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你干嘛离我这么远,我又不会吐在你身上,我很清醒的。”
bright后退了几步,就算没吐到他身上,在他面前呕吐也让他很不适。
姜去寒吐了一阵后,又不清醒了,一边唱着歌还大喊大叫,走路踉踉跄跄的。
无奈,Bright只能再次扛起她。
就在他快到家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姜去寒呕吐在他的身上。这对一个严重洁癖是人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他捏紧了拳头,八百米冲刺赶回家。
把姜去寒扔到沙发上,连忙脱掉上衣,去浴室清洗自己。
等清洗完出浴室,发现姜去寒睡着了,他就随手找了个摊毯子,打算给她盖上。
没想到她突然睁眼,捧着他的脸,一脸怒气问:“你为什么抛弃我?”
Bright一愣,他什么时候抛弃她了?
他以为她说醉话就没理,没想到下一秒,姜去寒接着说:“你为什么要藏项链?你还有姐姐?”
这句话,犹如天雷击在Bright身上,他僵在原地,问她:“你还知道什么?”
这是他的绝顶秘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暗暗跟踪他?还是酒后胡言?
“我告诉你,我悄悄进入了你的内心,然后看到的。”
好吧,醉汉乱语,他就知道。于是他丢下毯子,回卧室休息去了,至于姜去寒,就在沙发上委屈一下吧。
晨光乍泄,若有如的照进房间。
姜去寒醒了,清醒了。但是她这是在那里?她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衣服,呼,还好,没有酒后乱性。
她环顾四周,很陌生,很宽敞,有一种大而寂寞的格调,不同于她的小房间,虽然小是小了点,但远比这里温馨。宿醉之后头痛欲裂,该死,她就知道她不能喝酒的,但是她现在也顾不及头痛。
最要紧的事情,是搞明白现在自己在哪里。可是她在房子里走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有其他人。只是在桌上发现一些关于物理和化学的书。
她只记得自己昨天去了酒吧,遇到一些人搭讪,然后还有……那个图书馆男生?
难道是他?
罢了,自己应该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干了什么糗事,那她更不好意思见他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留下了一张感谢的字条,并放下几张兹罗提(华沙流通货币)作为谢礼,就溜走了。
谢礼她也给了,感恩的话她也说了,应该没有什么没做周到的地方。
当Bright回来的时候,屋内已空无一人,他就知道那个女人走了。他早上有晨跑的习惯,所以总是早早起床锻炼。不过,走就走了,留下钱财是什么意思?还有一张感谢他的字条,上面写着:“昨晚多有叨扰,请多担待,特留下谢礼以表达谢意。”
Bright捏着字条,眉头微皱,他又不是乞丐,居然拿钱打发他。而且他本来想试探一下姜去寒,昨天晚上说的项链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对方直接开溜了。
他越想越郁闷,走进浴室,冲掉晨跑之后的热汗,也冲掉自己的满腔疑惑。既然是一个学校的,那他们,来日方长。
姜去寒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认真调理了一番,开始给徐有臣回信。
给徐有臣的信她没什么好说的,简单回复了一下,主要还是给父母写家信。自己远赴异国,不知道父母是否身体康健。
往家寄一封信要一个多月的路途,大概等信抵家的时候,已经春暖花开了。冬去春来,是不可逆转的,就想她的感情一般。
徐有臣是在寄出家信的三个月后才收到回信的。信上只有八个笔画圆匀的字迹:永结同好,勿念勿扰。
他把信装入衣袋里,快步走向了礼堂。早就是他意料之中的。
他了解姜去寒,姜去寒的世界里,没有背叛,没有退让,更没有委曲求全,只有决绝。
他做的孽,她理应如此冷漠。
国家如今动荡不安,他的内心也翻云覆海。
所求所愿,唯愿她安好。
屋内,他的妻子莞尔向他微笑,他也回之一笑,但他知道一定是僵硬的,没有感情的假笑。
他对不起姜去寒,更对不起他的妻子,可也只能这样。上天总是明目张胆的不公平。
Bright今天早上起的很早,一是去晨练,二是医药系的布朗教授委托他去临时助教几天,布朗老师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总力不从心,请了几天假,专门调休,于是代课自然落到了他的得意门生Bright头上。
Bright主修的是应用物理,可是他精通药学,水平完全不低于任何一个教授。
他本来是没有闲心去做这种代课任务的,但布朗老师是他的恩师,他的委托,他不会推辞。所以当他拿着书本进入教室的时候,台下全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全校学生大多数都认识Bright,也知道Bright的水平,他们不敢相信,居然有一天能被Bright所教。
他可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物化双修学位,学成后回波兰继续研读化学,各类奖项拿到手软。
Bright无视了他们的匪夷所思,连自我介绍都省了,直切主题,开始上课。
大约过了十分钟,教室后门猫进来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一定又是哪个起晚了的失败者。
Bright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他直接选择忽略,可是当那个迟到者的侧脸显现出来时,才发现是老熟人。
好家伙,时隔这么久,他才再次遇见她。Bright嘴角上扬一抹弧度,开口问:“同学,你在干什么?”
他索性停止了上课,明知故问的开口。
正在移向空座位的姜去寒停住了,因为Bright的一句问候,全班的目光都盯向她,一时间她成了众矢之的。
姜去寒看到问他的人不是布朗教授,心下大惊,脱口而出道:“不好意思,我走错教室了。”Bright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姜去寒就不见了踪影。
不过众人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去寒又再次出现在了门口,面色窘迫。
“抱歉,我发现我没走错教室,我是在这里上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