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杀尽益州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听着赵世炳的话,吴邦勇脑子轰的一声炸响,嘴边喃喃,手脚一阵冰凉。

别看他蛮横无理,但却最是惜命,自是知道击杀上官罪责,又加之赵世炳不念旧情,于是也不再敢有任何念想。

“莽夫。”

见其如丧家之犬,赵世炳心生厌恶,本欲挥手赶人之际,突然想到此人颇有武勇又懂得孝敬,日后或许有用,便丢起了蜜枣,缓缓道:

“平日里汝多有孝敬,便来吾衙门当一个衙役吧。”

“谢,谢大人。”

闻言,吴邦勇缓过神来,面色大喜。

……

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间,悄然而过。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宜昌城,瞬间热闹了起来。

宜昌县,天香楼外,一个翩翩少年从远处踏步而来,仔细看去,正是赴宴而来的秦峰。

“这位公子,可有订房?”

见来人穿着锦衣,面目不凡,店中小二急忙迎了上来,热情问道。

“你下去吧。”

就在此时,二楼廊挺的张济也发现秦峰到来,打发走小二,对秦峰行了一礼,道:

“大人,客座已定好了,随我来。”

秦峰跟着张济上了二楼,就见刘莽以及狱中几员兄弟自座上起身见礼,就将秦峰迎入席间。

“今日吾等只以朋友身份相宴,万不可拘礼。”

秦峰稳坐,见席中几人形态拘谨,颇为上道的端起酒杯,环视一圈,活跃气氛道:

“吾敬诸位一杯。”

“来来来,诸位兄弟矜持个啥劲,敬大人。”

张济与秦峰接触较多,也大概知其秉性,当先举起酒杯嚷嚷起来。

“碰碰!”

“哈哈,干!”

几人闻言,放开手脚推杯换盏起来。

天香楼,一桌食客突然聚在一起,只见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子神秘兮兮道。

“哎,你们听说没,前些日子,曾经的红巾军渠帅李纪山在益州又造反了!并在泸江水畔斩杀了十几万官军啊!就连益州刺史,也就是如今的州牧大人,都差点被活捉了啊!”

“此事可不能乱说!”

有人提醒道。

“我岂会骗你们,我有一行商小舅子刚从益州而来,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

那贼眉鼠眼的男子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众人聚在一起自是知道对方底细,见男子如此模样顿时信了七八分,便认真听了起来,回家也好跟自家婆娘吹嘘吹嘘,长长脸。

“你们是不知道,那李纪山自称闯天王,一把长槊使得出神入化,万军阵中,可取上将首级,在攻进蜀地时,更是在城墙之上,用官军鲜血题下一诗!”

“杀尽益州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嘶!这贼首真是好生猖狂!”

男子讲的真切,周遭食客尽皆轻呼一声。

“霸气如斯!”

他们的声音不算小,一句‘杀尽益州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令秦峰听得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就此提上宝剑,征战沙场……

然而下一刻,秦峰便露出苦笑。

这古代造反就这么简单?随随便便拉起一支十几万军队?

娘的他还只是小小典狱司,别人就已经从白身混到了三军统帅,简直令人汗颜。

“大人,何必听那些胡扯,一切自有朝廷去剿灭镇压,吾等只管自己一亩三分地,哈哈。”

张济有些喝大,哈哈一笑。

在他心中,给奶便是娘,反正都是混一口饭吃,何必太拼命?

“嗯。”

秦峰轻笑,不作他言,联想到前些日子朝廷废史改牧,深深感到大汉命数或将临近……

两世为人,他没有古人挽大厦之将倾的雄心壮志,更没有忠与一家一姓的梗顽思想,他只坚信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乱世将显,吾应早做打算,尽快将白糖制作出来。”

轻抿酒水,秦峰眼中精光闪烁。

国家的改朝换代,没人能置身事外,或成赢家,或成白骨……他不想成为那当政者的棋子,唯有成为棋手,或干掉操盘手!

时间很快而过,张济几人皆有些微醺,便借此散场离去,秦峰则像个无事人一般走出酒坊,往家中行去。

“大人!”

在院中打扫的余锦缎见秦峰归来,急忙行礼喊道。

秦峰轻笑点头,便往书房行去,正见自家夫人瞅着一本书双目发怵,眉头紧蹙,像极了为作业发愁的学生。

“夫人?”

秦峰进屋轻呼。

“夫君。”

见到秦峰,夏侯轻衣展齿一笑,随即便满脸愁容,拖着香腮,嘟嘴道:

“这习书读字可比练武难多了,锦缎教了我许多,可马上就忘了。”

“夫人,这识字就跟练武一样,可急不得,反正时间长的是,咱们慢慢来就是。”

秦峰笑道。

“嗯,好吧。”

夏侯轻衣轻点颔首,俏皮一笑,就拉着秦峰观赏她今日所写。

夜过十时,二人同床而睡。

屋内,秦峰脱下长衫,却是彻夜难眠,脑中时而划过李纪山那霸气一诗。

穿越而来,若是盛世,他不介意做官青云直上,就此逍遥一生;但生逢乱局,他的思想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总想干一些轰轰烈烈的事,不免他来此一遭。

而想要迅速的发展起来,官场无人推举之下,或许唯有经商,才能短时间内积累大量财富,发展自身势力,行那前世吕不韦以商入仕。

待时局到来,蓄力一击,封侯拜相未可知!

至于赚钱货物?白糖保管稳赚不赔。

因为这个时代依然如前世秦汉一般,许多寻常的东西压根没有,他若造出便能轰动大汉十三州!

但大汉百姓生活穷苦,衣不蔽体,赚取他们的钱,秦峰没有兴趣,所以秦峰将目光放在了那些个如吸血鬼一般的世家大族身上。

“夫君,你今日怎么心事重重的啊?”

床铺里侧,夏侯轻衣发现今日秦峰安安稳稳的睡下,又见他不曾睡着,不免好奇问道。

“夫人,你知道吗?曾经红巾渠帅李纪山又逃窜至益州裹民起义了。”

“且此次李纪山充分吸取荆州大败的经验,不在犹鸦群般四处袭扰,采取统一号令,重点打击!按此局势发展下去,大汉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