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变荒原,荒原变沙漠。
没能熬下去的参天大树,直接就地干枯,周围的土包上不乏森森白骨。
因受核污染而变异的动植物,未知的变异种,更是可怕阴森的存在。
郝健走在没有路的山间野路上,背后总是发毛,一阵阴寒之意从脚底升起。
他感觉到一双双荧荧眼目在暗处盯着他,觊觎他的鲜血肉身和生命力。
奶奶个腿儿滴!
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儿!
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试图驱散从心底散出的恐惧。
不怕,不怕!
你可是郝健,郝家第四十二代独苗儿!正派拳法唯一传人!
可这样的心理暗示并无卵用。
即使是白天,行走在阳光下,郝健也忍不住发怵。
虽说是糙汉一个,他也不禁紧握背包肩带,猫着腰行进在丛林中。
“吧唧啪啦”一声。
郝健突然感到脚下一阵黏腻,还掺和着凉意和一丝温感。
什么玩意儿!
他低头一看,直接惊呼出声:
“哎呦!卧……槽!”
脚底居然踩到了一摊尸水腐汁,自己还沾了一脚粘液!
定睛一看,居然是只长了八只眼的无毛兔子,可怜的小家伙儿早已烂透了,而自己则不小心一脚踩透了它的头颅,脑髓爆浆而出……
“不知者无罪,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郝健看着地上那只无毛兔子的尸体,连忙双手合十,替它超生。
“哎……”
郝健这还是头一回遇见变异种的尸体,就已心生悲凉之意。
他知道自己以后他会见到更多怪异的事情,这只是刚开始而已,他必须狠下心来。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排放污水的某岛!
核污水已经排放了十年,据说还要再排二十年!
这挨天刀地,十年末世就已堕落沧桑如此!
如何还能挺得住二十年!
“真是群王八蛋子!”
郝健忍不住啐了一口脏话。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几乎干涸的溪流,取出了一部分脏兮兮的溪水。
启动他的“净化”异能,把那黄汤子净化成清水,再浇淋到自己脚丫子上,冲洗掉那不忍直视的脑浆……
郝健就这样在阴森的枯木林中行走了一整天。
他随手从变异的苹果树上,摘下来一个巨大的异形苹果,一看就污染值超标。
再次启动净化异能,将苹果还原成正常的红色,才得以果腹。
夜幕降临。
正逢月圆之夜,丛林里诡异得很,充满危险。
乌鸦飞过,鸟叫声也因变异而变得越发诡异惊悚。
郝健暗自吐槽喃喃道:
“这完全就是恐怖片的场景,妈呀……”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开始担心自己今晚该去哪里躲上一晚。
寻寻觅觅一圈,顺着水流方向,扒开杂草丛,总算是在山体悬崖边,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他探头进去,洞口太小,刚刚好只能容下他的身子,连行走都很困难。
用手电筒往里一探,还好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
洞内比较干燥,郝健这才放心,决心今晚就在这洞里露宿一晚。
他不敢到处跑,连忙赶到一旁的河边打水,准备净化一下水再简单洗漱一下。
头顶的一轮悬月,圆圆地挂在天空,倒映在黑漆漆的水面。
咦?
今晚的月亮,怎么看起来还有点儿发红?
郝健揉了揉眼,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可等他准备触发净化异能的时候,正好瞥见自己水中的倒影。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特么……!
男人自己也昏了头。
这又是什么鬼?!
居然看见,佩戴在自己胸口的项链正在发光!一闪一闪地冒着荧荧的绿光。
郝健见状害怕这邪乎的绿光吸引来邪祟,干脆脸也不搓了,脚也不洗了,赶忙扔了水瓢,一溜烟儿地跑回山洞。
回到山洞里,这绿幽幽的荧光依旧不停。
他用背包堵住洞口,还是不放心,又往洞里深处爬了几步。
取下项链仔细查看一番,才发现了项链的端倪。
原来项链的坠子是空心的,里面有个夹层,可以打开!
“真可以呀!这……做工绝了!”
郝健舔了舔嘴唇,像是拆盲盒一样,起了好奇心。
不知道自己老爹还给自己
他顺着缝隙使劲儿一掐,顺利将链坠儿打开。
坠子里居然塞了一个发着荧绿光的东西,他拿起来捏了捏,触感居然有些熟悉。
鼻子凑近一嗅,闻上去还有些浓郁的果香味。
这场景?不觉得有些熟悉么……
郝健歪着头蹙眉想了几秒。
“嘶……”还有这味道,明明就是青苹果味儿的……
就连这触感也是QQ弹弹的,像极了自己前两天吃的那个“QQ糖”!
郝健一双眼滴溜溜地一转,好家伙!
原来兜兜转转一大圈,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己的老爹居然给自己留了这么个大宝贝!
怪不得当年他老爹郝邦还在的时候,死活就是不允许他碰这个项链。
现在想来,原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郝健也是胆子大,没多想,就一口将这“QQ糖”吃掉。
“嗯~”郝健不禁发出享受的声音。
果然,甜蜜的青苹果香味如此曼妙,他仔细咀嚼,不漏一点儿悉数进肚。
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自己吃的也是负载了异能的天降陨石。
只不过是什么异能,他还不清楚。
郝健躺身下来,轻轻叹出一口气,坐等自己的新异能觉醒。
“哎……一切等明天睁眼儿,就知道了。”
山洞里的夜晚,死一般寂静。
外面漆黑一片的枯木林里,毫无生气,自然没有一点儿生灵的声音。
也许是白天走了一天的路,身心俱疲,郝健倒是睡得极好。
“呼噜噜……呼……噜噜噜噜噜……”
从山洞里传出一阵阵呼噜巨响,愣是惊吓跑了林子里仅存的乌鸦。
一夜过后。
郝健被一阵莫名的瘙痒惊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弄自己。
他徐徐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眼角还残留着眼屎来不及擦去。
转脸一看,却发现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怼着自己的大脸,还一拱一拱的。
卧槽!
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