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什么告,本姑娘跟着你一起去,免得你被人害了性命。”
夏侯轻衣嘟了嘟嘴,白了秦峰一眼。
暗暗想着本姑娘包袱都打包好了,就要随他一同私奔,还告辞,真是没眼力劲。
听着夏侯轻衣说话间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秦峰心中涌起阵阵暖意,笑容灿烂,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女大不中留啊,秦峰,俺可就将轻衣她托付与你了。”
夏侯彪见状,苦笑一声。
“岳丈大人放心,吾定不会让轻衣她受苦。”
在古时,人人皆讲究三纲五常,一个女子还未完婚便跟着男子被认为是有违妇道。
但如今他们却能如此,如何不令得秦峰心中温热。
“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你们趁着天明,尽早赶路吧。”
夏侯彪抚须点头,催促二人上路。
“嗯。”
秦峰轻笑,最后望了一眼聚义庄景象,便与夏侯轻衣扬鞭而去。
“父亲保重身体,女儿会很快传信回来的。”
无需多言,马蹄阵阵,寒风之中一袭红衣的夏侯轻衣更添英姿。
“唉...傻闺女也走了,还挺空落落的。”
夏侯彪斜眼瞅瞅山寨中的一群糙汉,忍不住的直摇头,背负双手往来处走去。
“轻衣,这寒风刺骨,你大可不必跟来的,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兄弟。”
路上,秦峰侧目看向夏侯轻衣心疼道。
毕竟这古达可不比前世有车载空调,那寒风呼啸的,就算夏侯轻衣体质好,也不免小脸红彤彤的。
“我可没那么矫情,再说你那兄弟终究是男子,粗心大意的,我可不放心。”夏侯轻衣撇了撇嘴。
“哈哈...没想到吾秦峰能得姑娘如此,此生无憾,日后愿以十里红妆相娶。”
秦峰咧嘴大笑,好似那刺骨寒风也变得不再那么冷然。
“那你以后可要教我好好认字,不然你给那些诗文都看不懂。”
能得秦峰表露心迹,夏侯轻衣心底犹如抹了蜜一般,虽未成亲,但早已将秦峰看作此生唯一的夫君。
“一定一定。”秦峰轻笑愉快答应。
“还有,你以后可不能到处沾花惹草,不然,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佷山自宜昌的路途虽远且阻,但好在秦峰有夏侯轻衣在侧陪伴,倒显得有趣快乐起来。
而夏侯轻衣在得知这世上竟有不用马牵便能跑的四轮车时,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整日黏着秦峰与她讲一些稀奇古怪玩意。
六日后,宜昌县南门前,新来一男一女,男的俊朗,女的貌美,外人看去羡煞至极。
“轻衣,进城之后,切勿在外人面前自称当家。”
排队入城之际,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知道了,小女子的秦峰大人。”
男子话音落下,便传来一道俏皮的声音,仔细看去,正是秦峰与夏侯轻衣二人。
由于战乱已平,守门士兵倒也未过多盘查,便放二人通行。
新至宜昌,秦峰又来到闹市之地找到一市侩(中间商)以1万文钱折合白银十两购下一座府院,自此二人算是在宜昌有了新家。
市侩得了钱财,高高兴兴的将二人领至城北的一处小院,交了房契便是识趣离去。
房屋虽年久未住,红漆脱落,略显苍凉,但夏侯轻衣却丝毫没有厌弃,犹如小孩般跑至院中规划起来。
“这里大门翻新一遍,重新买窗纸...”
见状,秦峰嘴角微微一笑,也打量起此间院子起来,首先便是面积足够大,足有四五百平。
房屋大体完好,总体布置暗含中轴对称,门房、马厩、酒窖和仆人的厢房一应俱全,想必此间原主家也是个大户。
眼见天色尚早,秦峰便又寻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下手将小院里里外外重新刷新打扫一般之余,便拿着官府文书与授印去县衙报道。
县衙府前,秦峰出示官授,便被一守门衙役领了进去,就见大堂中端坐着一目光炯炯,深绿官袍之人。
“下官秦峰,新任义陵典狱司特来拜见侯大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秦峰可不会行那装逼之事,恭敬中上前一步行礼,递出官府印章文书与侯致舜。
“嗯。”
侯致舜接过文书只是眯了一眼,便令人登记在册,抬起头来见秦峰模样俊郎,举手投足间尽显儒生气息,不似寻常世家宦官子弟,便客套说道:
“秦狱司初来履新,望廉洁奉公,恪尽职守。”
“一定。”秦峰不卑不亢回礼道。
“甚好,汝明日便正式履职吧。”
侯致舜点头称是,便不再多言,秦峰自是识趣拜别一声退去。
由于熟悉,回去的路程倒是轻快许多,为打探嫂嫂的消息,秦峰又询问几百姓,却没有丝毫线索。
“秦大人,秦大人。”
府上的修缮工匠见秦峰到来,纷纷虚声请礼。
“嗯,大家注意脚下安全。”
秦峰点头随口提醒一句。
“大人,你回来了。”
里屋,正在整理床铺的夏侯轻衣见秦峰到来,展颜喊道。
秦峰温润如玉的俊逸脸上浮现淡淡笑容,走上前去用衣袖擦试前者秀额上的香汗,“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串糖葫芦,你尝尝。”
感受着秦峰身上令人安定的气息,夏侯轻衣双眸睫毛扑闪,俏脸微微发热,犹如热恋中的少女,露出皓齿,浅浅笑道:
“你买的我都喜欢。”
“你若是喜欢什么,就与我说,吾每日履职归家都与你买来。”
秦峰宠溺般的理了理前者的秀发,轻笑道。
“嗯。”夏侯轻衣轻点颔首,全然无初遇之时的匪理匪气,已然成为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而就在此时,夏侯轻衣忽传出一声惊呼,手掌急忙离开抽离案桌之上。
抬手一看,手掌处赫然插着一根尖木屑,或是因为疼痛,好看的眉头紧锁。
“轻衣,你没事吧?”
秦峰看了看案桌上杂碎的木屑,眉头微蹙。
“秦峰,整根都刺进去了,弄得我好痛啊。”夏侯轻衣用小嘴吹了一口气,娇呼道。