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秦峰麾下将士没了后顾之忧,作战的时候服从命令,心中有着自己的信仰,每每奋力杀敌,不顾生死...。
临走前,秦峰从箱子中拿过一支精致的耳环,准备待会送给夏侯轻衣。
……
邓县,杨自忠与于崇信互相交换了一些信息,便紧急在县衙里召集佐官开起了临时会议,主要针对逃过沔河的反贼。
县衙大堂,一张详绘地图正平铺与桌面之上。
一众人正围着激烈的讨论着。
一裨将得到斥候禀报,立马踏入县衙大堂,朗朗道:
“诸位将军,斥候来报,红巾贼大军列阵与沔河南岸,欲想趁吾军半渡而击之。”
“嗯。”
堂中将领闻言,倒没多少震惊,沿河布防,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阻挡敌军进攻的方略。
杨自忠手持一根木棒,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说道:
“大家请看,这里是仓江口。此处水缓江窄,吾大军欲从沔河北岸击溃南岸红巾贼,这个地方是最佳渡口。”
“但无论从那个地方渡江,必定遭受贼军半渡击之,恐伤亡惨重。”
“诸位可有何渡江良策,减少吾军伤亡?”
“吾军或可沿上游而下,打贼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将领眼冒金光,拍掌惊呼道。
“此计不行,此次贼军首领不比张德武那混厮,必定会在沿河布置暗哨,若吾大军一动,定会有所察觉。”
杨自忠闻言,当即否定。
初来益州,他也与霍飞山接触一二,此人虽不是将帅之才,但领一军据一地却是绰绰有余。
“或可行围困之计?”
又有一裨将小声不自信道。
此话一出,一整屋的人齐齐将目光投向此人,看傻子般的眼神,就像在说,你这佐官咋升上来的?
沔河流经益州全境,你围谁?
围水中鱼虾乎?”
杨自忠低头沉思间,闻如此荒唐之策,还以为又是李郗这个混账出的馊主意。
便将目光扫向来源处,见是自家小将,杨自忠暗叹一声,心说下次就让这裨将麻溜滚蛋。
失望之间,杨自忠将目光投向秦峰向自己举荐的书生,恭敬询问道:
“不知孙将军可有计策。”
“明日可列阵查探,寻敌间隙。”
位于右侧的孙传庭不急不缓,镇定说道。
敌军情况不明,他不可妄下判断。
闻言,杨自忠点点头,随即大手一挥,拍板道:
“传令下去,征集沿岸船只,以图渡之。”
“得令!”
诸将见自家主帅发话,自是领命前去布置。
翌日一早,四万大军自邓县而发,浩浩荡荡,直扑沔河仓江口。
而霍飞山闻讯亦将全部兵力迎战于沔河,两军隔江对阵。
“此江流湍急,宽约数百丈,若是强渡,恐难以取胜。”
孙传庭望着滔滔江面奔流不息,心中暗道。
脑中就此转动起来,再好的盾也有矛来破之,万物本就没有绝对领域。
“有此沔河天险,吾军无忧矣。”
对岸,霍飞山的副将王越奎看着汹涌澎湃的江面心中大定。
王越奎身侧的霍飞山闻言,亦是含笑点头。
但想到张德武十万人人马亦是大败与汉军之手,定是汉军之中有高人指点,也不敢大意,便面色一凝,就此询问道:
“沿河暗哨可曾布置完好?”
“将军放心,一切布置妥当,只要官军敢渡河,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全都得喂江里的鱼。”
王越奎拍了拍胸膛,显得极为有信心。
“贼军依托江岸列阵,敌前强渡难度较大,如之奈何?”
杨自忠抚须皱眉。
见四周诸将皆无定计,孙传庭微微一笑,说道:
“我有一策,杨将军看看可用否。”
“哦。”
杨自忠面上一喜,“孙将军请讲,吾洗耳恭听。”
“沔河天险,唯有奇计,方能取胜,这霍飞山依河列阵,想半渡击之,确是良策。”
孙传庭首先表达对霍飞山行军布阵的认可,随即话锋一转,又道:
“但防守多被动,吾军可以两翼佯动,派一部兵力,秘密机动至沔河上下游各距主力千米处。”
“于夜半鸣鼓呐喊,渡至江中心,伪示渡江造成红巾贼错觉,调动红巾贼分散兵力,尔后以中军主力实施中间突破,则可大败红巾贼。”
“渡江之前,吾军还可以增灶之计迷惑敌人,待佯攻之后,霍飞山定会觉得佯攻之军才是主力,中军增灶乃是疑兵!”
杨自忠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变明白了孙传庭的意思,咧嘴一笑道:
“用兵之道,奇正相辅,古有齐国谋士减灶之计,今有孙将军增灶之计,虚虚实实,此番定能大破贼军!”
如今的杨自忠都有些佩服秦峰能收得如此人才加入其麾下。
若不是秦峰主动让孙传庭跟随前来,此番渡江还不知得损失多少……
“哈哈……好计,好计啊!”
周遭将领听得如此谋略,当场击掌起来,口中忍不住的赞赏。
心想都是战场,别人翻来翻去都是宏篇大论,战场谋略。
俺们掀开脑子不得全是十八般姿势?
接下来几日,杨自忠先是派一支人马大肆建造灶台,另派几支人马收集船只,一副准备强渡的模样。
“将军,汉军正在埋锅造饭,看来是准备从仓江口强渡沔河啊。”
对岸红巾军大营内,裨将王越奎拿着一个窝头啃着,嘟嘟囔囔说道。
“依杨自忠的谋略,强渡绝非首选。”
霍飞山闻言,面容冷峻中摇了摇头,又道:
“听说汉军造了很多火灶?”
“可多了,而且每天都在增加,如今大概能让六万人吃饱饭,我估摸着杨自忠打算强渡仓江口。”
王越奎点了点头。
按照他的经验,一灶至少能供五人,至多能与十人,若此为计,可不是大军集结一处?
闻言,军中诸将领皆点头认可,依他们来看,除了强渡沔河,官军别无他法。
霍飞山眉头一皱,目光扫向在场之人,提醒道:
“诸位,此次领军之人可不是那个纨绔李郗,而是大汉的镇西将军杨自忠,你们认为他会凭借少与吾军的兵力强行渡河吗?”
“呃……”
“是啊!官军不过四万人,就算野.战也不敢言胜,更何况如今他们占据地利,官军强渡,那真是秀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