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骑兵纷纷弯弓搭箭。
弓弦弹射间,便是数百箭矢也似蝗虫群直射秦峰等人。
但红巾军多是农户出身,臂力以及准心哪有正规军人。
再又是其所用皆为弓箭,别说射速了,就连射程也远远不及秦峰装备的连弩。
所以在他们射出的弓箭上,少有能射中的,尽皆落在马屁股后面。
偶尔几只砸在士卒甲胄之上也是强弩之末,发出一阵叮当之声。
“哇呀呀,气煞我矣。”
“杀一个官兵,本将让他统领千卒!杀秦峰者为将军!”
张德武见秦峰犹如泥鳅一般,打又打不到,反而自己损失百余骑兵。顿时暴跳如雷,双眼冒火中激励手下士卒。
“杀官军!”
“驾!”
红巾将士闻言,士气暴涨。
仿佛前方不是敌人,乃是一堆移动的金银财宝。
“三发连射!”
见红巾军冲势为之大增,孙传庭心中一紧,连忙大喝,欲以此压制对方的速度。
只闻夜色之中,令人头皮发麻的咻咻声再次响起。
红巾军闻之,纷纷屁股为之一撅,脸色铁青之中拉住马缰,迫使马匹降速,慌乱的躲避着。
一群冲锋在前的武道高手则仗着武勇,依旧冲锋在前。
凭借他们的武艺,只有追到一定距离,定能拦截住这区区五百余骑。
“啊啊……”
“啊!”
然而,他们终究是低估新式弩箭的威力。
那一支支泛着寒光的利箭划破夜空,即使军中一些先天高手亦是双手发麻,急忙躲避。
“可恶,实在无耻至极!”
“怀远将军端的是卑鄙无耻,可敢堂堂正正摆阵而战!”
又是百余人落下马来,张德武瞬间双眼通红,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大骂秦峰不道德。
“汝是傻缺乎?本将不过几百人马,你让我和你对垒?”
秦峰闻言,回身大骂,脸色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没别的,看着别人憋屈的样子就是爽!
“兄弟们再给这群贼子一梭子!”
秦峰嘴角咧开,无耻道。
“主公威武!”
五百余骑从未打过如此畅快的仗,纷纷大呼,直把张德武听的是七窍生烟。
“将军,还是先撤退与后方步兵汇合吧。”
身旁裨将打马而上,脸色上布满了阴霾。
心中暗骂道:这支骑兵是真他娘的恶心!
瞬息间又是百余人落马,张德武一看这还得了。
只是三个回合,自己就损失近五百士卒,再来几个回合自己带的三千骑兵不得死光啊。
再加之又有亲信来劝,当即摆手,大喝道:
“撤退!”
听着自家将军的话,一众红巾军长呼一口气,心中抑郁起来。
以前见官兵有马自己就得麻溜跑路。
现在自己有马了,还得跑路,端的是憋屈无比。
“他娘的,这帮龟孙太鸡贼了。”
一个红巾士卒急忙驻马回转之际,嘴边骂骂咧咧。
他们够不着别人,别人却能轻易的朝你脸门上来一箭,你说鸡不鸡贼?
秦峰见红巾军回撤,后背全然暴露无遗,就在马上呼道:
“吊在贼军身后!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秦峰将后世著名的军事理论照搬出来。
这可是伟大领袖打败侵略者的制胜法宝,端的是将战争中的进退的精辟总结。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孙传庭、卢俊义等人理解了话中的深意,顿感一股资深的军事理论在向自己招手,纷纷又对秦峰高看一眼。
“杀反贼啊!”
一众将士御马扬鞭,马鞭打的啪啪作响。
但始终与红巾军保持着安全距离,然后放冷箭,一时哀嚎声残嚎声不断响起。
“啊!可恶啊!简直比吾还要无耻混蛋!”
手下将士的惨叫声一遍遍冲击着张德武的神经,几乎快令他崩溃了,对秦峰那是恨不得生撕活剥了。
“李平,率领百余兄弟收拢反贼战马。”
追击途中,秦峰瞥见失去主人的战马不安的在原地嘶鸣,顿时喝道。
这些可都是价值极高的战利品,拉去便能组建一支几百人的轻骑兵。
此刻张德武还未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这些马匹可难以带走了。
“是,主公。”
李平领命,吆喝住一支人马,沿途收拢战马不在话下。
“轰隆隆……!”
两波人马一前一后追逐着。
他追他逃,红巾军哭爹喊娘,不断的有人落马。
也不知何时跑到最前方的张德武眼欲喷火。
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在杨自忠那得到的马匹,从而建立这一支数千人的骑兵队伍。
还没有建立偌大功劳,就被这恶心的秦峰射死了足六七百人。
“这是那支军队?竟强悍至斯!”
昆泽城墙上,虽然不能窥见全貌,但双方往来扑杀,他们却能一目了然。
刚才还见红巾军气势汹汹的朝那支骑兵杀去,到得现在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红巾军的骑兵就被别人赶鸭子般追了回来。
几百骑追着数千骑打,这天下还有谁能做到?
“杨将军,正是大好时机,我们正当掩杀而出!”
听闻援军到来,李郗以为是自家爹搬救兵来了。
“不可!”
杨自忠看的透彻,连忙罢止李郗这个废物的愚蠢想法。
虽然秦峰一方大胜,但是红巾军依然占据数量上的优势,自己等人贸然杀出去,昆泽城可能就要丢了。
“杨将军所言甚是。”
汤兆仓连连称是,连带看李郗的眼神都不好了。
你龟孙的,合着你全家不在昆泽啊!
……
见没人支持自己的想法,李郗摸了摸鼻子,尴尬中怔怔望向远处。
心中就此怨恨上了汤兆仓:
“日你姥姥,你个小小郡守竟敢如此对本将,看吾日后给你穿小鞋,睡你媳妇。”
“快,汇合步兵,在杀了可恶的秦峰!”
“驾驾……!”
一行人跑着跑着,终于遇到了己方步兵就在前列,喜极而泣,顿时止住溃势,驻马而立,缓起了长气。
见着对方骑兵与步兵合兵一处,秦峰顿时止住自家人马,坐下骏马人立而起,好不威风的戏谑道:
“哈哈……张将军,本将的箭矢可利否?”
“哼,汝无耻之徒,阴险卑鄙,可敢正大光明一战……!”
张德武破口大骂着,将自己能想到的没想的如捣蒜般说出。
“汝一介乱臣贼子竟跟本将说光明正大,你脸不臊的慌?再说本将可设计埋伏汝?”
秦峰好笑道。
“呃。”
闻言,张德武哑口无言,嘴巴一努一努却不知说甚。
从头到尾对方确实没耍阴谋诡计,但仔细一想,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种感觉就像……吃了翔,却不知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