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浑身颤抖,惊恐得不知所措。
一样貌英俊,与其他人穿着不一样宗门服的男人上前道:“弟子们眼拙,未能识出齐小公子,还望小公子息怒。”伸手又推了把身旁呆愣之人,“这人胆敢侮辱小公子实在是罪不可恕,一人做事一人当,天玄宗把此人交给你们处置,望公子勿要牵扯上升到宗门。”
男人说完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垂头静静等着齐子阳的回答。
齐子阳脸色稍缓,看向侮辱他、面露绝望的弟子,嘴角不屑地一勾。
“本公子可没权利管你们天玄宗的人,不然到时候父亲又该说我无礼越权了。”
那弟子一听此话,眼底闪过一瞬希望,就在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齐子阳又淡淡道:“就按照你们天玄宗的规矩处理吧。”
弟子犹如当头一棒,惊恐地看着再次把他推入绝望的小公子。
此刻他还不如就希望小公子把他要去折辱折磨,只要不是按照天玄宗的规矩就行。
一想到宗门的规矩和惩罚制度,那弟子浑身一软、跌坐在地,颤抖得像个小鸡仔。
巨大的恐惧已经让他无法再保持颜面,趴着上前抓住齐子阳的裤脚,惊恐求饶道:“小公子!小公子我错了!你、你们把我带走惩罚我把!这是我罪有应得的!带我走吧!”
齐子阳被这人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不然受惊的模样会让得他很没有面子。
沈姐姐还在他的身后,他可不能让天玄宗的人看低了他们!
齐子阳皱了皱眉,用力把自己的裤腿从他的手中拽出。
英俊男人瞧见此弟子不顾宗门颜面的求饶,低垂着的头,危险的眯了眯眼。
男人起身,看都没看向地上那人,眼底闪过一瞬残忍。
“既然小公子都说了。”男人抬了抬手,立马有两位弟子上前压住地上那位弟子,“那边听由小公子的安排吧。”
“不!不要!为什么只抓我!他、他们都说了!不只是我!!”
那名弟子瞬间陷入癫狂,拼命地挣扎咆哮。
然而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牢牢禁锢在他肩上的两只手。
弟子绝望地摇头,“不、我不要去洗礼司!我不要!杀了我吧,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吧!”
此人这般拒绝,让沈初菀不禁怀疑这个"洗礼司"到底是何种地方。
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居然情愿去死,都不愿进去?
齐子阳也不明白这是演的哪一出,天玄宗的惩罚就这么严重的吗?
就算是他,也没想过要人死,只是想让他受到点惩罚罢了。
可见这人这么抵抗,正想着要不要改口,就见那英俊的男子拔出佩剑,手一挥,那名弟子便睁大着眼,倒在了地上。
英俊男人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便死吧。”
齐子阳惊恐地后退两步,莲泉立马闪身到他身前,戒备地盯着男人。
沈初菀震惊地看向地上被一剑封喉的弟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死了?就这样死了?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杀了自己人?
自己对自己的同胞下手??
简直毫无人性!
此刻,沈初菀才真正的在这天玄宗感受到了入骨的寒意和恐惧……
英俊男子眉头都没挑一下,挽了个漂亮的剑,将剑刃上的血迹刷掉重新入鞘。
“小公子可还满意天玄宗的态度和诚意?”
齐子阳瞪大眼,这男人再胡说八道什么?这话为什么说的好像是为了他才杀掉这人的?
他这是想要把自己的暴行甩到他的头上?!
齐子阳咬牙,怒瞪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英俊男子露出困扰的神情,似是不解小公子为何生气。
“小公子不是因为这名弟子对待你失了礼数,想要追责天玄宗的态度和诚意吗?”
“云轩只不过是拿出了我天玄宗对待齐氏一族该有的诚意和态度,将侮辱小公子的人斩杀。不知小公子还有何不满?”
“你!”
齐子阳气得咬牙切齿,怒瞪着云轩说不出话。
云轩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想必小公子是受惊了,来人,带小公子和他的朋友去最好的客房休息。”
齐子阳不想走,仍想对云轩发怒,却被沈初菀拉着胳膊跟着弟子快速地离开了此地。
在经过云轩的身侧时,云轩眼神阴冷地紧盯着沈初菀怀里的小人。
小墨君誉感受到了冰冷的视线,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把脸更用力的埋进沈初菀的怀里。
来到客房,齐子阳气得怒拍了一下桌子。
“混账!”
沈初菀把小墨君誉放到床上,一边哄着情绪不高的小家伙一边冲着齐子阳道:“你这么生气有什么用,他们自己人对自己人都没有一点包容心和同情心。”
“我没想到这天玄宗居然是这样的!”
齐子阳不认同在他心目中应是互帮互助,相亲相爱的完美门派天玄宗,真实面貌居然是这般毫无人道,能对自己人毫不手软的一伙人,心中失望至极。
“各派的深浅,岂是你能知道的。”
沈初菀哄睡了小墨君誉,走到齐子阳身旁坐下,“表面光鲜亮丽,私底下不知道做什么坏事的大有不少。”又瞪了一眼齐子阳,小声道:“还有你小声点,小家伙睡着了。”
齐子阳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无精打采道:“这种时候能睡着的也就只有小孩子了。”
沈初菀奇怪地看了眼他,“你不也是个小孩子?你也该去睡了。”
“沈姐姐。”齐子阳垂头,声音低沉,“我现在有些担心……”
沈初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看向了没有关上的窗户外,“少担心了,既然当时他都没有跟你们翻脸,那暂时应该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齐子阳捏紧了双拳,“我一定会保护好沈姐姐的。”
“嗯。”沈初菀轻声应道。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沈初菀无法安然入睡,就那么呆坐在小墨君誉身旁,静坐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