身把四周都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沈初菀的身影。
这里是她的潜意识,不应该没有她的声音。
墨君誉眉头拧起,绕着山顶走了一圈仍旧没有捡到人,这让他有些开始拿不定主意了。
干脆不走了直接放出神识探查,随之猛的睁开双眼,转头看向身后这可巨大无比的树。
墨君誉走上前去,手轻轻抚上树干,“阿菀?”
像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大树微微颤抖着枝叶,树叶飘下划过男人的脸,就像是沈初菀在轻柔地安慰他一般。
墨君誉将头抵在树干上,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不会一直都是这幅摸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